“你今天上午是不是在这里打了一上午的台球?居然这么厉害。”张邵忠一脸不可信的看着我把最后的黑球打进洞,一杆全收。
“我上午在睡觉呢,怎么可能。”我内心得意的说道:“小样儿,我打了这么多年的台球,何况是在我梦里,想要赢你们,轻松加简单”。
后面的两局,他俩就开了个局,最后连桌上的球都还没打完认输了。五局三胜一败,虐的他们不要不要的。
“哥,以后得叫你大哥了,我们输的心服口服。”李子明和张邵忠一脸假惺惺的谄媚着说道。我就知道,哪怕赢了他俩,他们也不会认我做老大的。没办法,谁让他们成绩比我好,而且也不偏科,何况就是个台球,一方面的输赢,不如全方位的碾压来的实在,来的让人心悦诚服。
“还打不打?最后一局?”
我自信地看着他俩。
“算了,你都赢了,我们再打也一样,自取其辱”。他俩放下球杆,去交钱了。
“哥,你怎么还在打台球啊?没睡午觉吗?”妹妹背着书包走到我面前,关切的问道。
“没有,上午睡了一上午,所以也不困,现在几点了,你就去学校啊?”
“都两点半了,当然得去上课了,不说了,我先走了,哥”。
“嗯,行,好好学习,天天向上啊”我鬼使神差的说上这么一句,然后看着她往另一个方向而去。
“这是你妹妹?”
张邵忠转头问道我。
“对啊,怎么了?你又不是不认识!”
“好久不见了,你妹妹倒是越来越水灵了,长的挺可爱的”。张邵忠也跟着我看着她的背影远去。
“喂喂!!这是我妹妹,才读六年级呢,你可别打她注意”。我带着一丝不爽的语气跟他说道。
“你说啥呢,那么小,我才看不上呢。我都是快要毕业读高中的人了。”张邵忠老脸一红。
“哦,张邵忠,是吗?那请问你脸红什么?”李子明挑俏着问到张邵忠。这下子,他脸更红了,说话都有些带不上劲了
。
“走了,我们也该上课了。先去教室里坐会儿,吹会儿空调。”轻松随意的说道
。
“教室里哪来的空调,就两把电风扇,还风都不够大。学校也真够省钱的”张邵忠不满的说道。
我们镇有三个学校,一个职业高中技术学校,就一个班的职高生,还挂个职业学校的牌子,啥职位都没教出来过,纯粹浪费资源。另外还有两个小学,一个是教幼儿园和一到三年级的,一个是教四到六年级的寄宿学校。我妹妹就在寄宿学校,有点远,在小镇往市里的尽头,相当于小镇的出口,而我们职业技术学校在小镇的源头离水库电站也不远。
那么多学校,那么多学生,怎么可能照顾的过来,有电风扇算不错了,有的班电风扇坏了都没人修理。
一路走着,我总在东张西望,看来看去。那边熟悉的巷子,沿着没有阳光的小路上去,是记忆里的那个网吧。很想进去看看,还是不是原来的机器,是不是原来的味道。不过一会儿要上课了。尽管小镇很大,人也很多,但我们这里依旧是个很普通的地方,没有特产,没有秀丽江山。完全是个内部喧嚣,外部安静的地方。
再往前,“拥军饭店”
,吃过几次饭,觉得还不错,地道的川菜,老板是个有点胖她老婆是特别胖的夫妻饭店。再继续往前,一个三岔路口,y字路口内有一根很大很高像被闪电集中了,其实是染黑的木电桩。
路有两条,一条是往上的斜坡,一条是平坦的省道,学生都通过这两条路往前边涌去。三岔路口交汇处往前一段,就是我们待了三年的学校――渔溪镇职业高中技术学校。
学校两边,那可就热闹了,好几个文具店书店,印刷店,玩具店,当然这些都不如,那个煤炉子上在呼噜呼噜的冒着热气泡的锅,锅里的香辣味张牙舞爪四处弥漫,围满了女同学的小摊子――麻辣烫。
还有什么比这更有意义呢?一根根签子,在锅里横七竖八,每一串上都串满了让人直流口水的蔬菜和肉。从火热的锅里拿起一串,再放到盘子里用刷子上下左右,刷满香辣油,然后狠狠往嘴里塞去,吃的嘴边的油都快要滴到地上了。
热火朝天的麻辣烫。是这个小镇一年四季吃不够,是最让人难以忘怀的美食。当然,还有油炸锅盔,有很多菜,一个大勺子炸出来的像个碗一样,酥脆可口,好吃极了。还有,油炸菜饼,外面一层煎的金黄的面皮,里面全都是非常香的混合蔬菜,咬上一口,还想再吃一口,直到吃不下,直到舍不得钱。
说真的,这里简直就是学生的天堂。我一个25岁的人了,看到那么多人围着麻辣烫,喉结都在不自觉的滚动。忘了我现在没喉结,不过咽口水倒是真的。
“哎,你们俩,是不是输了要请我喝饮料?”我不怀好意的看着他们。
“怎么了?你想吃麻辣烫啊?”张邵忠笑着问道。
“嗯,的确想吃,你们俩请客吧,我没带钱。”我理直气壮的说道。“来,美女让一下”我自顾自的往里挤去。
“美女?挺好听的,你是在叫我吗?”面前的美女,好整以暇的看着我。
“是你?没想到还能再次见到你!”我心里有些小惊喜的说道。眼前的人,是我现实世界里,曾经恋人的闺蜜,也是我们班上成绩最好的女生,当然其实她也很漂亮,只是当初瞎了眼,看上了她闺蜜。
她去了一中重点高中读书了,听同学说后来在sh读的大学,具体在哪里,我就不知道了。毕竟,她的闺蜜,曾经深深的伤害了我,带给我一生挥之不去的疼痛,所以关于她的情况我并不清楚。想起这些我的内心,有些心酸,看麻辣烫也觉得索然无味了。
“喂,肖以陌,你怎么了?”面前的人好心的问道还在出神的我。
“你闺蜜呢?肖英儿。她怎么没和你在一起?”我都不知道我怎么会问出这样的一个问题。明明不想去看的伤疤,自己亲手缝合的心脏,又闲的没事儿拿出来看看。
“拜托,她是住在学校的。你不知道吗?”肖英儿一边吃麻辣烫一边含糊不清的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