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灵力……”
高荒在山谷间跋涉,龙枪飘在身后,不远不近地跟着。
“喂,龙姬,你修行过灵力吗?”
“我不是灵族,哪来的灵力给我修炼?”
龙姬从枪里钻出来,抱住高荒的脖子。
……
自从作为龙枪之灵重新开始,龙姬与高荒之间好像突破了某种界限,变得亲密无间。龙姬是这么回答高荒的:“我以后就是你的武器了嘛,这是亲密的战友关系。”
高荒察觉到龙姬话语中的紧张,但他没有指出来。
他也有点紧张。
为了不让尴尬持续下去,高荒主动出击,在山腰上直接询问龙姬,率先向她摊牌。
“嘛……这种事,谁知道呢。”龙姬回避了问题,钻进龙枪不肯回答。
高荒意志坚定。为了阻止他喋喋不休表达自己的感情,龙姬枪杆一拍,高荒便从山腰一路滚下山涧。
经过洗练的身躯毫发无伤,只是成了落汤鸡,高荒不再谈论那种话题,而是沉默着开始在山谷间行走。
……
“不是这个灵力……”高荒挠挠头发,手从龙姬的头中穿过,有一种惊悚感。“就是灵能,灵能你懂的吧。”
“那就说灵能,讲灵力容易引起误会。”龙姬松开手,飘到山坡上采一朵花放在发间,花朵瞬间变化为灵体出现在对应的地方,“好看吗?”
“挺好看的。”高荒瞥了一眼,继续说,“我现在只能修行灵力了。”
“灵能。”
“师父为什么会给我改造成这个体质……”高荒感到不解,极度不解。
“肯定有他的理由喽,”龙姬飘来飘去,“他是你师父,你是他最疼的弟子,他又不会害你——”
“他老人家活的年头比我们两个的年纪加起来的十倍还要长,论经验和眼光我们怎么也比不上的啦。”
“说的也是,等出了山就找一家灵能修行馆学一学。”高荒说着,走到了山谷的出口。
“又是这个湖。”高荒感慨地说道。
“怎么了?”
“你住的那杆枪,就是这里得到的。”高荒伸个懒腰,“天色不早了,搭个屋子住吧。”
“突然忘记了,我现在已经用不出法术了。”高荒叹道,转而使用灵能强行捏土造房。
“等灵能完全获得了自然权柄,灵能的元素区分也会出现的。”龙姬安慰道,“也就是这两三年的事了。”
“呃,是吗。”高荒终于有了一点喜色,“到时候就会有完整的晋升体系喽?”
“没有。”龙姬残酷地打破了他的幻想,“你师父都钦点你做新时代的引领者了,拿出身为弄潮儿的气势来。”
“我连理论还没学全,就去做这种关系到整个纪元的大事,真是高看我了!”高荒吐槽说,“师父说话让人似懂非懂,成天就是缘缘缘。”
“啊——”高荒躺在草坪上,仰面朝天喊道,“缘啊,请给我一个机缘吧!”
太阳渐渐西沉,隐入山后不见了,山中的声音也慢慢衰弱下去,湖畔不知名的花草发出淡淡的荧光,连同皎洁的明月和璀璨的星辰构成一幅如梦似幻的夜景。
龙姬搂住一簇发光的小虫,制造一个漂浮着星辰水晶球,放在湖边。
高荒顺手折根树枝缠上丝线钓鱼,鱼群围绕在光球周围游动,有时吐出泡泡。
四周静谧无声,天地间好似只有一人一灵,与漫天星斗。
“真希望……”高荒小声说着,声音越来越小,似乎是怕打扰到钓鱼。
龙姬露出温柔的笑容,在高荒身后注视着他。
我也是这么想的呢。
*****
“宇文兄,真是一见如故,聊着聊着不知不觉已经这么晚了。”端木九分端起酒杯一饮而尽,“今日不醉不归,如何?”
“哈哈,固所愿也。”宇文怠微微有些醉意,却推辞道,“只是家中亲人等候……”
“明白了,原来宇文兄还是个顾家的好男儿,我敬你一杯!”
“不敢当不敢当,只是家事由内人主管,也不好回家太晚。”
“那,宇文兄,约定之事……”
“放心,我宇文怠向来一言九鼎。”
“好!”端木九分高兴的说着,又倒上一杯酒,“宇文兄何等人物,却是我小人之心了,我且自罚一杯!”
“端木教主,告辞了。”
“慢走,不送了,注意脚下。”
看着宇文怠脚步虚浮离开酒楼,端木收敛起笑容,却开始一杯又一杯喝起酒来。
“凤兮凤兮,何德之衰……”
……
只见宇文怠摇摇晃晃进了家门,在院子中的百色树下石桌边落座,端起粟茶一饮而尽,脸上哪还有醉醺醺的模样?全是装出来给端木九分看的!
“还需要一番计划。”黎汉昌露出笑容,“宇文你的演技越来越好了,哪天去水都歌剧院表演表演?”
“汉昌你就别打趣了,我向来不喜欢喝酒喝多,今天那个端木硬是拉着我一杯又一杯地灌,幸好我是水行法师,那点水还难不倒我。”宇文怠大倒苦水,“对了,廖行常他去做什么了?神神秘秘的,连讯息也不回。”
“他和剑圣去逛海神庙去了。”
“噗——”宇文怠一口茶喷出来,“什么逛啊,我看分明就是拆庙啊。”
“就是这样喽,行常还说要你去帮忙,我看你还要去跟端木九分谈事,就让马杜贤他们过去了。”黎汉昌笑眯眯地说。
“你认真的?让马杜贤去,他不得跟行常打起来!”宇文怠惊讶地说着,又喝了一碗粟茶。
“没事。”黎汉昌起身准备离开。
“吴兴也去了。”
“等等,”宇文怠连忙站起身,“那真的要一团糟了。”
“不行,我明天也去看看。”
“就等你这句话呢,哈哈!”黎汉昌大笑两声,出门去了。
“诶,你诓我!”宇文怠嘴角抽搐,坐下来叹口气,接着举起茶壶就往嘴里灌。
他的妻子走过来夺过茶壶,嗔道:“还坐在这,快去教小宇小甜功课!”
宇文怠又叹了口气,妻子的话大于天。
“小兔崽子,还敢抄作业!”屋内传出男人的喝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