度过一个新奇宁静的雪原之夜,二少爷对温暖的睡袋还有些依依不舍,不过,直觉告诉他要有情况出现了。穿戴整齐的二少爷爬出帐篷,小树林里的篝火早已化为一堆灰烬,栓在树上的那匹坐骑看见他出来了,就刨着前蹄打着响鼻儿,朝二少爷要早餐呢。
二少爷把草料袋子扔到马前,任它随便的吃,自己微微闭上眼睛,把感觉向四周放了出去,任它自由飞翔。茫茫雪原上,几只毛绒绒的野兔在草丛中觅食;羽毛艳丽的野鸡起起落落,忙着填饱肚子;还有一只孤狼,孤独的在雪中前行。寒冷的雪原,静谧的自然,一切都显得那么的和谐。
二少爷对自己的直觉很是自信,他继续放飞自己的感觉,周围几十里的事物都被他的感觉笼罩着。隐隐的,在远方地平线上冒出一队人马,二少爷的感觉就像搜索的雷达波,及时的锁定了这队人马,并把所有的感觉都集中到了这个方向。随即,一幅逼真的画面清晰的映现在他的脑海。
这是由一群伪军和鬼子组成的队伍,大约有百八十人,队伍前的两匹高头大马上,趾高气扬的坐着鬼子的指挥官,稍后一点紧跟着一个骑驴的伪军军官。队伍中大车小辆有十多个,上面满满的装满了物资。
望着这群敌人,二少爷心中涌出一股抑制不住大杀四方的冲动,不过,他摸了摸腰里的那把王八盒子和可怜的十几发子弹,无奈的强行压制住那股杀气。假如二少爷手中有杆长枪,他会毫不犹豫的远距离射杀他们。
老杨年轻的时候是个射击爱好者,由于记者工作的便利,他没少混迹在军队和警察队伍中,长枪短枪玩得十分顺手,尤其是他身体内潜能的爆发,他有十分的把握在有效射程内挨个的给他们点名。他根本无需考虑自己是否被敌人缠上或者围捕,只要保持一定的安全距离,他会很轻松抽身开溜的。
看着敌人渐行渐远,二少爷牵着坐骑钻出小树林,来到大路上,朝着敌人消失的方向不自觉的跟了一段路程。很明显,我们的二少爷眼看着敌人悠哉悠哉的从自己眼皮底下经过而毫发不损心有不甘。
落寂的兜转马头,二少爷朝着敌人来路的方向驰去。信马由缰的奔跑了一会,原本失落的二少爷眼睛一亮,那边远远的走来一拨人,一个鬼子趴伏在马上,好像是有伤病在身,还有两个鬼子和两个伪军随行在侧。
二少爷猜到这是掉队的鬼子,他眼珠一转计上心来,掏出王八盒子顶上子弹,放马小跑着朝他们迎上去。
看着一人一马颠颠的朝他们跑来,两个伪军紧走几步,狗仗人势的举枪对着二少爷吼到:“站住!干什么的!”
二少爷横眉立目的冲两条拦路狗骂道:“八格牙路!”
骂完两条狗,二少爷看也不看惊愕的他们,用仅会的几句日语问候同样惊愕的三个鬼子。就在敌人还懵懂的刹那,二少爷抽枪“砰砰砰”几声就把他们爆了头,其迅捷之速不到两秒钟就放倒了五个敌人。
简单清理了一下现场,搜到银元八枚和一些日元法币,还有一块日制手表。二少爷把玩了一下,心里琢磨,拿回那边去肯定值点银子。
二少爷把缴获的五只三八步枪压满子弹,然后把剩余的二百多发子弹和十几枚手雷连同步枪一起搭在马上,抬脚把他们踢到路边的雪地里,心里叨咕道:“就看你们的造化了,命好的会被收尸掩埋,命衰的就会喂了野狼了。”
有了远程射击的武器,二少爷心里有了底,他抖擞精神,打马朝着前面的那队鬼子追去。赶到鬼子队尾将近二百米的地方,二少爷登上了路边一侧的高岗,找好一个满意的射击位置,他把手中的武器排列在身侧方便随时取用,然后伏下身去,端枪开始瞄准。三八步枪有效射程是五百米,岗下有近一半的鬼子都在他的射程内,二少爷不无得意的认为,这次是捞着了。
“砰砰砰”连拉枪栓带射击还不到五秒钟,二少爷弹仓中的五发子弹就被他打空了,岗下的五个敌人应声而倒。还没等鬼子反过味儿来,二少爷手中的枪又响了,同样是那么快的射速,同样又有五个鬼子被干倒。虽然鬼子的队伍乱作一团,但是他们的军事素质确实不错,很快就找好掩体,纷纷举枪射击。
由于二少爷手中的枪射速太快,鬼子一时还弄不清楚对方有多少人,他们只能就地抵抗。
打空了两个弹仓,二少爷的射速也降了下来,毕竟躲在掩体后面或者匍伏在地,使得鬼子的身体暴露不多,但是,二少爷仍然是枪枪有准,挨个点名。
这时,鬼子已确定了二少爷埋伏的位置,两挺机枪疯狂的朝他进行压制性扫射,子弹打得二少爷周围砂石乱飞,暴土扬长,二十几个鬼子和伪军趁机猫着腰向岗上扑来。
二少爷机警的向侧面打了几个滚儿,微微探头看准了一挺机枪的位置,他掂了掂手中的手雷,朝身旁的石头一磕,迅捷的朝大约一百五十米左右的机枪射位投去。要知道,一般人的投弹距离也就在五六十米左右,二少爷哪里是一般人呢。先不说他特异的身体素质,就他一个人敢和百八十名敌人叫板,这份雄心和胆略世上恐怕真不多。
有如出膛炮弹般的手雷,准确的炸翻了不断喷射火焰的机枪,二少爷的压力稍微减低,另一挺机枪的射位稍远一些,他没有把握炸掉它,只能望洋兴叹了。
这时,冲过来的敌人已经接近他五六十米的距离了,二少爷不停的在岗上翻滚着,时刻变换着自己的射击位置。可怜的二十几个鬼子和伪军,还没有看清敌人的模样,就一个一个的被干翻在地。
看着自己的作战成果,二少爷撇着嘴不屑的嘲弄道:“都说日本的关东军是最强悍的部队,看来也不过如此嘛。”
在二少爷看来,他的观点应该是对的,只不过他也不想想自己是谁,那变态的能力和过人的身体素质,那有如神人般的超能力,估计这个世界上他难有对手。而对于普通的中国军人来说,关东军确实很强悍,就说不久前的江桥抗战吧,马占山的部队那么临危不惧英勇顽强,个个不畏生死奋勇争先,大有背水一战的气魄。可是,他们对抗鬼子没有几天就节节败退了,基本上是溃不成军,由此可见日本关东军不是白给的。
而眼前,二少爷如此强悍的杀伤力,早已让鬼子震惊不已,还不到五分钟的时间,他们就报销了三十几个人,这样的战损令他们胆寒。此刻,他们确信岗上的队伍人数不少,作战能力很强,肯定不是以前遇到的那样简单伏击,如果再这样添人下去,他们离被歼灭就不远了。
留下一挺机枪和几个鬼子断后,剩下的大队鬼子迅速撤离。
看见鬼子的举动,原本还有些紧张的二少爷彻底放松下来,他冲着撤离的鬼子队伍胡乱的开了几枪,然后好整以暇的躺在地上,挨个的给几杆枪装满子弹。
这时岗下的鬼子已改变了作战策略,他们躲在掩体里,不时的放上几枪,机枪也时断时续的扫射着。他们不求杀伤岗上的敌人,只要能够延缓大有可能的追击,他们就完事大吉了。
眼瞅着对峙的双方打成了阵地战,这是二少爷所不愿意看到的,他可不想和他们耗在这里。他重新检查了一下手枪和步枪的弹仓,确信子弹是满仓的,然后脱掉身上的羊皮大衣,揣上几颗手雷,一袭紧身短打扮的朝岗下的鬼子迂回过去。
绕了一大圈,二少爷抵近了鬼子的侧后方,他瞧准几个鬼子猫着的位置,一个急速射,转眼就报销了四个鬼子。这时机枪闻声朝他扫射过来,顷刻间,二少爷就被压制得抬不起头来。他深深的伏在雪地里,等着机枪换弹夹,他好变换隐蔽位置。
就在机枪停止射击的一霎那,二少爷迅捷弹出刚才的隐蔽位置,在雪地上翻滚跳跃着向机枪的射位奔去。
这时,一个奇怪的一幕令二少爷愣在原地,只见距离机枪不远处的一个鬼子突然站起来,朝机枪射位投去一枚手雷,随着一声爆炸,两个鬼子被炸翻在地,那挺机枪彻底哑了火。
半晌,二少爷确定附近已经没有活着的鬼子了,他扛起枪,稳稳的朝站在雪地里的那个鬼子走去。他的这个举动是向对方传递一个没有敌意的信号,而那个鬼子也挺乖的,一动不动,打量着逐渐走近的二少爷。
当二少爷走到距离对方四五米左右的地方停了下来,他注视着眼前的鬼子,没有说话。稍顷,那个鬼子先开了言。
他微微躬了一下身,用有些生硬的汉语说道:“你好。”
二少爷彬彬有礼的回答道:“你好。”
回答是礼貌的,但是他那疑惑的眼神仍然紧紧盯着对方。那意思在告诉他,你懂的。
这个鬼子也很知趣,他继续用生硬的汉语说道:“相信你一定很奇怪,我们为什么会自相残杀。”
二少爷马上点头附和。
那个鬼子走到被炸死的鬼子身旁,朝满身血迹的鬼子狠狠踢了两脚,恨恨的说道:“我恨死他们了!我是朝鲜人,被他们强行拉来当兵,他们根本不拿鲜族人当人看,经常打骂虐待我,我一直找时机逃离他们,现在终于找到机会了。”
对抗战历史有些了解的二少爷知道对方说的是真的,早在本世纪初,日本就占领了朝鲜全境,并且极力同化他们,为了下一步进犯中国,他们强行大量征用年轻力壮的鲜族人入伍,以供他们驱使。多年下来,如果他本人不说明,别人很难区分他们谁是日本人谁是朝鲜人。
这个面皮白净的鲜族小伙叫崔英基,二少爷从他那里了解到,这队鬼子是给正在海伦与马占山作战的部队送给养的,这一带早被他们扫荡干净了,根本想不到会遭到伏击。当他鼻涕一把眼泪一把的叙说自己有国难投,有家难归之后,二少爷问他今后有何打算。
崔英基现在已经弄明白了,刚才的战斗就是眼前这个年轻人单独对阵他们的,这是何等的气魄和胆略呀,惊异之余,他不无崇拜的说道:“我已经没有退路了,今后就跟你干吧!我们一起打鬼子!”
崔英基送的投名状已经打消了二少爷的疑虑,就这样,我们的二少爷得意的接收了一个小弟,他相信,小崔会死心塌地的跟随他的。
愉快的打扫了战场,二少爷收获颇丰,两挺机枪,三十几杆步枪,上千发子弹,一百多枚手雷,许多金银首饰和现钞大洋装了半挎包。
“哼!你们抢劫的百姓财产早晚会被我们讨回的。”二少爷自信的说到。
小崔应该是懂得过日子的人,他挑拣了稍微完好一些的军大衣和棉帽子,以及挎包水壶等等,把马背上堆压得满满的。
今后,从鬼子那里缴获的各种财物将会越来越多,二少爷肯定不会想要为自己的享受花差花差的。应时代而生,就要承担历史的重任,救民族于危难,救百姓于水火,这不仅是天意,也是他的志愿。
(本章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