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一早,江明赶到了洛林医院,他知道,林雪身患白血病,医生一定会建议她住院,而洛林医院作为白血病诊治的权威医院一定是林雪的首选。
那个跑到他住处的壮汉让他明白,他现在想躲已经躲不掉了,他不是一个坐以待毙的人,主动出击永远都是他的人生选项,他决定挖出那个幕后的主使,保护自己的同时也保护林雪。
住院部的十四楼是vi病房,作为林家的大姐,她最有可能住在那里。江明走进电梯,径直按了十四楼。
在十四楼护士站,江明拦住一个面目清秀的护士,问:“请问林雪在几号床?”
“林雪?没有这个病号。”护士想了想,也没有翻看记录便摇头道。
“不需要查一查吗?你能记住每一个病号的名字?”江明认为是护士在敷衍他。
“当然。”护士不满地嚷嚷。
“你确定?”江明皱了下眉。
“你说的是老板的孙女吗?”护士犹豫了下,突然走得离江明近了些,声问。
“是啊!”江明忙点头。
“你是她什么人?”护士突然警惕起来,一脸的严肃。
“我是她男朋友。”江明脸不红心不跳地说,说完这句话,他还在心里自语着:早晚的事嘛!
“不可能,她是我的闺蜜,她都没告诉我。”护士突然嘟起了嘴,略带抱怨的眼神让她看起来更为娇俏可爱,也让江明看出来她和林雪关系匪浅,至少她是关心林雪的。
“你知道她住在哪儿吗?我今天必须要见到她。”江明神秘地说。
护士左右看了看,见没有人注意到他们,赶紧把右手食指放在唇边,做了一个“嘘”的手势,然后慌乱地拉过江明,把他扯到了药剂室。
“我只是去看看她,有必要搞得像特务接头吗?”江明哭笑不得地问。
“你想去看她对吗?”护士问。
“对。”
“那就得听我的。”护士严肃道。
“好。”
护士拉过一辆护理车,掀起车上的布,指了指车下狭的空间说:“钻进去。”
“什么意思?”江明不解地问。
护士声说:“雪儿在十五楼住,那里进出都要登记,你要想上去就只有这一个办法。”
“好。”江明咬了咬牙,弯身挤在那狭的护理车里。护理车的二层空间很,几乎要把一米七五的江明挤成了方块儿,更可怕的是当护士把布放下来,周围突然一暗,江明感觉自己好像被装进了一个黑暗的瓶子里。
江明深吸一口气,发现他的胸口好像被压了块儿石板,连呼吸都变得困难,他的心跳瞬间飙到了每分钟一百八十次,总在担心着会有无数的利箭突然隔着布射进来。
“可恶的幽闭恐惧症。”江明拼命地呼吸着,强忍着心头的焦虑和恐惧,期待着护士的脚步能快些,再快些。
他在心里默默地念着:如果这是见到林雪唯一的方式,我宁愿忍受这短暂的折磨。
护士推着护理车左拐右绕,约莫一分钟后上了电梯,电梯上行了一层便停住,一个声音在护理车外响起:“不是刚换过药吗?”
“那是点滴,我来送口服的药。”护士嗲嗲地说。
“登记。”那人声音冰冷,好像也没有怀疑护士为何送个口服药却推个这么大个车上来。
“刘哥,不用了吧!”护士哀求着。
“这是规矩。”
“你知道的,我总是丢三落四的,要是被护士长知道又该骂我了,求求你了,就这一次。”护士演技大爆发,江明都怀疑他是中央戏精学院毕业的。
紧接着,江明听到“啵”的一声响,不知道是那个看门的亲了护士还是护士亲了那个看门的,紧接着那个冰冷的声音依然冰冷着说:“快点儿出来。”
“好咧,谢谢刘哥。”护士如蒙大赦,推着护理车快步离去。
约莫两分钟后,林雪的声音响起:“吴霜,你怎么又来了?”
紧接着,护理车上的布挡掀起,江明长出一口气从护理车的二层钻了出来。
“你你怎么来了?”林雪盯着江明,吃惊地问。
“他真是你男朋友?”吴霜叉着腰,怒瞪着林雪。
林雪俏脸微红,嗤道:“谁说的?”
吴霜歪着头,左手叉腰,用右手的葱葱玉指点着江明。
江明没理会林雪欲要吃人的表情,指了指门外对吴霜说:“你去拖住那个登记得,别让他进来了。”
吴霜嘟了嘟嘴不情愿地说:“又要牺牲我。”
江明痞痞地笑了笑说:“那一会儿你看到辣眼睛的事情你可别后悔。”
“啊!你们不是要算了,我还是出去吧!”吴霜没好气地看了眼江明,乖乖地出去。
林雪等着吴霜离开了,长叹了口气对江明抱怨着:“你怎么找到这儿来了?”
江明在床边坐了,双手十字交叉在胸前,严肃地说:“昨晚有人跑到我家里想要杀我。”
“谁?”林雪拧了下眉。
“他没有说。”江明如实道。
林雪紧咬着下嘴唇一言不发。
江明接着说:“我现在想躲是躲不掉了,我当了一回好人却成了猎人的目标,告诉我都发生了什么,我不想死得不明不白。”
林雪深吸一口气,似是终于下定了决心,说:“你要想清楚,如果你参与进来,可能会伤害到你,也可能会伤害到你的家人。”
“我是个孤儿,没有什么好怕的。”江明咧了咧嘴说。
林雪深吸一口气,终于下定了决心,伤感地说。“我爷爷快不行了,正在选接班人。”
“这个我知道,在上都能搜到。”江明点了点头。
“我爸通过医院内部审计,发现采购部门吃了很多回扣,造成医院内医疗器械和药品价格虚高,更狠的是,很多病人急需的药品没货,一些回扣高的药品却堆满了仓库,我爸正在做内部审计的时候却突然病倒了,我也在不久后被查出患了白血病。”林雪幽幽地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