县里一天都晴空万里,但镇上的天没到中午就变得狂风四起,乌云密布。担心孩子们回不了家,上午的课上完,学校就提前放了学。
大雨来的很快,估摸着最远的孩子还没赶到家,磅礴的大雨从天而降,一点喘息的机会都不给人留。雨势在半个时后进入了白热化,天空好像被人用斧子劈开一样,暴雨倾泻如注,侵袭着整个大地。
伴随着呼啸的狂风,整个荒凉之地陷入了前所未有的灰暗之中。
学校的老师们挨个教室关紧门窗,随后便回到寝室再不没有机会出屋子。
营地也紧急启动了应急方案,于杨从外面赶回来时,教导员正指挥着人把营地的旗帜降下来。
血色的队旗在暴雨中依旧被风鼓吹的呼呼作响,旗帜降的很吃力。不过好在在天气更恶劣之前降下来了。
教导员从升旗手手里接过营旗拿进了指挥室,随后找了个可以支撑的地方把旗子挂了起来。那旗子已经被雨淋透,低落的水滴还带着隐隐的红。
“御寒的东西都发下去了?”教导员挂号营旗,一转身就看到后进来的于杨正在脱雨衣。雨被风吹着,即使有雨衣的防护,他的脸还是挂满了水珠。
于杨把雨衣挂在廊下,手搓着短发上的水滴进了屋,“防雨防寒衣物都派下去了,不过看这雨势,换岗的时间得调整一下,太久我担心他们支撑不住。”
教导员点点头,走到门外把通讯员叫了进来,安排道,“告诉炊事班,准备饭食的时间和换岗的时间同步,每个人到岗之前必须吃到热饭。”
通讯员接到命令就穿上雨衣跑出院子。
“这雨比之前来的都猛烈,这么下下去非出事不可。”教导员看通讯员消失在暴雨里,他才忧心忡忡走回屋。
于杨也很担心,这边很多人家的房子破败不堪,很难经受得住这样的暴雨天气。这场雨后,恐怖不少人要流离失所。再有一个多月水稻就可以收割了,这么大的风暴,可别把庄稼给祸害了。
“宝他们今天上课了,也不知道孩子们这会都安全到家了没。”教导员人在屋子里依然静不下来,脚步不停在屋里来回走着,看起来烦躁不安。
{}/ “赵军说这个登记当时不是他经手的,所以他也不是很清楚。”贝丫如实回道。
不是赵军,那就是丁晓北了?教导员眼盯着空白处,脸色有些难看。这么重要的登记她也能漏掉,简直把工作当儿戏。
“剩下的我来想办法吧,”教导员沉默了一会,把资料收了起来,“今天天气不好,让于杨先送你回家吧。”说完看向于杨,“事安排完就先回去,回去早点休息,后面如果有什么事,人好有精神。”
于杨应完就带着贝丫出了指挥室,贝丫不知道从哪找来的雨衣,穿上以后整个人像裹在一块雨布里。两个人穿好雨衣,于杨紧紧牵牢她的手,随后两个人出了门。
这会的雨比之前更大了,雨柱砸在人身上,身体还能感受到隐隐的疼。于杨极力护着她,但贝丫半个膀子还是一路接受着大雨的洗礼。而且浓密的雨帘已经完全遮住了视线,贝丫像个懵头瞎一样,全靠于杨带着走。
营地门口的路已经囤积下了不少的水,穿着雨靴,脚依然能感受到脚下的水流。
之前下好几天,外面才囤积到雨水,这才一下午时间,水深都已经没了脚脖。这雨势还真是凶猛,照这样下两天,只怕穿着雨靴也没办法出门。贝丫边想边往于杨怀里靠。于杨手撑着自己的雨衣遮着她,想要减缓雨柱的冲击。
两个人来到家属院时,院子里有已经囤积了不少水。他们一进院子就看到一个人正拿着铁锹在挖水流的渠道,想要院子里的水快点流淌出去。
贝丫他们走近才看着拿着铁锹的人是赵军,于杨打了个手势,想问要不要帮忙。赵军摆了摆手,指了指他们的屋,嘴里喊道,“马上就好了,你们快点进去。”
于杨看了眼快要挖通的渠道,带着贝丫回了自己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