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正、彭愚、王勇仨跑得飞快。
没办法,一群人在后面追,少说能有三四十人,而且个个拿着家伙,要是不跑的话,不死也残。
听到陈星的叫喊,方正匆匆回头看了一眼。
几个贼娃子将陈星围在中间,一顿拳脚棍棒就将他打翻在地,接着便又追了过来。
仗义每多屠狗辈,果然如此。
自己不过是请陈星吃了顿饭,后来还骗过他,他却不顾安危,前来报信,这就是滴水之恩涌泉相报了。
为了仗这次义,一顿饱打肯定是跑不掉了。
但陈星毕竟是疯子手下的小弟,想来没有性命之忧。
方正如此想着,加快脚步,和彭愚王勇飞快逃跑。
这就显出体育生的优势了。
仨跑起来,疯子那帮手下只有吃土的份儿,加上光天化日的,他们也不敢满大街追杀别人,只能眼睁睁看着那仨越跑越快,一溜烟儿消失在视线之中。
然而方正还是远远低估了亡命徒。
或者说,低估了疯子的残忍程度。
“你的胆子很大,可惜老子不喜欢。”
疯子拖着一条瘸腿,去到瘫软在地的陈星面前,用拐棍抬起陈星的下巴,漠然道:
“做错事,是要付出代价的,知道吗?”
陈星满脸血污,浑身筛糠,自是被吓得不轻,一个劲道:
“疯爷,饶命!饶命啊!”
但这时候求饶,有什么用?
“押回去,慢慢拾掇。”
疯子交代了一句,几个喽啰便拖着陈星,离开了车站。
这帮扒儿的老巢,在西城的一处烂尾楼。
虽然工程没有完成,但有些房屋却能住人,而疯子的居所,外面看起来破破烂烂,但房间里却井井有条,装修很到位。
在几个小头目的陪同下,疯子一条腿不自然地挺直搭在面前,另一条腿盘着坐在沙发上,耷拉着眼皮抽着烟。
陈星被扒光上衣、捆住手脚,吊在顶上。
一个精悍的男子同样赤着上身,用皮鞭在陈星身上抽打着。
皮鞭经过特殊制作,上面有很多半厘米左右长、密密麻麻的倒刺。
每抽一下,就带走一条血肉。
每抽一下,陈星就惨嚎一声,浑身一颤,像鱼被砸脑袋时那样,整个脊梁都挺起来,仿佛随时都会死掉。
碎肉纷飞,血珠飞溅。
陈星的脚底下,已经累积了一滩血水。
但人们看着这一切,却好似司空见惯,脸上冷冰冰,漠然无情,只是疯子坐镇在此,无人敢谈笑而已。
“嗯?怎么停了?”
疯子忽然睁开眼睛,看向动手的那人。
“鸡头,没力气了吗?要不要换个人?”
“大哥,再打下去,就真的打死人了!”
动手的那人脸色有些泛白,闻言连忙道:
“小星毕竟还小,又是第一次犯,你就饶了他吧!”
“呵呵,他是跟你的,你不忍心,倒也正常,不过……”
说到这里,疯子眼睛骤然睁大,像毒蛇一样紧紧盯着鸡头,阴森森道:
“规矩就是规矩,你不会不懂吧?你要是不忍心,就代为受罚!”
疯子旁边有人道:
“鸡头,大哥说什么就是什么,你就别犟了!”
“他是反骨仔!老大是看你面上,才留他一命!拔舌头断手指,没啥说的!”
“为了这么个小麻皮,划不来!”
鸡头闻言,打了个颤,脸色更加苍白了。
拔舌头,是让人说不了话。
断手指,对于扒儿来说,就是断后路。
要的就是让背叛的人活不下去,又喊不了冤、报不了案。
这种事情,以前并非没有,只是……就连鸡头也未曾亲见。
之前那一顿打,看起来只是有点血腥,由鸡头自己动手,最多受点皮肉之苦,养一养还能慢慢恢复。
但是拔了舌头、断了手指,就是真正的伤筋动骨。
陈星跟他混,他如何能够忍心?
“大哥,饶他一命,让他将功补过,好不好?”
鸡头急走过来,一膝盖跪在疯子面前:
“你要抓的那个人,我去抓,三天之内,保证把他摆在你面前,要不要得?”
“呵呵,你们兄弟还真是义气啊……”
疯子冷笑起来,仰着头,看向其他几人:
“你们是不是也觉得,老子太残忍了?”
那几人连忙道:“老大是执行家法,应该的,应该的……”
“鸡头,听见了吗?国有国法,家有家规,没有规矩,不成方圆啊!”
疯子呵呵笑道:
“你不忍心,就站一边儿去,好生看着!刚娃,耗子,你们两个去……”
鸡头无奈,暗叹了一声,只能走到一边。
疯子身后走出两个人,一个满脸横肉的光头,一个獐头鼠目的小矮子,将陈星放了下来。
此时的陈星,由于流血过多,痛过了极限,已经基本失去意识,软踏踏任由他们拖着,扔在一张桌子旁边。
“刚娃,你把好哈,要是把不稳,砍到了你的手,可别怪我!”耗子嘿嘿道。
叫刚娃的光头嘴角一抽,将陈星的右手紧紧按在桌上,骂道:“你麻痹的快点,不敢下手,就我来!”
耗子便不多说,左手握着匕首,横在陈星右手拇指根部,右手拿着把锤子,比划了两下,便狠狠敲了下去!
“啊——”
一声惨叫。
就那么一下,拇指齐根而断,只有一点点皮子连着了!
陈星即便是在昏迷之中,也被痛得死去活来,当时就醒了,惊恐地拼命挣扎起来。
“这下砍得好!干净利落!耗子,继续!”
陈星惨叫的同时,疯子上身离开椅背,身体前探,眼光灼灼地盯着陈星:
“呵呵,终于醒了!醒了好啊,醒了才能记住这个滋味!”
鸡头转过脸去,泪水无声而流。
这时,刚娃将陈星扇了几巴掌,又将他左手按在桌上。
陈星挣扎得厉害,耗子不好动手,又叫了两个人帮手,才将他左手拇指也卸了下来。
陈星干嚎着,身体一抽一抽的,汗水和着血水一起流。
等到要拔他舌头时,他已经不再挣扎,却死死咬着牙关,就连匕首都插不进去。
耗子很是恼火,竟然一锤子砸在陈星嘴上,嘴唇顿时稀烂,门牙落了六七颗。
陈星再次惨叫一声,吐出一蓬血水,呜呜呜说不出话来。
耗子这才撬开他的嘴巴,用老虎钳把舌头钳出来,一刀一刀割断。
“丢出去吧……”
疯子漠然吩咐了一句,冷冷看向身边众人:
“记住,这就是反骨仔的下场!”
……
……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