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虫鸣叫，氤氲晨雾，东方逐渐露出鱼肚白。
道场内的庭园里坐着两道身影，一道坚拔巍峨且气息沉稳，一道短小精悍又锋芒毕露，两人齐望着周围的景物愣神。
孤傲不屈的青松树下，浅薄的池塘占据了大片土地，数道色彩斑斓的游鱼肆意地畅游，旁边的竹筒满水欲发，啪的一声，打破了宁静。
“抱歉，失神了。”步入中年的源内脸上罕见地流露出疲惫，坐在他对面的寒风暗暗将这一幕看在眼里，默然不语。
转直身子，源内和寒风对视，他继续说道：“昨天的试炼你表现得很出色，尤其是以你的年纪，如果继续进步下去，恐怕至少也有海军本部准将的实力，如果能够学会霸气的话，中将……啊，对了，你应该还不知道什么是霸气。”
看见寒风露出惊愕的表情，源内的话戛然而止，挠了挠头，不知该从何说起。
即使在伟大航路前半段「乐园」也难以一见，基乎只流传于新世界，属于强者证明的霸气，寒风没有想过自己竟然那么快就接触到这种顶尖力量的消息，还是在南海这种山旮旯之地。
不过仔细一想，倒也不难理解。
虽然霸气只在新世界普及，但也不代表其他地方的人不会霸气，「九蛇岛」亚马逊百合就是一个全民皆会霸气的地方。
不过这种情况在新世界以外的地方还是很少有的，之所以造成这样的局面是因为有能力航海到新世界的人实在太少，以其中又以海贼和海军为主。
到达新世界的海贼有两个选择，一是臣服于四皇之下，二是占据四皇的领土，与四皇海贼团开战，两种选择都是留在新世界发展。
至于退出争霸，从心逃离新世界的海贼则是相当少有，毕竟能到达新世界的海贼都有两下子，会逃脱的早在乐园离开了，而且意志不坚定的人是无法学会霸气的。
至于海军，里面的制度很复杂，一经成为海军后，便会被分发到不同的支部基地或者直属本部吩咐，被指派到新世界的海军们，除了退休不干或升职调迁，如无意外会一直在同一基地服役。
就算有假期回四海和乐园，也不会待多少时间，即使是海军英雄卡普回东海探望孙子，一年能有一个月已经很好了，还哪有时间传授霸气。
即使是隐约有觉醒霸气迹象的路飞学习起來也需要花一年半的时间才融会贯通，其他人再快也不可能在短短几个月便学会霸气。
想必源内年轻的时候就可能到过新世界，或者远古流传下来的古空手道传承里包括了霸气，所以源内才会如此了解。
寒风在心里暗忖，表面上不动声色，依然是那个什么也不清楚的寒风。
“在指导你的武术之前，我还是从头说起吧，小寒风，你还记得古空手道一脉的总纲吗？”琢磨了好一会，源内望着寒风开口问道。
寒风毫不含糊地回答：“刚柔并济，调息御气。”
“没错，刚柔并济意指身体的锻炼要达至刚中带柔，柔中带刚。说起来简单，但如何实现倒是很困难，弟子当中最贴近这种境界的是黛尔和滑瓢，昨天你离开了应该还不知道，余下能够通过试炼的人就只有他们两个。”
“黛尔和滑瓢……吗？”
寒风对于这两人不太熟悉，应该说，整个道场的师兄弟也就兰迪和他谈得来，其他人都有各自的小圈子，虽然大家同为师兄弟，但也有亲疏远近之分。
他比较关心另一件事。源内刚才提到的刚柔并济！
这四个字让他想起一个人－－「世界最强剑豪」乔拉可尔·米霍克。
他可以挥出最强的斩击，也可以轻易卸走对手的力量，索隆就曾经说过米霍克的剑是他所见过最柔软的。
看来无论是剑道还是武道，最终所达之处还是殊途同归。
穿越前已有不少类似的理念，所谓四两拨千斤、太极以柔制刚他也耳熟能详，如何借力发力，公园广场的大叔老伯也会一招半式，要理解对于他而言，并不是一件难事。
见到寒风苦有所思的表情，源内也没有着急，待他消化完毕后才继续道：“调息御气则是包含了两种训练：呼吸的训练和气的训练。”
“首先说呼吸，在很久以前已经有人发现呼吸这个动作能够为人带来能量，创出古空手道的先辈明白了当中原理后，借此创造了一门能够通过控制呼吸来强化身体的方法，是为调息。”
调息正是兰迪之前教授寒风的秘法，通过特殊的呼吸方法使自己的呼吸频率维持独特的节奏，强化身体。
源内继续说道：“御气是调息所附带的产物之一，每个人的身体里都有一股能量称之为气，就是通过呼吸所产生的能量，先辈在一次调息当中意外和大自然的气产生了共鸣，共鸣之下能够感受到所有事物的气，也有人称之为呼吸。”
寒风露出了然之色，果然是万物的呼吸，当初他感悟的方法就是参照了索隆突破后的感觉，刻意去感受不同事物的呼吸，原来他说的呼吸也就是气。
“先辈有此感悟后，又花了十年时间将使用气的方法整理成一本笔记，流传至今。”
“那么霸气又是什么呢？”
微微思略后，寒风忽然又觉得自己对于这个世界的事很陌生，最起码气的问题原著就从未提过，现在一回想，有很多人的招式都匪夷所思。
索隆每次使出剑技为何会有魔兽修罗的虚影出现？
花剑比斯塔使出剑技时的鲜花又是什么一回事？
山治的绝技恶魔风脚是真的燃烧起来了吗？
如果是二次元的事，他当然可以一笑置之，不必深究。
但现在他穿越到这个世界，那么有很多问题就不得不搞清楚。
霸气也如是，虽然原著有提到当中的作用，但一千个人有一千个哈姆雷特，即使是雷利所理解的也不一定全对，或者说不够全面。
单是空岛的心纲和一般的见闻色霸气已经有些微差异，比起见闻色霸气的预知能力，心纲更像是读心术。
寒风很好奇，源内又会如何理解呢？
“霸气一共分为三种，分别是武装色、见闻色和霸王色，不同色的霸气其本质也会有所分别。”
源内伸出单手，一道无色的铠甲徒然出现。
“你能感受到吗？这就是武装色霸气。”
源内示意寒风伸手触碰，寒风伸出手，用手指轻压，还未触及源内的皮肤，便被无形霸气挡下了。
很坚硬！
比起石头、比起钢铁还要坚硬！
“这是将千锤百炼的意志融入气的结果，武装色霸气会根据其本人气的多寡和意志的强弱影响硬度，基本上只有经历过大量战斗的强者才能修炼出武装色霸气，想要令武装色变强也只能通过和强者的战斗来增强。”
源内挥手散去武装色，接着说道。
“见闻色霸气无法让你亲身感受，不过原理是将直觉、第六感等模糊的特殊感觉融入气里，基本上每一位经历过大量战斗的强者或多或少也会有锻炼出战斗直觉，预感等玄妙的感觉，将这种感觉融入进气就是见闻色了。”
“不过也有些人天生感知力较强，所以会出现先天觉醒的见闻色高手，一般而言，他们比起后天觉醒会多出一些奇异的能力，例如预知未来、感受到别人的情感等，也有人说这种能力与人的灵魂相关。”
寒风微微点头，原著中出现过的卡塔库栗和鱼人岛的乙姬王妃就是先天觉醒见闻色霸气的代表人物，传言罗杰也拥有特殊的见闻色霸气，能够听见万物的声音也是见闻色的其中一种特殊能力，就是借此让他了解历史正文。
至于灵魂，原著中已经出现过数颗有关于灵魂的恶魔果实，虽然不能确定是否有关联，但触及灵魂的事物都是神秘兮兮的，有也不奇。
他默默将此事记在心中，说不定以后会有所惊喜。
“霸王色霸气我也没有，所以不太清楚，传闻中只有百万分之一人具备了王的资质才能觉醒，觉醒后能够用气魄压垮敌人，不过也只有弱者才会受影响。基本上，拥有武装色和见闻色就已经足以成为强者了，所以有没有霸王色也不用太在意。”
听着源内侃侃而谈，寒风打从心底里感受到有师承的好处，要是自己刚穿越而来时什么也没有，恐怕能否生存也成问题，更别谈悉晓霸气的奥秘。
比起自己从原著得知的霸气解释，源内讲述得更加详尽，尤其是解剖了霸气的本质，一下子揭开了霸气神秘的面纱。
难怪「冥王」西尔巴兹·雷利曾说霸气是所有人类都拥有的潜在力量，代表生命能量的气和代表精神能量的意志的确是所有人都拥有的力量，不过大部分人都不懂得操控而已。
等等……使用霸气真的需要懂得控制气和意志吗？
意志先不说，要操控气的前提是要进入共鸣状态，该不会所有霸气使用者都会吧。
听到这个问题，源内不禁莞尔，耐心解释道：“当然不是了，霸气的门槛可没有气那么高，能够进入共鸣状态的也只有少数天赋异禀的武术奇才，机缘不到，天资稍差的终其一生也达不到。”
“至于霸气的修炼则简易明白很多，简而言之就是不断进行高强度的战斗，让身体潜藏的力量和意志在外部影响下合而为一，无论是武装色还是见闻色，一般也是用这种方法觉醒，即使是傻子也能学会。”
提到傻子，寒风脑海突然浮现了一个戴着草帽的二愣子。
“不过这倒也不是说气比霸气强，打个比方，使用霸气就像是只需要懂得装填弹药便能发射使用，而使用气则是让人了解枪械和子弹的原理后，再由自己动工制作适合自己的风格的枪械，创造出新的战斗模式，但谁优谁劣最终还是要看个人情况。”
说到一半，源内忽而停下，道：“算了，让你现在知道太多也没有用，反而会让你好高骛远，我们来开始练武吧。”
源内师范……你知不知道说话说到一半不说，是会被人打死的，信不信我把你拉进小黑屋，不说完不准走！！
好吧，即使你就站在面前，可我打不过你……
寒风用着无比幽怨的眼神盯着源内，不过以他现在这副模样，倒像是个小孩子在撒娇，对于照顾小孩经验丰富的源内，他耸了耸肩，表示：随便你撒娇，我说多一句算你赢。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