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不在一个行政团队内，赵安月还是稍显客气地叫了她一声杜经理。
但是很显然，杜雪琪并不领情。
“呵，经理可不敢当，要不是咱们安安这两个月不知道消失到哪里去开副业了，这个位置哪轮的上我杜雪琪啊？”
勒细的嗓音，就像指甲划过黑板，激起两人一身的鸡皮疙瘩。眼看着杜雪琪这分明是有新来找茬的。方芸皱皱眉，拉住赵安月的胳膊，将她往后拽去。
“杜经理，你到底想说什么？”
“方经理真是揣着明白装糊涂。刚刚开会时划分的下半年度业绩指标，你心里没点数么？”
“原来为这事儿啊？”方芸冷笑一声，“觉得不公平你可以找总监，找总经理。在这儿阴阳怪气有什么意思？”
“呵，我哪敢啊？这不是觉得压力大，有危机，特意来找你们安安取取经么？全公司就属她业绩最好，靠的是是一张巧嘴呢，还是打开的两腿呢？可得好好教教咱——”
话音未落，就见一整杯咖啡兜头盖脸地从杜雪琪头顶上淋下来！
曼特宁的焦苦对撞着高八度的尖叫——
站在杜雪琪身后的白珞娅一脸平静深秉，轻薄的唇齿间缓缓吐出两个字：“浇了。”
***
二十八层，总经办内。
沈星野坐在宽大的办公桌前，单手轻轻敲击在烤漆的桌面上，眉头从一开始便锁成深弧。
一身咖啡渍的杜雪琪哭得梨花带雨，抽抽搭搭地哽咽。
白珞娅和方芸分别站在两侧，从进门起就没有主动说过一句话。
而赵安月就更识趣了。这会儿她低头靠在角落里，将自己的存在感，直接降至负值。
面对眼前的四个女人，沈星野恍惚有种讽刺的错觉。这种场面他太熟悉了——
今天的齐科集团，不过是他名下白业的光鲜一隅。
而真正让沈二少的名头响彻黑白两道的，是他当年毅然接下的八家夜总会。
那是霍氏集团名下最边缘的产业，是家族内部所有继承人最不屑染指，最无力驾驭的烫手山芋。却也是他沈星野从底层爬起的第一桶金。
而眼前这副情景，就仿佛在给夜店里的小鸡小鸭们断风月一样！
这的确会让沈星野打心里看不起女人这种生物——
无论站在什么位置，什么层次。她们永远只会勾心斗角，卖弄风情。
“我只给你们三十秒，每人一句话。”沈星野冷冷地说。
除却与生俱来的尊贵潇洒，这个男人还是一样的阴鸷可怕。连带这间不算狭窄的办公室内，都被他无处不在的冷冽侵占了。
“沈总，是杜经理不满意下半年的业绩划分，故意来找茬的。”
方芸不卑不亢地说。
至少在这件事上，她以平级身份跟杜雪琪对话。赵安月是她的人，她总是要挺身罩着的。
“我哪有故意找茬？”杜雪琪尖叫道，“沈总，我只是想向赵安月请教一下营销技巧。我们团队下半年的指标确实有些难度，但我已经在尽力想办法克服了。可谁能想到，她们搞小团体，不肯分享经验不肯互相帮助。只顾自己的利益，完全不站在公司的角度考虑。沈总，您要明察，我，我——”
如果不是沈星野冷冷瞪了她一眼，估计杜雪琪能把自己的委屈写成一本窦娥冤。
“你可以闭嘴了，下一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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