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六品躺着床上的这段日子里发生了不少事情,至少盛夏镇的面貌大变。大大小小的商贩从这个战场边缘离开,也有不少的武器商人前来谋生,原本的市集上,鲜花和饰品都换成了各种各样武器和装甲。在白银军团的命令下,镇上的的居民,除了那些士兵家属,大多数人都选择了背井离乡,离开了这片他们生存许久的土地。剩下的居民也大多房门紧闭,人人自危。
在六品信誓旦旦的保证遇到军队一定会躲开之后,并且绝不会跑到武装区域之后,茜茜才放他出门,不过作为交换的条件是茜茜也要跟在他的身边。
六品看着一旁跟着的茜茜,总是忧心忡忡的,但他拗不过她,加上那枚观音玉于他意义重大,是回家的关键之一,他必须去找到它。所以不得不迈出家门,’希望不会发生什么事情‘六品默念。
循着记忆中的路线,六品来到了当初的市集,前方是一颗熟悉的古树,他之前就挂在那株古树的树杈上面,到现在想想还是心有余悸,要不是茜茜把他拖回去,可能这颗古树就成了他的墓碑了,六品慢慢的绕过古树,想看到熟悉的街道,但是这一次给他的感觉。似乎有很大不同
靠近树干,迎面吹来一阵强风,携着一股细沙,迷了六品的眼睛。他低头揉了揉眼睛,待他重新看见眼前的一幕,一股恐惧感油然而生。
这里只有一片荒芜的白色沙漠,无边无际,原本繁华的街道,熙攘的人群,曾经的吆喝声,都已消失不见。不知是去往他处,还是成了这片天地中数不尽的细沙了。
白沙到古树前的一小段距离,刚好停止,六品在感慨那个骑在红鹿上的女人骇然的力量的同时,也有一种劫后余生的感慨。
看着眼前的沙漠,虽然六品总觉得应该是找不到枚拇指大的碧玉了。但还是按照记忆中的位置,在某个地方画了个圈,细细的翻找着。
毒辣的太阳照射在这片毫无遮挡的荒漠上,汗水一滴滴的从他下巴那里滴落下来。“在哪里呢?”六品喃喃自语,他已经在这里翻找了将近大半个时辰,但是除了白沙之外,什么都没有。他翻开一层白沙,底下是另一层白沙。这些白沙就像是一只饥不择食的恶兽,将触碰到的一切慢慢吞噬,衍生到地下深处。
当六品将掘开了一个一人多深的沙坑之后,他终于妥协了,这这片凭空出现的沙漠似乎将一切都替换了,他什么也找不到,汗流浃背的六品瘫倒在沙坑里,异世的他身体素质比前世好了数倍不止,几乎超越了前世的国家级运动员,饶是如此,也是吃不消,他仰面朝上,用手遮挡住正午的烈阳,大口大口的喘着粗气。
六品闭上眼睛,思索着接下来该怎么办,一丝凉意袭来,让人身心舒畅,是那么的熟悉,就像是小时候,和爷爷坐在村口的大榕树下,眯着眼睛,听着爷爷讲着独特的民间传奇,讲到兴奋处,爷爷的蒲叶扇就会一拍一拍,带起一股微风。
如今这股似曾相识的微风,再次荡起,在遥远的异世沙漠中还能体验到这童年的树荫和微风,真是幸运不对!这特么不是沙漠吗?我特么不是太阳曝晒吗?哪来的树荫???
六品倒吸一口凉气,猛地坐了起来,向前看去,只见,一个高大的黑影笼罩在他躺的地方,黑影正中还有一根又大又黑的黑柱探出来,六品心口微颤,瑟瑟的回头望去。
一位绿袍老人站在沙坑边缘,手持一根翠杖,指向六品。老人的脸被斗篷遮住,看不清,只有一缕白须探出。但是,很快,六品的注意力就被那根翠杖吸引住了,不是因为那古杖温润华美,看起来如何价值不菲,而是,那杖前挂着的东西,他心心念念的玉观音,此刻,正挂在他的绿杖上。
六品巍巍颤颤的从绿杖上取下那枚玉观音,紧紧握在手里,感慨万千。许久,他抬头望向那位老人“您是?”老人没有回答,把绿杖收了回来,小声叨叨了一句“快走,离开这里”不等六品多问,老人便转身离开了,六品爬出沙坑想向前追赶,发现老人已经没影了。周围一片寂静,只有无垠的白沙和前面路口的古树,微风扫过,古树上的叶片沙沙作响。
六品走下路口,问守在路口的茜茜有没有看到那位老人,茜茜一脸茫然,”哪有什么老人,小六你是晒傻了吧?“六品不好意思的挠挠头,”这样吗?可能是我出现幻觉了吧?“茜茜看见六品手上的玉观音,一脸兴奋,这就是你说的那个吊坠吗?在哪找到的?看起来好像很值钱的样子嘛?六品心虚的把玉护好,打了个哈哈”这东西不值钱的,真的“
找到玉观音的二人回头向铁匠铺走去,取完六品的那把兽角刀,今天的任务就算完成了,不过一路上六品都在想着那个绿袍老人,还有他那句话,他究竟是谁,那句话又是什么意思,为什么叫他快走,还有他的声音,总有一种熟悉感。带着这些疑问,两人朝着夏日铁匠铺走去。
一路上,都是来往的银色护卫在巡逻,还有一批批的军队朝着苍龙神山的方向奔赴而去。路上几乎很少见到像六品和茜茜这样闲逛的居民。据还留在镇上的居民说第一批的增援部队已经到达了苍龙神山的关口,准备完成交接任务。看着熙熙攘攘的银流,六品总是有种不安的感觉,他望向镇中心的广场,一个巨大的红色帐篷在那边隆起,将镇长的塑像挡的严严实实,那里是是银色骑士团团长”赤蔷薇“的帐篷,她镇守在军队的本部,正在审讯那天捉住的通缉犯。而率军去接管关口的,则是她的亲卫——诺曼,一位达到了玄将之境的骑士。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