囚车已经离开多时，太阳逐渐西落。阳光撒落在莫格城的城墙上，哭泣的司徒墨也早已离去。但是墙下的泪水还历历可见。
凌晨然从头到尾也不知道血衣超越者的身份到底也是不是真的，以及这个从小就跟在血衣旁边的司徒墨是为了什么跟在他的身边。
但是他知道，他们两人之间感情很深，或许不能算是爱情，但是这种感情确实是超越了一般的友谊。
“呼。”
冰雪飘摇的南疆，一队人族士兵正在巡逻，呼出的气息只消数十秒就被冻成冰碴。
脚下的雪地已经脚印密布，他们是经过绝望谷的第四批士兵。
尽管都是修士，但是这样低的温度，连修士都难以忍受，别说是普通人。
对于人族，南疆危险的不只是异族，还有妖兽，以及恶劣的天气。若是选择参军，所有人都会告诉你两句话：游北不游南，游南不及绝。
意思就是参军最后去北疆而不是南疆，如果不小心被分配到南疆，那也不要做绝望谷四周的守军。
绝望谷，在十多年前只不过是一个地形险恶的山谷罢了。可自从十多年前一头大妖从天而降，占领此谷之后，使得人类的处境愈加艰难。
大妖的降临使得原本四散的妖兽都聚集起来，围绕在绝望谷四周。人类不是没有试过攻打过绝望谷，但是每次都是铩羽而归。好在大妖似乎没有侵略的野心，这些年也算是安静。
可大妖安静，不代表手底下的人不来袭击人类营地。
人族就是在异族和妖兽的夹缝中生存，但是前几天，有人看到绝望谷似乎有了动静。这才有了人族修士在绝望谷附近巡逻，为的就是防止大妖突袭。
“妖兽！！”
巡逻的他们突然听到了同伴的呼喊，马上顺着脚印赶去。
可当他们到的时候，已经没有了活人的气息。只有被血液染红的雪地，已经残破的衣物。
雪地上留下了一队三角形的爪印，看样子应该是不小的猛禽。
但是按照之前所有妖兽突袭人族的报告来看，并没有这样的妖兽。
他们仔细检查遗留的衣物，发现上面只有妖兽抓痕，却没有任何挣扎的痕迹。也就是说妖兽的等级不低。
每只巡逻队的实力分布大抵相同，两名三十五级以上的队长带领八名二十级的队员。
等等！若是其他巡逻队对付不了，那自己小队在这里岂不是很危险？
才想到这里，地面上突然出现一团极大的黑影，三十五级队长才转身，就看见自己的八名对面已经死亡，唯一一个和自己实力相近的副队长小命也捏在对方手里。
他不由得感到口干舌燥，对手的实力远在自己之上。之前的呼喊声恐怕也是他故意让人叫出来的，目的恐怕就是把几人引出来。
“你，你是谁？”巡逻队队长口干舌燥的问道。
“应该是你们口中的大妖吧。”
零信步走在雪地中，但是雪地上却没有留下一个脚印。
“大妖！？”
小队长看着零的逼近，身体靠在树上，不可思议道。
“你也可以叫我零。”
零的声音有些飘忽，仿佛来自九天之上。
原本因为害怕而颤抖的小队长身体僵直，眼神散发着灰色的空洞。
“人族营地在哪？”
小队长神情木讷，手指指着南方。
“好的，你可以死了。”金色涌上零的瞳孔
木讷的小队长眼神被零金色的眼瞳一盯，眼中流出了鲜血。
“莫里斯蒂娜，暴力有时候并不能解决问题。”
“是吧。”身着白色薄衫的莫里斯蒂娜眼神看着远方，不知道在想些什么。南疆冻彻身心的天气对她看上去没有什么影响。
“有时候我还是喜欢你黑衣的时候。”零金色的眼瞳恢复了正常，言语调笑道。
“你的时间不是不多吗？还有闲情说这些吗？”莫里斯蒂娜运转周身灵力，腾空而起。
零也没多说什么，跟在莫里斯蒂娜的身后在雪幕中行进着。
小队长和他的巡逻队尸首在冰天雪地中慢慢被漫天大雪覆盖，或许再也不会有人发现他们的尸骨。
……
在前往南疆的道路上，从莫格城而来的囚车缓缓行驶着。
“老李。运完这次，我们就去喝酒吧。”
一个年轻的狱官向着满脸胡渣的中年狱官开口道。
老李紧了紧身上的衣衫，仿佛没有听见年轻狱官的话，低声咒骂了一声“该死的天气。”
“老李？”见老李不回答，年轻的狱官又问道。
“我们一道南疆就喝酒去，运完这车，我就不做了。南疆这鬼天气我实在受够了。”老李这次像是才反应过来一样，满含怒气的踹了一脚囚笼，说道。
囚笼里的血衣浑身鞭痕，黯淡的眼神像是没有了生气。看起来一路上没有少受罪。但是纵然是这样，他也是一句话没说。
“老李，你说这家伙就是血瞳恶魔吗？怎么一点脾气都没有？”年轻的狱官似乎是第一次押送犯人去南疆，疑问道。
老李摸了摸自己的胡渣，然后拍了拍囚车上的符文。“这些可是高级货，囚禁住不到五十级的易如反掌。”
其实这些狱官不知道的是，这些符文会慢慢消耗被囚禁者的灵力，只要被囚禁者不死，囚笼的效果就会一直压制着被囚禁者。
“老李，前面是人类营地吧。”
“是……的吧。”
鹅毛大雪中人类营地中的鲜红格外刺眼，
白色的天地中偶尔伸出一段段残肢，看上去惨烈至极。原本属于人族南疆最后的几片乐土，如今有减少了一片。
残垣断壁上已经覆盖上了一层大雪，但是浓烈的血腥味还是刺激着两人的心脏。两人虽未狱官，但是在莫格城安逸惯了，最多也就折磨下无法反抗的犯人，哪见过这种场景。
“我们是不是回去？”年轻的狱官咽了口口水，试探性的问道。
一路上做主的老李此刻也是没了主意。
囚车中的血衣也抬起来头。看到这个场面的他眼神颤动，突然想到了仙女星系当时末世的样子。
(本章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