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宇文川白书》 第十七章 两个废物

    出租车轰鸣着沉闷的咆哮声开进了体育馆的后巷，把光头男和墩布头吓了一跳，惹得墩布头高声叫骂了起来。葛然也被这辆出租车重新点燃了获救的希望，她现在已经可以清楚地看到面前的这位出租车司机，就是刚刚载过她的那位司机。原来他把自己放在老体育馆后，一直没有离开，还停在体育馆的门口。“或许是听见了自己拼命呼喊救命吧，谢天谢地！总算有人来搭救自己了。”想到这里，葛然忍不住鼻子一酸，眼泪又流了下来。“不！这么关键的时刻我不能哭，我要趁现在的机会赶快从这两个人手中逃脱。”葛然暗暗地对自己说到，然后抬头向上看去，看到墩布头正用右手指着司机破口大骂，但是只用左手搂着自己的肩膀。“机会来了！”葛然心机一动，拼命地回想电视里女子防身术的教学节目，回想背后有人搂住自己时应该怎么脱身。她猛的用左手抓住搂着自己肩膀的墩布头左手上的小拇指，用力向外一掰。只听见墩布头“啊”的一声惨叫，紧紧搂着自己肩膀的左手松了劲。没等墩布头反应过来，葛然迅速攥紧右手拳头，摆动右臂，用力将手肘向身后撞去，直直地撞向墩布头的腹部。墩布头闷声哼了一下，本能地弯下了腰，紧紧抓住葛然的左手彻底松开了。机不可失，失不再来。葛然看准这个机会迅速推开了墩布头的手臂，迈开双腿拼命地向出租车司机跑了过去。

    光头男听见了墩布头的叫声，赶紧回过头看发生了什么情况。他看见葛然挣脱了墩布头的胳膊，慌慌张张的向自己跑了过来。在葛然经过自己身边时，光头男伸出手臂向她抓去，想要抓住她的胳膊。没想到葛然灵巧地向旁边侧了一下身体，像只轻盈的小猫一样一个侧身就躲了过去，让光头男抓了个空。葛然迈着轻巧的脚步迅速跑到了出租车司机的身后。

    “救救我！救救我！”葛然躲在司机身后，用两只手紧紧抓住司机白色衬衣的衣角，一边急促地喘着气一边紧张的喊到。司机轻轻地转了一下头，用眼角的余光瞟了一眼葛然，深深地吸了一口气，像是闻到了久违的味道，或者是在肯定自己判断似的，暗自点了一下头。出租车司机看着巷子里的两个眼睛快要喷出怒火的男人，冷冷地说到：“可怜的废物，滚！”司机耷拉着眼皮，半睁着眼睛，面无表情，仿佛眼前的两个人是两只卑贱的蝼蚁一样无一是处。

    墩布头刚才不经意间被葛然狠狠地在自己肚子上撞了一下，一不小心让手里的这位漂亮的小女人跑了。眼看着到手的好事就要被眼前的这位出租车司机搅合，再加上司机对他们俩不屑一顾的态度，一脸趾高气昂的表情，墩布头彻底地发火了。

    “我去你妈的废物，弄死你个不长眼睛、多管闲事的家伙！”墩布头甩开大步，几下就跑到了司机的面前。他甩动肩膀，抡起胳膊挥起攥紧的右拳向司机的脸上打去。被激怒的墩布头露出了痞子的嘴脸，圆睁着眼睛，龇牙咧嘴地抡出了这一拳，他这拳用尽了全力，呼啸着带着拳风，像是要一拳把司机的脸打碎。

    “啪！”一声清亮的响声响了起来。葛然害怕的缩在司机背后不敢抬头看，从刚才墩布头快步跑过来抡拳的架势，她觉得司机挨的这一下会很重，不知道他会不会受伤。光头男却被眼前的这一幕吓到了，瞪大眼睛看着面前的两个人。只见墩布头的拳头停留在司机下巴前，被司机的左手紧紧的攥住。光头男根本就没看清楚司机是什么在时候伸出的手，而且还能凭空抓住墩布头的拳头，经常在一起混的他知道墩布头打架下手非常狠，打人都是下死手，从不考虑后果，但是现在居然有人能够用一只手就轻易抓住了他的拳头。

    出租车司机盯着眼前的墩布头，看见墩布头涨红着脸，瞪大了眼睛，紧紧咬着牙关，连腮帮子上的肌肉都咬得鼓了起来，想要用尽全力打倒自己。出租车司机却微微动了一下嘴角，“噗”一声的轻声笑了出来，好像眼前的这个发狂的长头发小混混，只是个在舞台上笨手笨脚、取悦观众的小丑，又或者是个刚学会打架的小学生，根本都用不着正眼看他。司机依旧半睁着眼睛，微笑着说到：“废物就是废物，打拳都没力气，还出来混。”

    “x你妈的，你说谁是废物？”墩布头听见了司机满是鄙夷说的话，回骂了一句，不过当他骂完时就已经后悔了。出租车司机这时收起了笑容，眼睛直直地盯着墩布头的脸，握着墩布头拳头的左手开始逐渐发力，用力地握了下去。墩布头顿时觉得自己的手像是在被一个巨大的液压钳在紧紧的挤压着，他手心的皮肤开始微微发烫，手掌和手指头的骨头在咯咯作响。

    “哎呦！哎呦！x。。。x你妈的，快放手！”墩布头疼得叫了出来，但嘴里还是不干不净地骂着。出租车司机像没听见一样，一边盯着墩布头的脸，一边慢慢的在左手上发力，把墩布头的右手攥得越来越紧。墩布头疼得额头上不断渗出汗珠，用眼睛一会儿看看自己被攥住的右手，一会儿看看面前这个高大强壮的司机，先前自己满脑子的怒火和嚣张的气焰已经完全消失了。这个突然出现司机有点不可思议，有点出乎他的意料，没想到自己用尽全力的一拳不仅没有打中他，还这么轻易地就被他控制住了。

    “疼！疼！疼！快放手！”墩布头不再骂了。他双脚蹬紧地，弓起后背，用左手握住自己右手的手腕，用力向后拽着，想要把右手从司机铁钳般箍紧的手里挣脱出来。没想到司机丝毫没有松手的意思，一边欣赏似的盯着墩布头由于痛苦而逐渐变得扭曲的脸庞，一边微笑着攥紧墩布头的右拳，没有任何征兆地突然向前发力一掰，只听见“咔吧”一声，墩布头右手的手腕瞬间断裂开了。只见墩布头的右手向后折了过去，手背与手臂间形成了不可思议的角度，手腕处的皮肤已经撕裂开，鲜红的血肉向外翻着，一段白色的骨头也露了出来，红色的血液顺着他两只手的手臂缓缓流了下来。

    “啊！！！”墩布头痛苦地叫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