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转头望去,只见一个剃着平头,身穿黑色机车服的中年男子慢悠悠的走进来。
黑衣男子扫了一眼满地的伤者,脸色丝毫未变,冷笑的看着沈欺风道:
“沈欺风,你可以啊。听说你要让我女儿娇娇陪你喝杯酒?来,我林越来陪你喝杯酒如何?”
沈欺风在这精悍男子进来时脸色微变,此时见他如此说,不由的从沙发上站起来,有些惶恐的说着:
“林哥?您怎么来了?”
这个人就是林若娇的父亲,林越。
林越没有理会沈欺风,而是走到叶青鏖面前,扫了一眼满地的伤者,点了一根烟,吸了一口道:“你小子就是叶青鏖,这些人都是你伤的?”
叶青鏖在这个人一进来时,就注意到了。这个人体内居然有真元运行的痕迹。这个人难道是修真者!
真元即是修炼者将体内先天真气炼化,产生的一种后天真气。一个人体内能否产生先天之气,是能否成为修真者的重要评定资质。
“不对”仔细一看,叶青鏖发现不对劲。他体内虽有真元运转痕迹,但凝练太散,比真正修仙者的真元弱化无数倍。难道这种就是所谓的内力?
叶青鏖融合少年叶青的记忆,叶青从小就喜欢看各种武侠电视小说,叶青鏖综合他的记忆,推测出所谓的武功内力,可能就是修仙功法的弱化版。
这个黑衣男人体内的真元非常雄浑,纯以力量来说,黑衣男大约处于炼气中期,比现在叶青鏖的修为还要高。
当然,两人量差距不大,但质却天差地别。就像一块豆腐和一把钢刀的区别,豆腐再多再大,也会被一刀劈成两半。
像黑衣男子这样的,叶青鏖一只手都能打十个。
搞清楚之后,他的好奇心就差不多殆尽了,准备解决眼前的事情,回去修炼了。
而林越没有理会沈欺风而是直接走到叶青鏖面前,找他说话,也让他感到颇有趣味。
叶青鏖玩味的看着林越,道:
“这些人都是我伤的,你就是林若娇的父亲?”
而林越此时,心中惊诧莫名。眼前的这个轻松击败十多个人的少年,于他眼中就是个普普通通的少年,但越是这样,林越越感到心惊。
女儿告诉自己,这个叶青鏖发现她体内有真气流动,所以这个叶青鏖可能也是江湖人士。
但眼前的少年,根本就像个平凡无奇的少年,连习武之人眼中的精光都没有。而这种情形,林越只在门派内长老身上见到过。
传说中的“返璞归真!”
可是眼前的少年才多大,眼神就达到了宗门内长老的那种境界?
林越冲叶青鏖抱拳道:“不知道小兄弟也是武林同道。在下林越,敢问小兄弟来自哪里?师承何方?”
叶青鏖瞥了眼左右,淡淡的看着林越道:“眼下不是说这些的时候,先解决眼下这些事吧。”
林越笑了笑,突然转头怒喝道:“沈欺风!谁给你的胆子敢对先正会的人下手?”
“您说他,是先正会的人?”沈欺风满脸不可思议的看向叶青鏖。
在他的印象中,先正会是一群约束异能和江湖人士的,阻止他们对普通人构成威胁的“相关组织”,哪有这个小子行事这么嚣张!
林越阴恻恻的道:“怎么,你以为我在骗你不成?”
“没有,没有。”沈欺风一时冷汗大冒,他自己也是异能人士,曾经被“先正会”找上门。
先正会将他的龌龊事情事无巨细的一一例举,罪名足够他蹲十几年大牢,但念他没有做过丧尽天良之事,而且先正会有意吸纳他为外围情报人员,才放过的他。
而林越作为先正会的一员,当初就是来缉捕他的人之一,说起来,可以算是他的顶头上司之一。
想到这,终于明白事情大条了,非常惶恐的对叶青鏖道:
“我不知道小兄弟原来是先正会的人,是我糊涂了,还请小兄弟别在意。”
在场所有人都目瞪口呆,看着这个东州呼风唤雨的大枭雄竟然向一个十六七岁的少年躬身道歉,不由感觉一阵荒唐。
难道这小孩背后有什么通天来历不成?否则风哥怎么会吓成这样?
但哪怕是市长家的小孩,风哥也不至于如此卑躬屈膝。莫非他的来头更大?是省里甚至军队或者是相关部门?
看到林越一身黑衣,所有人闭口不言。
只有红姐猛的打了一个冷颤,心中无比惊惧。
她刚才还在想沈欺风有靠山,没想到来的人竟然就是沈欺风背后的靠山。
叶青鏖皱了皱眉,看着这个之前还气焰嚣张的大佬现在却诚惶诚恐的道歉,明白了自己低估了林越的身份。
这时候,林越故作亲昵的搂着叶青鏖的肩膀问道:
“小叶啊,我看这事就这么算了吧,你看成不?”他之所以一上来就怒斥沈欺风,其实也存了几分维护之心。
毕竟如果真想动沈欺风,他完全可以不动声色,直接把他打的万劫不复。但毕竟沈欺风算是他半个手下,总不能因为这点小事就踩死沈欺风。
叶青鏖显然也看出了他的意图,想了想道:“既然你认识,这件事就算了。”
对他而言,沈欺风并没有得罪他多少,反倒是手下被他打残了十几个。
他转头看向面露喜色的沈欺风道:“风哥是吧,今晚这事就是个误会,到此为止。我不希望你再去骚扰那三个小女孩。当然,你要是心有不甘,可以冲我来,我随时奉陪。”
“不敢,不敢”沈欺风满头大汗,连声道歉。
林越这才招呼叶青鏖一起离去,临走时还冲着沈欺风满怀深意说道:“你让我姑娘喝酒那事可还没完呢!”
说完,扭头和叶青鏖一起离开了。
等叶青鏖和林越离开之后,他才长吁了一口,直起腰来。
旁边沙发上面那个一直没敢说话的张老板这个时候才提起胆问道:“风哥,您这是?”
沈欺风苦笑着摇了摇头,道:“张老板,让你看笑话了,哥们今天算栽了”
张老板皱了皱眉道:“那小子什么来头,把您吓成这样?”
沈欺风不说话,环顾了下左右。
红姐懂他的意思,赶紧让周围不相干的莺莺燕燕们都出去,让手下人把那些断手断脚的护卫们统统抬到医院去,并且吩咐他们所有人都不许对外露一点口风,谁敢说出去就打死谁。
最后诺大的帝王厅内,只剩下风哥、张老板、红姐和那个白衣旗袍女。
沈欺风坐在沙发上面,喝着红姐倒的酒,才缓缓开口道:“这小子的来头是什么我不知道。但后面那个来头是真的大,是我靠山的靠山。”
“哦,不知道是哪家的?方不方便说?”张老板小心翼翼的问道。
沈欺风沉吟片刻,思考一下能对他说的东西,最后吐出两个字:“应家”
“应家?”张老板嘴中咂咕着,似乎想到什么,脸色顿时变了:
“东州应家?”
“不错”沈欺风点点头,面露苦笑。“刚才来的那个林越,就是应家核心成员之一,我都只见过一次。”
张老板只觉得背后一股凉气直冲大脑,连之前喝的酒都醒了。
东州应家啊,那可是在江东省赫赫有名的家族,尤其在大江以北这几个市,根基极深。他只是个晋西省采矿的小老板,哪得起这样横跨政军两界的大家族。
之前叶青鏖闹事、甚至林越出现,他虽然惊讶,但并不惊惧。毕竟他家业在晋西省,哪怕惹不起,大不了拍拍屁股走人。
但听到东州应家这个名号,他就坐不住了。
以应家的身份,哪怕不在晋西,打个招呼,晋西省有的是人愿意给他们个面子。收拾一个煤矿老板还不是轻轻松松的事情?
“这事真大条了。”他不由呐呐道。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