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咳咳咳……”雨沫吃了几块鸡排,猛然被呛到,连喝几口饮料,还是感觉喉咙火辣辣地疼,肚子隐约又有些不舒服,弄得自己极其难受。
“小夏,姐姐去一下洗手间,你在这里乖乖坐好,不要乱跑,等我回来,知道吗?”她连忙交代几句,提着手袋急急往洗手间疾步走去。
小夏遵循主人的命令,一动不动端坐着,盯着面前吃剩的食物发呆,可是几分钟过去,主人迟迟没有回来。
他歪着脑袋想,主人会不会又梦游?或者遇上什么事情?想起那晚可怕的场景,他多少还是有些心慌,每当她离他远些,没有待在他的身边,他便觉得无法保护她,心里会害怕。
一时间坐立难安,他望望洗手间的方向,忍不住站起身来,出去找姐姐。
这时候隔壁桌也有人要出来,两个人同时站在一条道上,空间有些狭窄,出来动作又着急,所以发生肢体磕碰。
小夏转过头来,看对方一眼,面前的人,让他稍微愣了一下,这个人与脑海里的人影完全重叠,他露出惊诧震惊又难以置信的表情。
立即视对方为仇敌,横眉怒目,目光愈发凶狠,死死瞪着那个人,喉咙深处发出带有警告攻击性的嘶鸣颤音。
那人似乎察觉到他的满腔怒火,把滑板抬起来,一横挡住胸前,与他隔出距离,眼底尽是对他的取笑:“俗话说得好,好狗不挡道。”很是鄙夷不屑。
这突如其来的局面,白阳在后面瞧着,实在摸不头脑:“怎么回事啊,你媳妇的小男友怎么和滑板小子扛上啦?他们是不是认识……”
无影依旧风轻云淡,事不关己般,继续尝一口咖啡:“认识也不出奇,人类的关系向来错综复杂。这剑拨弩张的样子,看来不是什么友好关系,不是仇家就是债主,我们在一旁看戏就好,说不定还能找到什么新的线索。”
白阳:“我发现这两个人都是未成年的小屁孩,应该都是十六七吧,这样的架势,就像俩不良少年约架装叉。”
……
这边两个人还面对面对峙着,互相僵持不动,堵在过道上,旁边的服务员过来对他们好言劝退。
滑板少年情绪明显不耐烦,心浮气躁:“我还有事情要忙,没空陪疯狗玩。”他放下胸前的滑板,扭头就走。
他正要往洗手间的方向走去,小夏的心更是着急,姐姐还在里面,不能让他进去伤害姐姐。
一开始,他就认出这个人便是那天血月之夜一刀割死他的同党,记忆里还有漫天飞舞的花瓣,凄风厉雨的亡魂,姐姐差点也死在他们的手里。
小夏义无反顾追过去了,死死用力抓住那人的肩膀,不给那人再挪半步。
“放手,放手啊……td你是不是有病,听不懂人话啊?疯狗我让你给我放手!”滑板少年猛然小夏的手打落,继续往洗手间走去。
小夏一惊,把他手里的滑板抢过来,重重打在地上,一刹那,滑板裂出一条缝,两个轮子也被撞出来。
一个轮子滚到那人的脚边,那人怒不可遏:“动我的滑板,你……找死!”说完扬起拳头朝小夏的脸狠狠打了一拳,小夏的鼻子立马流出两股血来,搞得下面嘴巴全是血淋淋的。
小夏还没有站稳,又被他踢一脚肚子,痛到险些呼吸不了。
滑板少年依不解气:“非要毁我滑板,今天你别想活着走出去……”又给小夏一脚,小夏急急挡住。
接着两个人一来二去撕打在一起,现场气氛一度激烈。
餐厅的其他客人放下手里的食物,纷纷在旁边围观,有人还拿起手机拍视频,一场血腥风雨在眼前上演。
结果小夏招架之下喊出一句:“汪汪汪……”
周围的人猝不及防,皆接二连三傻眼,还以为听错了,后面小夏又发出“汪汪汪……”的叫唤声。
“哈哈哈哈哈哈……”周围的人指着他笑成一片,这男生一副人模狗样的,打架故意扮怪兽耀虎扬威?是打不过认怂承认自己是龟孙子吧。
白阳:“他是疯了还是装的?平白无故唤什么狗啊,丢不丢人,怎么多人看着呢,也不会害臊……说起来,还是他先动手的,他为什么要惹人家?”
无影轻笑:“其实嚎的挺标准的。”
……
“小夏!”
雨沫洗完手从卫生间出来的时候,便看到小夏与一个陌生的男孩互相扭打在一起的场景,犹如晴天霹雳。
很多人站在旁边指指点点的,几个女服务员也吓得在一旁不敢靠近,竟是没有一个人上前阻止劝架的。
这到底发生什么事情?她怎么去一趟洗手间,小夏就和别人打起来。
她连忙跑过去,使劲往回拉小夏的手臂,想把他拉走,喊道:“小夏,你快给我住手,不要再打啦,快住手,你已经受伤,流这么多血……”
无奈小夏没有搭理她,已经和那个男生打得两眼通红,不可开交。
这个男生是谁啊,与小夏差不多的年纪,也是十几岁的男生,前面长长的黑色刘海,几乎盖住双眼,像要刺进眼睛里,把眼睛扎破才甘心,皮肤极其惨白,是比白血病还要变态的白。
这样外表无法令人忽视的男生,她确定没有见过他,怎么和小夏打起来?
此时小夏骑在那个男生上面,完全占在上风,一拳拳朝那人打,下手也很重,雨沫不想把事情搞大。
“小夏,你别打啦,为什么要和别人打架啊,你快住手……”
小夏听到她的声音,忽然停手,回过头看她,一边看她,一边傻笑。
突然那个男生反击,又反将小夏重重压在身下,狠狠打了几拳,竟抓起旁边的滑板,目光决绝凶狠,丝毫不拖泥带水,对着小夏打下去……
“不要啊!”她连忙伸手一抓,没有抓住,幸好小夏反应过来,用手臂挡住了滑板,不然直接敲头上,不死半条命也严重脑损伤。
雨沫的心被猛然抽了一鞭,她知道小夏不会说话,无法跟她讲清楚事情的始末,可她知道小夏不会无缘无故打人。
“你是谁啊?打人这么狠心?不至于吧。小夏是我弟弟,如果他先动手打你,可以和我说,不再打下去了,不然我会报警……”
那位男生怒气凌人,对她大吼了一句:“他砸我滑板,我今天要跟他拼了,就算我残废,我也要非打死他不可……”
他突然的吼声,吓到了雨沫,她觉得这个人极其可怕。
他双眼通红,忿怒到极点,已经失去所有的理性。
她正想着怎么劝说他,没想到他一把拎起小夏,一脚踢过去,小夏撞倒旁边的玻璃支架,玻璃哗啦压碎了一地。
她撕心大喊:“小夏……”
那人还想要再来踹一脚,雨沫连忙扑过去挡在小夏的面前,全然不惧怒斥道:”你想杀人吗?下手这么重。”
那人咬牙切齿:“是他自己找死的,我成全他而已。”
雨沫:“我替他道歉,滑板的钱,我可以赔给你,你再去买一个新滑板就好,没有必要把人打得这么重吗?”
“赔给我?哈哈哈哈哈哈……td我的滑板可不是什么普普通通的滑板,花再多的钱,也买不回来。女人,你明白吗?就算再加上他一条狗命,也不及我的滑板上的半粒灰尘。”
这样狂妄自大冷血麻木的语气,这样视人命为草芥,该是一个内心多么阴暗冷漠的人。
雨沫嗤之以鼻:“你在什么疯话,世上竟有人说出这样的话,一条人命比不过一个滑板,为了区区滑板,就要把人给杀了吗?你最好是气在头上,没有忍住自己脾气,才说出这样离谱的话。像你这样看不起我们的人,根本不配得到我们的道歉,我更不会再让你伤害小夏……”
“我不介意拿你的命来换。”
他笑得很瘆人,雨沫感觉与他多说无益,还不喊警察来得现实直接。“你这样蛮不讲理,我现在就报警,你要的人命赔偿还是跟警察说去吧。”
雨沫抽出手机,准备拨打过去,不知道怎么回事,手臂好像被人猛打了一下,她没有拿稳手机,手机啪嗒掉落在地,屏幕立马震碎。
“怎么会这么样?”她盯着地上碎成渣的手机,心里一阵发慌。
“我都说你们该死,还不信。”男生冷笑着,缓缓逼近她,离她越来越近,一双虹膜黑到瞳孔也分辨不出来的眼睛,如死亡魔鬼能吸食的她的魂魄。
她咬牙强撑着,死活不能后退,对这样的恶人不能认输,关键不能让他伤害小夏。“当着这么多的人,我不信你能杀了我……”
“看我敢不敢。”他扼住雨沫她脖颈,慢慢收收紧……
面对这样欺人太甚的情景,气得白阳分分钟钟想提刀杀过去,把那个偷魂人打趴在地,看他还敢不敢这样嚣张跋扈,乱欺负人。
“无影,你还心情在这里看戏啊,该出手时就出手,那可是你家媳妇,怎能眼睁睁看着受别人欺负……”
无影拉住她:“再等等。”
白阳气呼呼:“你倒是沉得住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