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忽地笑表情古怪,“你该不会是爱上她了吧?”
玉连溪反应很平淡,“是啊,我爱着蜃娘。”
她这么一说忽地笑就明白了,不知是失望更多还是惊诧更多,忽地笑嘴边的弧度下撇,发出一声冷笑。
忽地笑微扬着头,眉眼垂着,手上的锁链哗啦啦的响。“那我倒可怜起蜃蛛了。”
“费了那么大劲,就养了个没什么想法的干女儿。”
忽地笑是真的很难懂。
要说她盼着玉连溪爱上蜃娘吧,那个古怪的表情肯定不是这个意思,要说她想让玉连溪把蜃娘当亲人吧,她这个态度又很奇怪。
玉连溪没有料到忽地笑的反应,她向谢问道的方向退了一步,“你沾了毒的嘴这回知道怎么说话了?”
忽地笑把头正回来,眼珠微转扫了她一眼,“怎么?说你你不乐意,说蜃蛛就可以,打蜃蛛就不行。”
玉连溪不同意:“我认为你那是在说我。”
忽地笑很敷衍:“哦。”
忽地笑深谙吵架的诀窍,摆出你说什么就是什么的架势,实则我不跟你计较,表面赞同实际不当回事。
玉连溪果然头上要冒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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折腾这么一会儿,忽地笑也累了,她修为被废,又加了乱七八糟的枷锁,身体大不抵从前,和废人别无两样。
还有一种可能是她装的。
忽地笑一脸倦容,开始赶客:“待的差不多了吧?人也找到了,都回吧。”
这妖女在某种程度来讲也很了不得,来到自在峰的这段日子说长不长,还没长过她来之前谢问道来的日子,说短不短,忽地笑俨然习惯了囚禁生涯,把草屋当做了家。
她在魔教也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千呼百应,架势近乎要压过教主。结果囚犯身份适应得如此之快,界内也没听说过有人来救的消息。
或许是魔修们自顾不暇,也或许……如忽地笑自己所说,她现在已变成一枚弃子。
站在一旁的谢问道的想法玉连溪不清楚,她只是有些烦躁,“刚才的事就这么算了?”
忽地笑打了个哈欠,也不好好站了,身子开始倾斜,“小连溪,真把你自己当小孩儿了?”
玉连溪被忽地笑整了个蜃蛛梦境转世历练,百世没有也差不多,身体上是十六七岁没错,精神上……就不好说了。
忽地笑这意思,就是在暗示她在装嫩,耍小孩子脾气。
这个套明显得犹如加粗大写写在忽地笑脸上,可玉连溪不得不钻。不然呢?让忽地笑嘲讽她小孩子脾气?
玉连溪其实也没怎么吃亏。
不就是被抱了抱,摸了摸?
膝枕睡着的时候是被硌着了,真要说的话,是忽地笑硌着她,还是她硌着忽地笑,还真不好说。
玉连溪自己这么瘦没有肉她可以理解,忽地笑怎么也这么瘦?按照她在魔教的地位来说不应该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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玉连溪最后还是走了,拉着谢问道一起。谢问道看看困到快要栽倒在地的忽地笑,犹豫了一下,跟着玉连溪离开了望山崖。
忽地笑摇摇晃晃,眼睛都睁不开了,困是真的困,竟不全然是伪装。她推开草屋的大门,卧在她亲手打造的木床上,几息间睡着了,身上盖着一些她不知从哪搜刮来的旧衣服。
忽地笑这么累另有原因,折腾玉连溪抱来抱去不算什么,她的肉体力量没受什么损坏,天道锁链也只是增加了她的痛苦,并未摧毁她的筋骨。玉长老给她加的锁链也另有用处,她最开始在魔道底层讨生活的时候比现在还糟,不照样活了下来?
玉连溪看着再小,她也是百经磨炼,修为颇高。忽地笑修为已废,想用最后的保命手段控制玉连溪还是勉强了些,只能做些没什么用处的小事。她的小手段在玉长老面前就更不值一提,忽地笑就没考虑过这么应对玉长老,不可能成功。
过去的生活方式全部推翻,囚牢里的生活轻松到不可思议,最初的生存法则被翻出来重温。在这和平没有争端的自在峰,忽地笑获得了永久的安宁,偶尔逗弄戏耍玉连溪她们。能否这么一直安分下去,除了她自己没人能知晓她的想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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忽地笑还是太困了,不然她不可能只说那么几句。
玉连溪在蜃蛛梦境待那么久,几经轮回,最后还是像个孩子一样。若不是现在她的修为在那摆着,忽地笑就想嘲讽她历练跟没历练一样,浪费她一只蜃蛛。
也不想想她用了那么多只蜃蛛,最后就养出个玉连溪,到底该谁反思一下。
忽地笑:反正不是我。
蜃蛛的制造到成型从头到尾就是个错误,说次品也说不上,成品更搭不上边。忽地笑打从一开始就没看上这些东西,将玉连溪一众孩子丢到洞中,在她心里是抬举了这些人造物。
在她丢弃孩子们那一刻,心里就已经将他们当成了死人,蜃蛛的残缺注定迎来那些契约者的死亡。听到璇玑仙子捣破蜃蛛洞,救出唯一一个生还者玉连溪时,她也不怎么惊讶,那毕竟是甘琅做出的蜃蛛。
除了极个别人能听懂外,没人能明白这句话的意思。
忽地笑将玉连溪扔入蜃蛛洞,究竟是想让她被蜃蛛折腾死,还是希望她挣脱蜃蛛的诅咒获得洗礼,现在恐怕连忽地笑自己都不清楚了。
就像她对容与做的那些,究竟是想侮辱容与,憎恨厌恶他的存在,还是过分直白地将容与的喜好挑开,以她自己的方式给容与想要的。这个忽地笑很清楚,她就是前者,正如她对那个现在已失去生命的女子做的一样,忽地笑讨厌他们。
忽地笑只对璇玑仙子玉长老有执着,想要杀死她,对其他人本不该有什么兴趣。
但是她生来如此,胸内只有一团无法消除的戾气,生气的时候做出什么她的理智也拉不住,也不后悔。该付出代价的时候她也逃不掉,正如现在。
人的一生不止有一个目标,不止想做一件事。
然而忽地笑对一些人的恶意在被囚到自在峰之后悄然发生了变化,她自己没有发现,她在面对玉连溪和容与时态度平和了许多,想的点子也全是恶作剧。这不是因为她实力受限,外加身在敌方大本营,她是真的没有了杀心。
幕后黑手玉长老:呵呵,你以为呢?
真当让你来度假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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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去的路上,谢问道没有不知趣的问玉连溪怎么来望山崖这里偷看忽地笑还被逮住了,他换了个角度。
有件事他挺好奇,正好问问玉连溪。
谢问道:“连溪姐,忽地笑被关在望山崖,怎么也没在自在峰其他地方见她溜达,她就真的那么乖的一直待在那里?”
玉连溪有气无力地回答:“你想想也能知道她肯定是出不来才待在那里……等等,你不是在向我套话吧?”
玉连溪警觉,向后跳了一步,和谢问道拉开距离。
“你怎么不问你师尊?是玉峰主不肯告诉你?如果是玉峰主不肯告诉你,我就更不能给你说了。”
玉连溪过分警觉了,谢问道看出她是想调节气氛,在忽地笑那里太不愉快,这也不是不能说,就拿他开玩笑了。
……除非玉连溪是真的怀疑他是忽地笑的内应,他的态度当成疑点推也能勉强说得过去。
谢问道身正不怕影子斜,他对忽地笑恭敬不代表他认同忽地笑,做错了就是做错了,无可置疑。
他摸摸鼻子,“连溪姐,没什么原因,是我没好意思问。望山崖那里的阵法我看不透,老实说我都没看出来有阵法,就……”
玉连溪轻易地接受了他这个说法,爽快地告诉他答案:“那里确实有着阵法,是玉峰主亲自设下的,你看不出来很正常,连我也只能看出一小部分。”
“不懂就要问啊,道道。你这样不行的。”
谢问道:“……”现在连溪姐又不提他师尊那茬了。
玉连溪不知道谢问道已经岔到了他被怀疑是奸细的神之想法,从小看话本的人脑子比她这个久经历练的人想的都多。她原本就没怀疑谢问道什么,这小子内心清澈的让她为之羞愧,不可匹及。
“还有什么想问的,一起说了吧。”玉连溪又嘟囔了一句,音量刚好让谢问道听清,“玉峰主有时是挺吓人……不敢问挺正常。”
谢问道没敢说他不是害怕,该少说就少说,又不差那几句。
谢问道:“忽地笑手脚间的锁链也没那么简单吧?”
玉连溪点头,“确实,你今天没来她也没法对我做什么,那个锁链最基础的作用就是让她无法杀人。”
谢问道很敏锐,抓住了那个词眼,“无法杀人,而不是无法伤人?”
玉连溪笑笑,“这就足够了,自在峰的人可是不能随意攻击,她也要考虑她日后的生活。”
谢问道:“……”
是不能随意伤害,可是连溪姐你是不是忘了你被忽地笑动手动脚了?
是忘了吧?绝对给忘了吧?
126小剧场忽地笑和玉连溪的场合
忽地笑执着于玉长老想要杀死她的原因,玉长老很清楚,容与很清楚,玉连溪也很清楚。
但有件事容与不清楚,忽地笑其实……找错人了。
想要达成她以为的那个目的,她应该找玉连溪。
忽地笑杀了真正的目标玉连溪后能不能达成她的愿望谁都不清楚,是的,作者也不清楚,作者都没想让她成功。
现在她连人都找错了,更不可能达成心愿了。
玉长老对玉连溪做出的承诺非常重要,她担任了玉连溪的保护者这个身份,在她不知晓玉连溪的存在前,她是一个显眼的旗帜,在知道玉连溪的身份后,她甘愿当玉连溪的挡箭牌。
谁会想到玉连溪才是他们中至关重要的存在呢?
忽地笑距离真相最近的一次就是蜃蛛洞事件,那时玉长老还不知道有玉连溪这个人,可惜忽地笑失败了。
什么叫反派死于磨叽,长教训了吧?
现在嘛……忽地笑面对玉连溪,会产生一种从内心而来的微弱保护欲。
她被玉长老阴了一道。
忽地笑:……
忽地笑:mm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