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个裴银在打架,难解难分。
不愧是结丹期的高手,打斗起来,天翻地覆,震耳欲聋。
解广收回视线,又望向了另一边不断奋斗中的冯成。
冯成被烫得皮开肉绽,却还坚持着试图推翻油锅……
解广露出了欣慰的微笑。
他眼角蹦出了泪花,“就这样吧,我知道该怎么做了。”
话音未落,解广就噗通倒在了地上……
他两条粗短的腿笔直笔直,双手交搭置于小腹之上。
闭上了眼睛,噙着看破红尘的微笑,解广只想做一个安静的美男子。
诚不如愿。
“解广师兄!你娘的!姓广的!你快给老子过来!陈墨变成天妇罗了,你的良心不会痛吗?”
解广皱了皱眉头,却一动未动。
眼睁睁看着你,却无能为力……
他又能怎么办?
他也很绝望啊!
不能选择活着的姿势,难道连死亡的挺尸状态也不能自己决定吗?
不过,好像,大概,可能……解广感觉到自己的肚子发出了咕噜噜的动静,他饿了。
“姓广的!大家到底是不是哥们!”
随着冯成的大喊,解广一个激灵就从地上跳了起来。
“你才姓广,你全家都姓广!你脑子里都是屎吗!连俺的姓都认不出来!谁跟你是哥们!友谊的小船本来说翻就翻!”
解广抱怨着,却到底还是冲了上去……
他肥胖的身形一跃,登时就蜷缩成了球状。
轰隆隆地碾压一路,砰然地撞向了油锅……
油锅纹丝不动。
“哎呀娘,烫死俺了!”
冯成和解广二人齐心协力的时候,另一边的战斗步入了尾声。
裴银明明掏出了对手的心脏,不料一瞬间那尸体以及心脏都消失不见了,不留血痕,空气中也没有了适才假裴银存在过的气味。
饶是战胜了对手,裴银也没捞到什么好。
他遍体鳞伤,血迹斑斑,神色却一如既往地闲适自然,就那么走过去,盘腿坐在油锅下头,一手拄着下巴张望。
解广和冯成在裴银看来,就像是猪和黄鼠狼。
一只猪被烤得眼泪汪汪,黄鼠狼上蹿下跳地尖叫……
裴银揉了揉眼睛,随即另一手的指头在膝盖上百无聊赖地敲打着。
“你们这样是救不了他的。”裴银不紧不慢地说道。
猪和黄鼠狼一听,立时就颠颠跑了过来……
出于动物天生对于强大生物的机敏,猪和黄鼠狼在离裴银五六米远的地方停下来,就那么一起可怜巴巴地凝视着裴银。
陈墨难不成是驯兽师?养畜人?
裴银闭上眼睛,一根手指捻了捻太阳穴。
“在这个第九殿的迷宫内,唯有思想一致才能变成一致……”
裴银话音未落,猪就嗷了起来。
“对啊,我们马上就祈祷陈墨活着通关吧!”
现在的解广再也不斤斤计较了,果然不以性命做赌注,殿主们是不会好心好意地批准通关的。
黄鼠狼也激动起来,“对对,我们一定要虔诚,跪下来祈祷……”
说着,两人就被对着裴银跪下来。
猪和黄鼠狼双手合十,泪盈于睫,嘴巴里咕咕哝哝。
裴银嘴角抽搐不休,他抬起腿几乎要踢爆两只动物的时候,又迟疑地放了下来……
他和畜生较什么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