土行者动弹不得,纵使身为先天期的他对上一个后天期,是不会那么容易就死掉的。
然而,这成了陈墨唯一的机会。
追踪剑频繁地击打结界与高墙,石碎散落。
无论追踪剑插入墙体有多深,它总是可以自拔而出,继续亡命一般地逐杀陈墨。
陈墨的活动范围越来越小,似乎是走投无路。
他围绕着土行者打起转来。
连施展法术的余地都没有,几次冰盾尚未成形,就被追踪剑轻而易举地击溃。
“受死吧!“
随着土行者高声呐喊,追踪剑迸发出夺目的金光,继而风驰电掣一般地加快速度朝陈墨冲来。
因为土行者知道,一旦修真者死亡,施展的法术才能停止,他才能从该死的“泥沼地狱”脱身而出。
土行者知道……陈墨当然也知道。
在这生死关头,就见陈墨嗖地跑到了土行者的面前。
两人的距离不过几十厘米。
追踪剑在空中像是拖曳着长长的金色尾巴,呼啸而来……
霎时间,陈墨跳跃了起来——
准确的说,是他凌空翻了个跟头!
陈墨的发顶几乎与土行者的发髻摩擦。
陈墨的大头朝下,在半空中划出了一道优美的弧线。
陈墨至少翻滚了三圈,最后又是大头朝下,往地面落下……
紧接着,就听噗嗤一声,像是什么柔软的东西被戳烂了一样。
陈墨大头朝下,在土行者脑后落下。
陈墨的视野中,从土行者的后脑勺里突地刺出了一把金光。
那金光还深入了一下,差点儿彻底穿透土行者的脑袋,直奔陈墨的头……
金光尖锐的剑尖停在陈墨的额前。
他感觉到了隐隐的刺痛。
就在这时,金系法术终于失效了……
因为施法者死得不能再死了。
这一刻,陈墨的大脑是空白了。
就连哲学的三大究极问题也想不出来了。
这不是第一次有人因为自己而死。
但主动和被动的感觉到底还是不同的。
陈墨的脑袋砰地砸到地上,他的两条腿折到了自己的脸上,双脚撞地,整个形象滑稽又傻气,像个刚学习走路的小婴儿摔成了球。
……被“退场”的时候,陈墨隐约听见了熟悉的声音。
“陈墨,是我啊!是我!”
他认为自己的的确确听到了这句话,回过头去,只望见嘘声不断的狰狞面孔。
他未能确定声源的具体位置,就被推向了黑暗……
“告诉我实话。”包达庭凑上来,鬼鬼祟祟地小声问道:“你是不是隐藏了真实修为?”
陈墨刚回来,早就筋疲力竭,只想放空身心,让灵魂自由地放逐。
然而,总有人不会让他那么痛快。
“我遇见过的。”包达庭神神叨叨地说道:“有的修真者大隐隐于市,用了特殊的秘法掩饰了自己的真实修为,关键时刻,总能吊打对手,也就是所谓的扮猪吃老虎。”
说着,包达庭挤眉弄眼,仿佛自己与陈墨的关系俨然升华到了分享”小秘密“的程度。
“我不会告诉别人的,我保证。”包达庭竖起手指,嘘了一声。
陈墨茫然地睁着眼睛,随即问道:“你能告诉我什么才是修真入门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