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岁笔记》 第4章 再见，马哥

    ——时间滴滴答答走的很快，有些人，转眼之间就消失不见了。

    1

    马哥今天走了，高三巨大的压力逼迫他选择了分类。

    他离开的时候没跟我们任何人说，我也是在回寝室看到放在我床上的凉席是才知道他走了。

    之前，他说东西全被他们寝室的人瓜分完了，没有什么好的东西可以留给我了。他说我看上他那里剩下的什么跟他说一声，直接拿走就是了，那时候我说不要。之后他便问我剩下的那张凉席我要不要，要的话他就帮我刷一下，等他走的时候直接拿给我。一开始我拒绝了，之后他便说不要的话他就直接扔了，好歹也是花几十块钱买的，扔了真的有点可惜了。我知道，几十块钱他也没那么看重的。于是，我便要了，为了不让他带着遗憾离开。

    马哥之前喜欢过一个女孩，可是，那个女孩一直都只是把他当成备胎来对待，所以他总是有很多心事，而他的心事，一直都只是对我诉说。那段时间他总是在星期天，学校不上课的时候把我喊出去和他一起在湖边走走。走的时候，他总是习惯性的放首民谣歌曲，略带悲伤的那种。之后他便开始跟我讨论那个女孩。每一次讨论，他的语气总是透露着一丝忧伤。

    他说，他很讨厌那个女孩，他明明已经跟她表达过很多次自己的心意了。可那个女孩的态度总是那样无法琢磨，有些时候像他女朋友那样，有些时候又对他不搭不理。他放弃过很多次，每一次都是当他快要成功的时候那个女孩又主动过来找他，他便又一次沦陷了。

    直到他生日的那一天，那个女孩跟他同桌换了位置，问他想要什么生日礼物。他厌烦了那种不明不白的关系，于是他便对那个女孩说生日礼物就想要她。女孩想了一会，便答应了做马哥的女朋友。然而这段感情只持续了三个小时，之后女孩便把他甩了。

    从那天开始，马哥就跟我说他真的决定忘记她了，不再去徘徊在她的身上了。

    那段时间，《前任3》大火起来，连同里面的几首歌也火了。也是从那段时间开始，我和马哥一起在湖边散心的时候他放的歌不再是民谣了，而换成了《前任3》里面，于文文唱的《体面》。

    认识马哥六年了，六年里，他跟我们说喜欢过很多人，我们也知道，他也只是跟我们开个玩笑而已。

    再后来，马哥不再听《体面》了，也不在听民谣歌曲了。他开始喜欢听那些轻快的歌，让人心情舒畅的那种。

    2

    马哥的拍照技术非常高超，总是能帮我拍出我想要的照片。

    那个时候，我还没有忘记她，总是在十分安静或者待在很美丽的风景里的时候想起她。她离开的时候，我哭过很多次，每一次哭完之后心里都会舒服很多。可是随着一年多的时间过去了，纵使还是那么想念，可我已经哭不出来了。

    每当我特别想她的时候，我总想将那一刻的自己给烙印下来。然而我的拍照技术没那么好，总是拍不出我想要的照片。也只有老马，能将我的难过表达在弥漫着色彩的平面上。

    只是，老马悄悄的走了，我想，以后再也没人能帮我拍出可以清晰的表达我想她的照片了。

    3

    以前，马哥总是问我。

    “你真的不喜欢她？”

    而我每一次的回答也是一样的，我真的只是拿她当姐。

    其实，一开始我是喜欢她的，喜欢了很久，而她也是知道的，只是那个时候她已经有男朋友了，外面的。

    虽然不是男女朋友关系，我们的关系还是明显有些接近了，于是便逃不过班上的闲言流语。对于那些流言，她是很反感的，所以在某天便对我说。

    “喂，以后我叫你弟弟，你叫我姐好不好？”

    那个时候的我很幼稚，听到这句话我只知道要是我答应了，就永远都无法和她在一起了。我没有答应。

    “你不答应也没关系，反正从今天开始我见你一次就叫你一次，总有一天你会习惯的。”

    她说对了，之后我真的习惯了，每一次她叫我弟的时候我总是本能的应着。再到后来，我也习惯叫她姐了。

    就这样，长久的称呼下，似乎我真的拿她当姐了，而忘记了那个曾经被我隐藏的不太好的秘密。

    那段时间，我也就只拿她当姐，所以很多缺少身份的事，我便可以毫无顾忌的去做。比如帮她买早餐，帮她做任何事。很多的话，她也可以毫无顾忌的说了。比如在冬天时，她问我要不要帮我买个帽子，手套。那段时间，我买东西总喜欢买两份，她也一样。

    好像，我们真的只拿彼此当姐弟。

    直到她离开那一天，直到眼泪控制不住的从眼角滑落的那天我才意识到，有些东西被我藏了一年多。

    那一天，我哭了，之后哭了很多天。我已经想不起，距离那一次流泪最近的是在那一年？我也想不到，已经那么大了，我竟然还会哭。

    我只是在教室里安静的坐着，安静的想象以前和她一起的时光。一起去食堂吃饭，一起说笑。她狠狠的用脚踢我，我捂被她踢的生疼的皮抱怨……。想着想着，有什么东西就悄悄滑落了。

    在同桌的女生还没有发现的时候，我急匆匆的朝着厕所奔去，大哭了一场。然而在回教室之后还是被同桌发现了。

    从那天开始，马哥再也没在我面前提过她了。

    4

    离分类招生录取名单出来只有一天的时候，我将最好的朋友聚集到一起整整疯了一天。我知道，这次相聚，可能是这一辈子最后一次那么齐了。

    马哥总是很乐观，他不停的在我耳边说等我们毕业之后再好好的玩几天，去很多之前就想去但一直没时间的地方。其他人也总是重复着那句话，高考过后大家再聚一次。

    可是，高考过后真的还有那个机会吗？

    过不了几天马哥和另外几个就要跑到省外的学校去了，而我们，高考过后估计也将分散到中国的各个角落去了。以后的生活，各自都会为各自的工作忙碌着，像现在这样相聚的时光，我算不出它发生的概率，应该很渺茫了吧？

    我知道，马哥舍不得离开，他舍不得我们我们兄弟几个。他总是跟我说，他很怀念初中的时光，很怀念初中我们待在同一个寝室时各自的打闹，玩笑。

    寒假的时候，初中同学组织了一次聚会，我没有去。后来听马哥说，那次的聚会很好玩，是他这辈子最有意思的一个聚会，还问我为什么没有去。而另外一个女生则跟我们说那次的聚会很无聊，很没意思。

    对于马哥来说，那天虽然很有意义，但是也应该充斥着遗憾吧？最后的兄弟有几个没去，味道还是差了一些的。

    5

    我们猜对了终将要离别，却猜错了离别的时间。于是，本来已经准备好了的心还是措不及防的受到重创。像是心被狠狠的割了一刀，而嘴又恰好被缝上，很多的痛无法说出。

    流年岁月，总是要有很多人要路过。能有一个陪你从头走到尾的，不论是朋友，还是爱人，都是令别人所羡慕的。

    6

    马哥，再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