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岁笔记》 第82章 夜难眠

    《夜难眠》

    最平常的夜晚，却像是最后一个夜晚。

    那夜空上的星辰，化成了你的模样。那耳边的声鸣，像是你在低语。什么都像你，却仅仅只是像你。我尽力的将一切认为成你，然后你就成了世界。

    星辰是你，花草是你，就连池塘边蟋蟀的鸣叫，也是你在跟我说话。都是你，走到哪里都是你。看着匆匆而过的行人，是你；看着远方候车的人，是你。我不明白为什么要呼吸，只是觉得在你眼里死去，好像有那么些不礼貌。

    我将黑暗中，那棵不停摆动的树当成了你，像是你在起舞。于是我边凝视着黑暗，看了很久很久。权当是你，看什么都像你。有事看着空气，也都觉得你就站在我面前微笑。日月星辰是你，花草树木是你，就连空气，我也从中看到了你。

    我伸手，试着抓住你，可手永远触及不到日月星辰；我伸手，试着摸你的脸，可手只是碰到了花草树木；我伸手，想要将你的头发捧在手心，可手只是握着一团空气。全都是你，可我抓不住你。你笑着，像是在骂我傻瓜，我也确确实实如你说的那样。

    我傻，傻到将日月星辰当成了你；我傻，傻到将花草树木认成了你；我傻，傻到以为你就站在我面前。你不是全世界，我却错认为你是全世界，世界可不会那么小。

    我看着星辰，很困，但却不想睡，我怕一觉醒来天亮了再没它们；我看着花草，很困，但却不想睡，我怕一觉醒来一切都已枯黄凋零；我看着眼前的空气，很困，但却不想睡，我怕一觉醒来眼前的你就不会再出现。

    我撑着，撑着，不愿明天的到来，不愿今天就此逝去。我撑着，一直都在撑着。可，今天却在无情的流逝，明天在悄悄来临。

    我不知道，日月星辰会在什么时候消失？花草会在什么时候凋谢？眼前的你会在什么时候离开？

    最平常的夜晚，却像是最后一个夜晚。今晚一过，你就会消失。我很困，却实在是难以入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