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人,这里有打斗的痕迹,看来他们的确进了山林,这里经常会有野兽,贸然进入会有危险我们是不是在这等等他们?”
杨森没好气的道:“等个屁,既然有野兽,他们也可能遇到,说不定他们正等着我们支援呢。都给我打起精神,谁要是怂了现在就可以回去,但是以后也不要在县衙出现了,县衙里不会养软蛋,更不会要抛弃兄弟的人。”
五个衙役齐声应诺,保证找到他们,安全的折反。
原始丛林是杨森没有接触过的地方,但他从电视、新闻等途径之上早已知晓但凡是没被开发过的丛林,气候环境都是绝对恶劣,最可怕的不在于老虎狮子等猛兽,而是极难发现的毒虫以及飘忽不定的毒障。
好在这里距离北山并不远,属于被开发的边缘,他们应该也走不了多远,只要不进入深山,其实危险并不大。
一路上循着痕迹,深入了两三里路,杨森暗暗吃惊,没想到那个秦凌真的有点厉害,背个女人,在一众好手的围攻下能逃那么远,尤其是在中了欲炉散的情况下,之前还真是看轻他了。
看来小说中说的武林高手是存在的,他们的体能、格斗技术以及生存能力,都远远的超过常人,这种人在冷兵器时代真的十分棘手。
“大人,前面好像有动静,咱们慢点。”一个在前面探路的衙役低声报告自己发现的踪迹。
熄灭了多余的火把,独留一个,六个人深一脚浅一脚的朝着有动静的地方走去,离得近了,他们忽然听到一声声低沉的兽吼,一个衙役吓得脚下一软,险些瘫在地上。
杨森鄙夷的看了他一眼,被他搞得自己也有些紧张,深呼吸了几下就又朝前走了几步。
拨开丛林探头看去,杨森顿时就瞪大了眼睛,眼前是一面空地,上面没有枝叶遮住月光,他一下就看清了现场。
在他的右边张贯江几个人都横七竖八的躺在地上,从他们身上衣服破烂的程度来看,伤的不轻,不过看到他们都在大口粗气,杨森就放下了心,至少还活着。
再看向另一边,那个秦凌也没好到哪去,浑身血迹斑斑的靠在一颗树上,两把刀中的一把被他卧在手中上面已经遍布血液,最重要的是在他身前,那个之前被他抗走的女人,正双手握着另一把秦凌的刀,而她的对手不是人,而是一只受伤的人熊。
人熊的肚子上、后背上都有不浅的伤痕,看起来是秦凌和张贯江他们联手制造的,他不认为一个人能够干过这个还没站直就近三米高的人熊。
那个女子的面纱已经掉落,借着月光能看到她端正的面孔,精致的五官,以及俏脸上那绝望的神情。
“快快走咳咳!”秦凌咳了几声,以刀身撑地努力的想要站起来,但终是没有成功,他急促的喘息着,神色黯然,或是从未想过,他会死在这里,尤其是死在一头熊的手下。
“不,我不会丢下你,西越人从不会丢下同伴!”女子坚定,面对人熊近若咫尺的血盆大口,也不曾退却。
杨森看到她的坚持,不由按赞一声,招招手,想将火把要过来,可迟迟没动静,转头一看,就见到五个王八蛋退了好几丈远。
杨森怒由心起,忘记了自己的处境,指着他们大骂道:“你们这几个怂货,回去就给我卷铺盖滚蛋,你看看你们,还是个男人吗?连个女人都不如。”
杨森边骂,边看着一众衙役神色惊慌起来,刚想问话,就听一个衙役惊恐无比道:“大大人!它朝着你来了!”
妈的,暴露了!杨森头也不回,就朝着几个衙役跑去,口中大喝:“把火把给我,能上树的都上树,不想死的动作快点!”
杨森一把抢过火把,然后直奔一个倾斜的大树逃去,身后一震一震的声音离他越来越近,杨森将火把咬在口中用尽吃奶的力气,迅速爬到树上。
坐在一个安全的位置,他才呼呼喘着气,看向下方,一低头,就看到一个大爪子朝着自己的双腿抓来,杨森吓得魂不附体,急忙翘起了双腿,躲过了这一抓。
“大人小心啊!”几个衙役好像还挺关心他,各自抱着一棵树在那里焦急的大喊,却又不敢下来帮忙。
杨森没管他们,本想继续朝着树上爬,整个树身忽然就是一抖,让他险些从树上掉落下去,死死的抱着树干子,才稳住了身形,杨森心中大骂,这狗曰的熊货,怎么就追自己一个人?难道老子看起来像是好欺负的?
都说人熊天生性蠢,又力大无穷,跟它面对面的干,那真是寿星老上吊,嫌命长了。杨森扯着自己的衣服嗅了嗅,发觉一股轻微的怪味,想来是之前趴在那个草丛里,不知道碰到什么让人熊喜欢的洞悉了。
人熊蠢是蠢,但也很执着,遇到喜欢的东西就拼命的追,倒也说得过去。
杨森三下五儿将衣服脱掉,趁着人熊还没撞第二下,将衣服远远的抛了出去。人熊本来要撞过来的肥壮身子止住了,嗅了嗅之后直奔衣服而去,抓到衣服三两下就给扯了个稀巴烂,似乎还意犹未尽。
“你们几个还真不管老子了?快想办法啊,怵在树上干什么?”
杨森借着这个空隙看到跟自己来的五个衙役,发现他们一个个紧抱着树干压根没有下来的打算,这样下去还得了?
虽说人熊被秦凌、张贯江等人打伤,但还处于狂暴期,等它的血液流够了,才好收拾,谁也不能确定在这段时间会发生什么。
人熊撕烂了衣服,一步三晃跟着味道又跑到杨森所在的大树下,扑腾着爪子要往上爬,杨森欲哭无泪,总不能把睡衣也脱了,光着腚跟人熊搏斗吧。
“大人,你撑住,我马上就来救你。”这时一个小衙役,二十岁出头的年纪,壮着胆子对杨森喊,一边喊还一边去拉自己树上的树藤,似乎想要荡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