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一早王老先生背着药箱到了房内,给他检查了一下身体,换敷了一些膏药,又熬了一些内服的给他喝下去,当天杨森就能下地走路了,要说中医他前世也看过,都觉得是坑人的,可见识到王离的医术之后,他才觉得以前的中医其实也有些精髓的。
“我的药虽然能让你看起来恢复的快些,那是因为你需要很快站起来,我特意为你加了剂量。不过这只能治标不能治本,在三个月内,你还需要慢慢修养,不可再妄动身骨。”
对于王离的告诫杨森恭声谢过,在杨贵山的搀扶下,走出了府门。
在县衙外,还有一堆人聚在那里,都是县里的老百姓,每个人手里拿着布袋篮子,有装着粮食的,有装着鸡蛋的,甚至还有人抱了一只大公鸡。
“快看,杨大人来了”
看到杨森被人扶着出来之后,一群百姓纷纷凑了上去,不断的将手里的东西往杨森怀里塞,要不是几个衙役拼命拦着,杨森估计又要躺下了。
“大家都退一退,别硬挤,哎哎,那个大伯你的鸡飞到杨大人头顶上去了,还有那个小兄弟,你别往杨大人裤裆里钻啊。”
杨贵山拦不住,扶着杨森退回了府门内,这些百姓太热情了,杨森听说他们昨天没见到自己,今天一大早又来等着,实在没办法不来看看他们。
看到这么混乱的,杨森不但不恼,鼻子还有点发酸,这就是凤翔县淳朴善良的百姓,这一刻他实在不能明白王廷怎么忍心去压榨他们,去伤害他们。
“大家静一静,我有几句话要说。”
杨森喊了一嗓子,不管在干什么的,马上都安静了下来,听杨大人训话。
“各位,你们的好意我杨森心领了,但是这些东西我不能收,咱们当官的有规定,收百姓的东西那是要被砍头的,你们都不希望我被砍头吧,所以把东西都拿回去吧。”
百姓们听闻,都觉得不可能,王廷以前那么收也没见他被砍头。
杨森笑了笑道:“那王廷后面的下场你们也都知道了,这说明了什么?正义可能会迟到,但不会缺席!”
“说得好!有杨大人这样的清官,真是我凤翔县之福啊!”大爷大婶们感动的鼻子一把泪一把,在衙役的搀扶下离去了,还不忘一步三回头,要好好看看咱们凤翔县的青天大老爷。
杨森一直保持微笑目送他们离去,直到看不见了,他才身子一颤,险些瘫下去。
没有回房间,杨森又去客房内查看了一下张贯江几人的伤势,他们伤的不比自己轻,那可是真刀真枪的跟人熊干,尤其是其中一个被人熊抓了一爪子,后背现在还是烂的。
张贯江强撑着爬起来,为自己几人没能抓到那俩西越人,还害的杨森身陷险境而感到羞愧。
杨森拍了拍他的肩膀道:“老哥这样说就是拿我杨森当外人了,当时要不是小侯爷与你们出手帮我,恐怕我在菜市口就被那个姓刘的杀了,还能等到现在吗?其实这事也是我考虑不周,谁想到那小子身手了得,害的你们受了重伤,老哥你且躺好了,好好养伤,就把这当自己的家,有什么需要直接吩咐就是。”
张贯江面带感动,什么也没说,狠狠的点了点头就别过头去了,似他这般行伍出身的人,是比较重情义的,杨森这番话也让他在张贯江心中的地位上升了岂止一个层次。
安慰完几个人,杨森非要让杨贵山把那个西越女人与秦凌带来,不为别的,就想羞辱他们一番出出气。
要不是他们非要逃跑,还遇到人熊,自己与张贯江几个好手能受伤吗?他们这一受伤自己的计划又要推迟一段时间了。
等他看到那个富有野性的,具有淡蓝瞳孔的美人完好无损的站在面前,抬着冷冷的看着自己的时候,杨森气就不打一出来,指着她半天都没说出一个字。
“来人,把那小子给我吊在房梁,没有我的命令,不许放下来。”
杨森实在对女人张不开口,就看到同样虚弱的秦凌也寒光闪烁的看着自己,立马就下了命令。
“你最好把我杀了,不然等我恢复,我就会杀了你!”秦凌不为所动,淡淡的话语,仿佛将要吊起来的不是他。
“你不能这样对他,他会死的!”
看着西越女人伸出手挡在秦凌身旁,杨森露出玩味的笑容道:“哟,我倒是忘了,那天在人熊面前你也挡在他身前,我说你俩是不是有什么见不得人的私情啊?没事,尽管跟我说,说不定我一开心就成全了你们。”
“杨森,我不许你侮辱她!”秦凌勃然大怒,强撑着想要站起来,却被杨贵山一脚踹了回去,西越女人急忙过去将他扶起,恨恨的看着杨贵山。
“好!好一副郎情妾意的模样,这样吧,不如你们今天就洞房,然后在我凤翔县好好的做个百姓,生几个孩子,那西越国嘛就不要回去了,蛮夷之地有什么好呆的?”
杨森其实挺想杀秦凌的,单从他的身手来看对自己就是一个很大的威胁,不过想个女人很可能跟自己拼命,杨森就先将这个想法放到一边,至少现在他们还在自己的控制下。
挥手让人拉走了西越女人,然后将秦凌吊起来,杨森喝了口茶这才问道:“姓名、官职,来凤翔做什么,一五一十的跟我说清楚,不然他很可能变成一具尸体。”
西越女人冷冰冰的看了他半晌,这才用僵硬的话语道:“我叫雪林鸢,是西越国大祭司之女,我来到大炎土地,是为了迎接我们的勇士取回属于我们的东西。”
“大祭司之女?难怪他们能唯你是从。”杨森有些惊讶,听说西越国像部落多过像国度,大祭司在西越国的地位仅次于皇帝的存在,甚至每位皇帝登基时,都要经过大祭司的确认才行。
如果大祭司说吃你不配成为皇帝,那么就将不再有人理会他,由此可见这位大祭司的地位之崇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