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韶能活着回来真是太好了!”一位满脸红光,五大三粗的男子微笑道:“韶儿温柔娴静,我就不信她能做出这样的事来。”
“孙大哥还是痴心不改啊!”旁边一位瘦弱的男子,皱着眉头醋味十足:“你爹娘都不赞成你娶她,你还是不要再念着丰姑娘了。”
丰云韶肤白貌美,身段曼妙,即便从未穿过一件合身的衣服,还是难掩其绰约的风姿!
为人又极其和善有礼,总是一副柔柔弱弱,温柔娴静的模样。丰家寨一众适婚的男子,做梦都想把她娶回家。
上门的媒婆,简直把老丰家的门槛都踏破了,可荣氏不管对方家世、人品如何,都以丰翠珠尚未定下婚约,她怎能先嫁人为由拒绝。
直恨得那些男子牙痒痒,背地里都叫荣氏“老妖婆”,把没人提亲的丰翠珠封为“母夜叉”。
孙大哥也不甘示弱:“哈哈,武啊,只要母夜叉一天不嫁人,那老巫婆便不会同意韶儿嫁人!要不你就勉为其难的,把那母夜叉娶了?反正她对你也有意思,这样你的婚事解决了,又能成全韶儿和我,岂不是一举两得。”
李武啐了他一口:“呸!谁要娶那母夜叉?要不孙大哥把她娶了,她那五大三粗的身段,正好可以陪你打铁!这样倒是成全了我和丰姑娘。”
荣氏见这么多人围观 ,假意抹起了眼泪来:“我这张老脸,差点让那丫头打了个窟窿!老丰家怎么就出了这样大逆不道的不孝女,真是家门不幸啊……”
原以为大家会帮着她,狠狠地骂那蠢货,却没想到大家根本不信,她只好卖起惨来。
“韶儿向来温顺,怎么可能做出这样大逆不道的事情,其中必有隐情!”
“若说他们欺负云韶倒有可能,就云韶那身板,怎么可能是他们的对手。”
丰翠珠急于给奶奶辩解,便朝着人群大声吼道:“那蠢货自回来后就变了个人,你们不要被她给骗了,刚刚用石子打我娘,我们可都是亲眼看到的。”
丰云韶冷笑道:“谁让你们先动手?你身为晚辈,敢对我娘大不敬,就算打死也值得!你们趁着我爹娘不再,下药把我卖到匈奴,此事还没找你们算账,你们倒先找上门来了!”
“你……我就是打你娘怎么了,她个吃闲饭的多余人,养出如此忤逆不孝的女儿,难道不该打?”人多势众的,丰翠珠愈发的得意忘形。
丰云韶的突然失踪,丰家老两口一口咬定,说是她被人拐跑了。
可大家一个寨子里住着,云韶的性子,大家也很清楚,怎么也不肯相信她是被人拐跑的。
听到这个消息后,大家直骂那老两口没良心,就算要卖掉孙女,好歹也该给儿子媳妇说一声,这样偷偷摸摸的下手,根本是毫无人性。
韶儿不见后,齐氏两口子找遍了整个村落,也没发现她的踪迹。后来听村头的王婆提起,说是看到两三个陌生的中年男女去过丰家,出来的时候还抬着一个大麻袋。
齐秀娥气得眼角突突的跳着,她就知道云韶不会做出这样的傻事:“你……你真的是被卖掉的?
丰家和年轻的时候是名走贩,曾贩卖过粮食、山货之类的。他们当时抬着大麻袋出来,大家都以为里面装的是山货,丝毫未敢猜测,里面竟然是个大活人。
听到这流言蜚语,齐氏夫妇去他们面前哭过、求过,可他们抵死不肯承认。
丰云韶面无表情的,扫视了众人一眼:“是他们下的手,之前我打不还手,骂不还口,谨慎微的过着,没料到却换来这种下场。要不是老天开眼,我早就死在外面了。从这一刻起,我丰云韶发誓,绝对不会再任由人摆布!”
围观的群众立刻赞道:“是他们太过份了,韶儿若能早点强硬,也许就不会发生这样的事了。”
这丫头向来软弱,从未有过今日这般凶狠的样子,大家的心里顿时七上八下。
尤其是荣氏,她这么大声的嚷嚷着,本来是想让大家声讨那蠢货那一番。谁知大家竟都护着她,真是得不偿失!
荣氏双手叉腰,指着她的鼻子骂着:“把你卖掉怎么了?一个赔钱货,丰家将你养这么大,已是仁至义尽。这么多人卖儿卖女?也没见你这么忤逆不孝的,竟然敢动手打我!”
丰云韶双手握成拳头,颇有一种不怒自威的架势:“爹娘生我养我,倘若日子过不下去将我卖掉,我倒也无话可说!可眼下咱家似乎还没到这种地步,你们为了三十两银子,竟然把我卖到匈奴,分明是想置我与死地。”
三十两银子?
大家立刻安静下来,也难怪这老妖婆,不同意上门提亲的人。
寨子里姑娘出嫁,夫家送的彩礼,不过是些酒、肉、茶、布匹之类的,顶了天也就一二两银子。就算阔绰点的人家,左右也不过三四两银子。
这三十两银子的确是天价!
听说匈奴人茹毛饮血,对女人更是粗暴,但凡卖到匈奴的,十有八九没有好下场。虽然价格卖的高,可这样的人,往往被大家所不齿。
“你胡说!哪有什么三十两?分明只卖了十两!”丰翠珠怒目而视。
赵氏也帮腔道:“就你这样的货色还想卖得三十两银子?你也太把自己当人物了!何况娘并没有把你卖到匈奴。”
赵氏和容氏都是隔壁寨子的,要不是荣氏将她收做童养媳,恐怕早就饿死了,所以在家里,她是处处维护着荣氏。
丰云韶嘴角露出一抹浅笑:“我娘和大伯母素来交好,如今出了这么大的事,你怎么就没知会我娘一声?”
赵氏是个两面三刀的主,听得这话只得悻悻笑着:“弟妹可不要怨我,这……这事我也是才知道。”
荣氏依旧双手叉腰,傲慢得恨不得睥睨天下众生:“就算知道怎么了?你这贱货一天到晚就晓得勾 引人,不把你卖掉,难不成还留着你在家,做些伤风败俗的事?”
丰云韶的心里“咯咚”一下,倘若被他们知道自己怀了孩子,还指不定会怎样对她!
想当初,牙婆子千辛万苦,把她们带到两国交界之地。得知即将被卖入匈奴,原主乘人不备,一头撞在路旁的石头上。
额头血流如注,至今还留有淡淡的疤痕,牙婆子见她晕死过去,万般无奈之下,只好将她抛弃在荒山野岭。
谁知弥留之际,身子却被个卑鄙无耻的男人给破了。
她魂穿过后,靠着通兽语的天赋,才勉强在战事不断的边关,东躲西藏的靠着野果裹腹,历时两个月,才回到最近的丰家寨。
两个梨虽然不顶饿,好歹让她恢复了一点体力,丰云韶顿时柳眉倒立:“你休得血口喷人,我到底做了什么伤风败俗的事儿?”
“还敢狡辩!我看你简直是活得不耐烦了!”丰翠珠气得口不择言:“要不是你存心勾引,怎么会有这么多人上门提亲,还都帮着你说话?真是个不要脸的娼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