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卞大夫正手里正拿着针线,似乎在给自己缝合伤口。
“你醒了?”男子轻柔的目光中,竟然还带着一丝宠溺!
丰云韶是被痛醒的,看着眼前陌生的男子,立刻惊慌失措的问道:“你是谁?你们要干嘛?”
“姑娘不要吵了,还有最后两针。”卞大夫看了她一眼,又接着缝合起来。
“不要!好疼……”丰云韶挣扎我着想要坐起来,双腿却被死死地按住。
“你这样一动会更疼的。”男子的目光如水,只看得丰云韶浑身不自在。
事已至此,再挣扎无用,丰云韶只得咬紧牙关,看着卞大夫手里黑黢黢的针线,她有些担忧的问道:“你这针线干不干净?不会感染吧?”
“姑娘放心,这针线在酒里面泡过,不会让你感染的。”卞大夫肯定的说道。
伤口很快缝好,他撒上了药粉,正打算缠纱帛,那男子突然沉下脸,声的喝止道:“你快出去,这里有我来即可!”
“是。”
卞大夫退下后,屋子里就剩下他们二人,男子皙白的手指翻飞,熟练的将纱帛缠好。
丰云韶偷偷的打量起那男子来,只见他墨染般的青丝,用支白玉簪高高绾起。
斜插入鬓的剑眉下,深邃的目光炯炯有神,高挑的鼻梁仿若刀削,两片薄薄的嘴唇,略带着一丝疏离之气。
好一个俊美无俦的美男子!
丰云韶的心里,默默的叹息着。
觉察出丰云韶在看他,男子的嘴角微微勾起,露出一抹温暖的笑容来:“可还有别的地方疼?”
那磁性的嗓音,如泉水一一般悦耳动听,似乎还带着某种蛊惑人心的力量。
丰云韶慌忙移开自己的目光,发觉他的手还放在自己的腿上,丰云韶只觉得脸颊烫得厉害。
她赶忙抽出自己的腿,声道:“多谢公子的关心,我暂且还没有发现别的地方疼,只是……这是哪里?”
“这里是太平药铺的后院,是卞大夫把你带回来的,先前的事可还记得?”公子的声音依旧那么轻柔。
怎么可能会不记得?
活了两辈子,一还是第一次被人这样欺负,这种痛苦,她一辈子也忘不了。
“当然记得,等我伤好之后,定要去找他们报仇!”丰云韶的目光变得凌厉,他恨恨的说道。
屋子里的家具,多是紫檀和乌木雕刻而成。那薄如蝉翼的双面金丝银线刺绣屏风上,镶嵌着拇指大的珍珠,珠光闪耀。
对面的乌木案牍上,笔墨纸砚一应俱全,笔架上更是挂满了各种材质的大狼毫。
墙壁上的梅兰竹菊四君子画轴,给屋子平添了几分文雅之气。
那公子淡淡一笑:“报仇的事由我来即可,你先把身子好再说。”
瓦特?
丰云韶云里雾里,他们不过初次见面而已,这位公子也太不把自己当外人了!
何况那麋鹿还在等着,她哪有时间去休养?
男子炙热的目光,让丰云韶很不自在,她艰难掀起被褥,打算起身告辞:“一点皮外之伤而已,就不劳公子费心了,家里还有事我先告辞了。”
“不成,你受了这么重的伤,哪能就此离开,就好生在这里休养一番,我让卞大夫给你把把脉,再开一些滋养的药材。”那位公子制止道。
“不用,多谢公子的好意,这点伤不必把脉!”丰云韶一口还绝,生怕自己怀孕的消息透露出去。
“你这次失血过多,卞大夫医术精湛,让他给你把把脉,再好生调养一番再走不迟。”男子严肃的说道。
“多谢公子的好意,真的不必这样大费周折。”丰云韶在子的注视下,红着脸穿上了鞋子。
“你啊!”公子叹了口气,想要刮刮她的鼻子,可又怕唐突了,一只手就这么滞在半空中,稍顿片刻才缓缓收回。
脸上的伤口缝合后,似乎没有先前那么痛了,丰云韶感激的说道:“公子和卞大夫的救命之恩,女子感激不尽。”
“打算如何酬谢?”公子的脸上,带着一抹玩味的笑意。
“这……我现在空身无分文,不敢贸然说大话。”丰云韶尴尬的说道:“但你们的恩情我记住了,他日若有需要,定会赴汤蹈火。”
“赴汤蹈火倒不必,不如姑娘以身相许?”公子嘴勾起,眉眼带笑,就这么看着自己。
猝不及防的,被这样的美男子撩拨,丰云韶的脸颊变得滚烫,她感觉自己的心狂跳不止。
“公子不要说笑,我真的有事,先告辞了。”丰云韶说完夺慌而逃。
“等等!”那男子叫住她:“你昨日失血过多,不可再逞强,还是留下歇息几日再走!”
丰云韶这才后知后觉的发现,自己的衣服竟然被人给换了。
她慌忙将双手护在胸前:“对了,我的衣服是谁换的?你……该不会对我做了什么吧?”
她这目露恐慌的样子,让那公子忍不住哈哈大笑起来:“姑娘不要多想,这衣服是府中的丫鬟替你换的,胳膊和背上的伤口,也都是她们替你包扎的。”
好吧,看来确实是自己想多了。
丰云韶尴尬的笑了笑:“还是公子想的周到,可我还是打算先回家。”
那公子见她执意要回家,只得说道:“你的腿才刚刚缝合,若贸然活动只怕不易愈合。要不你告诉我你家在哪里,我送你回去,或者派人给他们送个信,你先留在这里好生休养。”
公子的目光,温柔得仿若能滴出水来,丰云韶生怕自己沉溺其中。
她慌忙起身告辞:“别!我真的没有这么娇气,咱们萍水相逢,卞大夫和公子能够救我一命,以是感恩至极,怎敢再劳烦公子?”
她的目光清澈如水,丝毫没有任何波澜,根本不像是故意装出来的。
且一口一个公子,叫得如此的生份,难道她真的不记得自己了?
那公子有些懊恼,只得硬着头皮问道:“你……当真不记得我了?”
丰云韶顿时懵了,她一脸茫然的看着那公子:“我们先前认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