跑了好一会儿,它这才恍然大悟的说道:“我想起来了,是孩子,是孩子的味道!”
丰云韶眉头微蹙:“你这鼻子可真够灵的,连这也闻得出来!”
“可不是!那孩子似乎感受到了危险,一直躁动不安呢。”麋鹿的声音在山野里回荡。
丰云韶目瞪口呆,想不到麋鹿还有这项本领:“危险?这哪有什么危险,你可不要瞎说!”
“虽然他的形体尚未长全,可我确实感受到了他的恐惧。”麋鹿道。
丰云韶的胳膊挂着包堕胎药,嗅着药草若有若无的苦香,丰云韶试探的问道:“难不成……觉察到我想堕掉它?”
“啥?你尽然想要堕掉他?”麋鹿突然停了下来,丰云韶一个猝不及防,险些摔了出去。
“对!一个没有爹爹的孩子,即便来到这世间,也会造人唾弃,而我,也会被它所牵连。”丰云韶窥了一眼微微隆起的腹。
“我真的没听错?想不到你竟是这样狠心的女人!”麋鹿突然跪倒在地:“你下来吧,我不想再驼你了!”
“我去!别以为我受伤了,就可以要挟我!”丰云韶没想到它翻脸比翻书还快。
“不是要挟,只是你这种无情无义的人,真的不值得我这样信赖。”麋鹿倍感委屈。
“信不信我分分钟再召唤一头麋鹿来!”丰云韶赖在它的背上不肯下来:“我不过是想堕掉自己的孩子而已!何况它尚未成型,不过巴掌大,算不上真正的人,怎么就和无情无义扯上了关系?”
“都说虎毒不食子,你们人类可真够歹毒,连自己的孩子也下得去手!谁说他尚为成型?我分明感受到了她的恐惧!胎儿一旦成型,就具备了神识,你们这作恶多端的人类啊!”麋鹿近乎哀求的声说道:“赶紧带上你的东西离开,我不想看到他难受的样子。”
麋鹿的话音刚落,肚子一阵绞痛,丰云韶竟然有些恐慌,昨天那番折腾,这孩子该不会有流产的迹象吧?
她捧着肚子,倒在麋鹿的背上:“痛!好痛……”
“怎么回事?你肚子疼?”麋鹿吃惊的问道。
“对!这孩子有可能保不住了,赶快送我回家!”丰云韶的心一丝慌乱,突然舍不得让这孩子离开。
“好,你抓紧!”丰云韶抓住它的犄角,麋鹿就撒开蹄子,带着她狂奔而去,只听得耳后的风声呼呼作响。—————— ————————
三个月前,殿下修书一封,告诉他自己在边关身中媚毒,曾轻薄了一位女子。
事后幡然醒悟,再去寻找那名奄奄一息的女子,可任他搜遍周围,也未能发现那女子的踪迹。
心生惭意的他,索性依照脑海中的样子,画了女子的画像,让卞大夫着人,在青阳县及周边郡县仔细寻找。
卞大夫知道秦王重情重义,若不找到,便会一直放心不下。是以,这段时间已来,他一直费尽心思的寻找。
得知女子的音讯后,更是第一时间飞鸽传书给秦王。
秦王驾着宝马良驹,连夜赶到了青阳县。
待看清那位浑身是血的姑娘,真是自己要找的人后,他立刻失去了理智,颤抖着双手,让他赶快止血。
要不是那位孩子报了官,黄掌柜被送到了衙门,他怕是早就将黄掌柜的头剁下来了!
卞大夫还是第一次见到殿下这样子,看到殿下彻夜难眠的守候在她的床前,他暗自叫悔,要知道殿下对她用情这样深,他绝对不会把她送到殿下的面前。
卞大夫带着人在大街上搜了一圈,也未能发现她的身影,只得悻悻而归。
宇文慕辰端坐在书桌前,正在翻阅着案牍上的文件,见他垂首帖耳的进来,脸色霎时沉了下来:“人没找到?”
卞大夫抱着拳头,躬身说道:“回殿下,的带人找遍了整个大街,也未能见到那姑娘。”宇文慕辰叹了口气懊恼道:“罢了,此事怪不得你。她既然能在这里现身,想必就住在青阳县的某个地方,日后再留意便是。对了,皇兄那边最近可有动静?”
卞大夫的眉头这才舒展开来:“回殿下,最近并未发现镇西侯有异常,不过他的人依旧未撤离,咱们依旧得注意行踪才是。”
“继续监视!”宇文慕辰端起茶盅啜一口,目光却投向了窗外。
“是!”卞大夫道。
殿下的一盅茶喝完,也没有让他退下的意思,卞大夫进也不是,退也不是,正为难之际,一名黑衣男子悄无声息的闪身越过。
他直接跪倒在宇文慕辰面前:“殿下!的已经查明,带那女子去赌坊的是她的叔叔,至于卖身一事,二人只是口头协议,还未立下卖身契约。”
秦王紧蹙的眉头,这才舒展开来,幸好她尚未卖身为奴!
奴者轻贱,卖身契约一旦签下,奴婢的身份势必要跟随她一辈子。
即便女子这般待她,他也不想看到她任人差遣。
是以,得知她卖身的消息后,他立刻派人去寻找卖身契,一旦得到,势必要亲手毁了它。
看出卞大夫对这件事不怎么上心,他便发动暗卫,让她们亲自去调查此事。
“很好!再去调查,务必要将她调查的清清楚楚!”说完他挑眉看了卞大夫一眼。
卞大夫慌忙跪倒在地:“殿下,的知错,可我也是为了殿下着想!眼下前方战事吃紧,京城的局势又极不稳定,还望殿下以大局为重,千万不可耽于女色……”
“退下!”宇文慕辰厉声喝止道。
“谢殿下!”二人拜谢完毕,这才躬身退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