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芊芊姐,你别哭了……”木头急的额头直冒虚汗,但被一旁看出端倪的穆如云拽到一边。
“云哥哥,你干嘛拽我!!!”木头不满的抗议,想要挣脱穆如云抓着她衣袖的手。
谁料,穆如云竟然在大庭广众之下不顾礼数,将木头拽到怀里搂着,木头一下子懵了,脑袋一片空白。
他们周围更是传来一片听不见的少女心碎的声音……
“花洛芊,今日乃是祭祖大典,同门都穿着白衣,你为何穿一袭红衣?”突然,人群中莫月袭的声音响起,将大家的目光都聚在她身上。
可是,花洛芊并未理她,她的注意力全在皇甫煜城的身上。
倒是姬珞的目光一冷,垂在腰间的手已经有所行动,下一刻,别在腰间的折扇便出现在莫月袭的脖子上。
“姬谷主……”
“月师妹……”
一旁看戏的莫修一下子惊出了声,他和黎白两人瞬移到姬珞面前。
“姬谷主,你这是何意!!!”莫修大声质问。
可是姬珞并未理会他人,而是上前逼近一步,双眼死死的盯着莫月袭,面无表情道,“你可,曾听说过,言多必失?”
冷冷的语气就像寒冬里的刺冰,毫无感情。
莫月袭不由自主的向后退了一步,与此同时,在场的所有天雪山的人都松了一口气。
姬珞将折扇重新插回腰间,他的目光环视了周围一圈,无人敢应,胆的天雪山弟子甚至低下头去,不敢与之对视。
气氛安静的可怕……
……
…
但是没过片刻,黎白的声音响起,打破了这平静,“各位,时辰也不早了,大家都请上座,开始祭祀吧,”再说这句话的时候,他顺势将莫月袭拉倒自己身后。
看到这种状况,莫修也是冷哼一声,绷着脸上座。
江湖人人皆知,药谷姬珞,生性放荡不羁,天下没有他不敢做的事。
看其他人未动,黎白再次对着姬珞和秦政说道,“两位请上座。”
姬珞盯着花洛芊和秦政良久,突然,他嗤笑一声,这声嗤笑里含了太多的嘲讽。
刚才所发生的一切并未打扰到花洛芊和秦政,他们两个之间只有一尺之遥,两人遥遥相对,眼中只有彼此,好像周围的一切,都是虚幻,真实的,只有眼前的人而已。
而自己,多么像一个可怜的丑……
他没有说话,背过身去,走向早已备好的座椅,等他转过身来,已如往日般,脸上尽是邪笑,天地失色。
这时,所有人的目光全聚在花洛芊和秦政的身上。
郎才女貌,男子英俊神武,女子倾城倾国,两人站在一起,好像就连时间都静止了,不忍流逝。
花洛芊的眼中星泪点点,她不知道哪里来的冲动,潜意识中,她想上前,她想抚摸着眼前的男子的脸颊,她想依靠在他的怀里,道一句,“我等你好久了。”
可是,她也知道,她和他只是初次见面而已,就算她已许配与他,但是当着这么多人,她不敢动。
这时,秦政突然转身,前去姬珞的身旁坐下,只留下花洛芊一人在原地发呆。
木头从穆如云的怀里挣脱出来,拽着她的胳膊道,“芊芊姐,赶紧入队,祭祀要开始了。”
花洛芊这才反应过来,回头一看,大家都已经排好队形,身为师祖的弟子,此次她的辈分最大,头排中间的位置已经给她空好。
浑浑噩噩中,花洛芊走向队伍中。
她的脑袋还是一片混乱。
秦政那句我们是不是前世见过还在她的脑海里回荡……
若是说见过,可能是那一次吧,听奶娘说,她百日那天,是年仅五岁的秦政亲自将凤头钗送到自己的手里,而且本来哭泣的她看见他却破涕为笑,此事后来被传成雪国一段佳话。
可是,那时候的自己才不过百日而已,而他,也仅仅是一个五岁的孩子,怎么会有印象?
但为何,第一次见他,她便会有这般反应。
祭祀开始,整个过程,花洛芊就像个木头人一般,规规矩矩的做完任何仪式,甚至她都未曾去看一眼秦政那个方向。
不是她不看,而是她不敢,意识中她能感觉到有两道目光盯着自己,差点将她穿透。
很快,祭祀结束,花洛芊依旧处于一片混乱之中,在黎白宣布解散下山这一刻,花洛芊才真正敢抬头去看。
那个人还在那里坐着,他盯着她,两人的目光再次对视上,而他旁边的姬珞不知何时早已消失不见。
人群陆陆续续散去。
木头和穆如云也知趣的没有喊她,天下人都知道,秦政是她将来将来要嫁的男人,两人相聚,没有人会不识趣的去打扰。
直到整个望仙崖上人都散光,花洛芊没有走,秦政坐在那里也没有走。
突然,他起身,慢慢朝花洛芊走过来。
花洛芊感觉空气都停止了流动……
她看着他靠近,她有一种冲动,恨不得奔向他的怀里,好似那个怀抱她渴望太久太久了……
他来到了她身边。
他看着她……
突然,他笑了,这一笑,所有的威严都化作星辰,如同沐浴春风,柔的花洛芊心都快要化了,他说,“孤的皇后,孤在皇宫等你。”
“啊……?”花洛芊没有反应过来。
只见他伸手,撩起花洛芊耳边的发丝,弯腰伏在她耳边道,“孤说,孤在皇宫等你。”
厚重的鼻息喷在花洛芊的脖颈,传来一阵瘙痒,花洛芊整个身子都是僵硬的。
只是,她还未反应过来,皇甫煜城已经从他身边经过,头也未回,留她一个人还在原地发呆。
花洛芊不知道什么时候回过神的,等她彻底回神,望仙崖上独留她一人。
锁紧的眉头终是有些舒缓,还好,自己担心的事情没有发生,看来他还不知道凤头钗丢失的事情。
只是,为何第一次见秦政会有这般触动,就像是冥冥中注定的,花洛芊自己也说不上为什么。
浑浑噩噩中,花洛芊朝山下走去,她不知道的是,在远处的一颗红梅树上,身着红衣的男子倚在树上,目光一直盯着她离去的背影。
或许是红梅太红,也或许是他身上的红衣与红梅不分彼此,互相缠绕,他倚在那里,如果不仔细去看,便很难发现。
他的目光里含着看不清的情绪,时而悲伤时而欣喜,时而锁眉时而舒缓,紧握的拳头滴出丝丝鲜血,落在地上,红梅花瓣上,以及他的红衣之上。
最终,在花洛芊的背影消失在他视线中的时候,他闭上眼睛,轻声道,“你们从未见过,却胜似见过。”
他苦笑,就算是经历了千万年,到了这一世,她依旧不属于自己。
最终,他起身,朝着与天雪山相反的地方飞去。
回到汝苑的时候,花洛芊看见风雪印站在红梅树下,像是在等她回来一样。
花洛芊上前,她正欲开口,但话到嘴边,却不知道应该说什么。
这是她第一次和风雪印共处,若说开口喊他师傅,但是他从未正式收过她为徒,但是若是直呼他名字,她现在的身份却是天雪山弟子,实是不妥。
风雪印何等聪明,怎会看不出她所想,淡淡说道,“你唤我雪印就好。”
……
“雪印???”花洛芊顿住。
他依旧是那般风轻云淡,事不关己的模样,花洛芊甚至有种错觉,刚才这句话并不是出自他子口。
可是紧接着,风雪印的声音又在耳畔边响起,“你是他爱的女子,怎可唤我一句师傅?”
花洛芊猛然抬头,睁大眼看着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