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惯了道袍,第一次穿上这种运动装,倒是让莫白感觉有着那么些不适应。
索性自己和秦深的身材差不多,所以衣服还是合身的,来到一楼,秦颜夕已经坐在餐桌上,手中戴着一个白手套,碗筷都还微动,桌上已经有了好几道菜,光是那香味,莫白就知道,比那个不靠谱的师傅,要强多了。
秦深端着最后一盘菜,随即解下了围裙,看着莫白,不急不慢的坐在椅子上,笑着说道:“白,我们两个可有好久没喝酒了,这里没有你师傅酿的酒,我们就喝点白的吧!”
“秦叔,自从上次跟你把师傅的酒都喝光了。”莫白苦笑着摇头,说道:“师傅就跟我下了戒酒令了。”
“山高皇帝远的,你师傅管不到。”
秦深招呼着莫白坐到他身旁,在酒杯上倒了一杯白酒,刺鼻的味道,让得莫白有些不太习惯,毕竟只喝山里酿的米酒,这种味道十分刺激他的胃。
抿了几口,莫白眉宇紧锁起来,这味道当真是刺激,从嘴中初入,倒是感觉一股奇怪的味道,缓缓的顺着喉咙,便是感觉到一股烧灼,让他不禁打了一个哆嗦。
秦深放下了酒杯,里面的酒被他喝了一干二净,微微泛红的脸颊,凝重的问道:“你身体里的病,怎么样了?”
“老样子,都这么多年了,早就习惯了。”莫白夹了几口菜,笑着说道:“而且对我也没有什么坏处。”
坐在椅子上的秦颜夕一脸的淡漠,不过听到二人说的话,现在才明白,为何莫白的‘身体’看起来如此虚弱了,年纪轻轻,心里反倒是对他有些同情。
“对了。”莫白咽下了口中的菜,想起早上的事情,便是对着秦深问道:“今天救得那个人,到底是什么原因住院的?”
“怎么了?有什么问题吗?”
“问题倒也没什么问题。”莫白正要拿起杯子,忽然想到里面是酒,就又放了下来,吐了口气,看了眼秦颜夕,一直以来周天都教导他,不许与白丁说阴阳一行的事情,自然还是要谨慎一些。
顿了顿,随即有说道:“他是不是身上背着命案?”
“是。”秦深凝重的点了点头,将杯中的酒一饮而尽,随即无奈的叹了口气,而一直埋头吃饭的沈清歌,也是抬眼看着莫白,眼中有着一丝疑惑。
“师傅有说过,我们只负责救人,里面是非曲直,出手了就不能过问。”莫白口中轻声说道:“但是我想,能多救一条命,总归不能视而不见吧!”
“你说什么?”秦颜夕猛的站起了来,双手隔着白手套按在桌子的两角,气势汹汹的盯着莫白,自莫白进来,便是一脸冰山的模样,此刻像是要火山爆发了一样。
细润如脂的脸上布满了红润,风流蕴藉的眸子盛满了怒意,生气的御姐更是美艳不可方物。
“额”被这一吓,莫白猛然朝后一仰,靠在椅背上,喉咙猛然一动,颤颤巍巍的说道:“那个女孩可能没有死”
秦深走到秦颜夕的身旁,微微皱着眉头,轻轻的拍了拍她的肩头,轻声说道:“颜夕,你冷静一些。”
“呼。”秦颜夕先是吐了口气,又是合上双目,呼出一口重气,便是谁也不理,转身走到阶梯上,在空气之中落下一声淡漠的话语。
“逝者已矣,我知道你的医术了得,但是如果你敢胡说”
语气开始变得有些低落,带着丝丝的抽泣声,话还未说忘,便是直接上了楼。
莫白很是无语,很是想知道,自己到底又哪里惹到了这个冰山没人,看着秦深叹了口气,随即问道:“什么情况?”
“你早上救得那个年轻人,是颜夕的学生,名叫陈文。”秦深无奈的坐到位置上,愁苦的说道:“你是不是在他身上发现了什么?”
“嗯。”莫白点了点头,凝重的说道:“其实他身体根本没有病,是因为阴气入体,阴魂加害于其身上,这才导致了三魄不稳,全身冰凉昏迷不醒。”
“至于他一清醒的时候就咬人,是因为医院外面有一刻槐树,槐树助阴,本来魂魄入体,会耗其阳气,您之前跟我说的症状,至少一年才会显现出来。”
“一旦拉开窗帘,魂魄感应到了槐树散发出来的阴气,便会控制他的躯体,不过这个魂魄的能力不强,所以也仅仅是咬咬人而已。“
“原来是这样。”秦深呼出一口气,微微的点了点头,握着手中的酒杯,又是开口问道:“那你为什么说,那个女的还没死?”
“她阳寿未尽。”莫白扒拉了几口饭,感觉有了几分饱,这才放下了碗筷,慵懒的说道:“此刻她的魂魄在我手里,只要这几日将她归位,那就万事大吉。”
“这个女孩,也是颜夕的学生。”秦深抿了口酒,随即说道:“不过这事情原委,我倒是不知道具体,只知道这个刘文犯了一些事情,但是犯了什么事,被陈氏集团掩了下来。”
“你若是想要知道,可能只能问颜夕了。”
“哦!”莫白应了一声,他可不想去自讨没趣,那个反复无常的姐姐,想想就可怕。
“其实这次找你来,除了要你帮忙解决陈文的事情以外,还有颜夕的事情,要你帮忙。”
“什么事情?”莫白疑惑的问道:“秦姐姐也不像是有病啊!”
“诶!”
又是叹了口气,这一段饭,光是秦深叹的气,都让莫白吃饱了。
“这两年,也不知道是怎么了。”秦深双手抱着眉头深蹙,愁云惨雾的摇了摇头,沉重的说道:“颜夕对男性似乎十分排斥,平日里在家里倒还好,一旦要接触陌生男性,就特别抗拒。”
“自从你来了,她就带着一个白手套,我是实在没办法了。”
莫白眉头一挑,如果只是身体上的病,莫白多少还是有办法的,但是心理上,这就好比让杀猪的去做剖腹产,不对专业啊!
当下便是立马推脱道:“秦叔,心理方面,我没办法治疗啊!”
“也不是让你一定要治好。”秦深无奈的说道:“我先是带她之做了检查,后来又做了心理干预,全都没办法,连心理医生都说颜夕很正常。”
莫白思量了一会儿,按道理来说排斥男性,应该是心理上的问题,在传统医学上,普遍有这种问题的人,多是思想敏感、内向,可是看着秦颜夕的模样,应该是一个很高傲的人,这症状也不像啊!
“我想起来了。”莫白穆然抬起眼眸,看着秦深说道:“如果排除掉心理的问题,在排除身体上的疾病,而且还是近期突然有的问题,我倒是知道这么一个病症。”
“什么病症?”秦深急忙问道。
“蛊毒。”莫白口中说道:“在我初跟师傅的时候,曾今见过一个病患,中了苗族的一种情蛊。”
“苗族的蛊术,医学上是检测不出来的,而情蛊便是让中蛊之人,死心塌地的爱上下蛊之人。”
“有没有办法治疗?”
“我可以以银针先压制。”莫白凝重的说道:“但是,若要解开这蛊,便是要找到下蛊的人。”
“更何况,现在还没确定,如果秦姐姐允许的话,我可以先给她确诊一下。”
“那就麻烦你了。”秦深站起了身子,走向厨房,再次系上围裙,笑着说道:“我给她下碗面,你一会儿给她拿上去。”
“秦叔,你不跟我一起上去吗?”
“不了,我约了老太太跳广场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