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这几个警察也是把同事送到医院之后才发现领导没有出现,于是又急忙折回来准备通知他们认为可能还在熟睡的章局长,才走到院子的时候就听见了屋子传来了一阵动静,钢筋的晃动声和叫喊声以及脚步声,都让这些职业素养非常敏感的意识到“犯人”要跑了!
手电齐刷刷的照在举着双手的三个人身上,其中一个警察气得不打一处来,你们这几个倒好,纯粹是添乱啊,不分由说的一警棍就劈头盖脸的砸了下来。
“铛”得一下,刀子反手用刀背挡了一把,然后张守一冲着那些人喊道:“赶紧上楼,你们头儿怕是有危险,刚才有人上去了!”
“我操,”那个警察回头对同伴笑道:“这几个神棍还懂得用调虎离山之计呢,干什么,把刀放下,还拿着刀子往楼上跑,是想报复吧,再动一下我就打死你们!”
三杆枪,一人守着一个,张守一那脸都要急白了,情急之下他跺着脚道:“我们不跑,我们就蹲着行吗,你们赶紧的派一个人上去瞧瞧,再晚就真的要来不及了!”
那人抬手又是一棍子砸下来,这回是结结实实朝着张守一的面门上砸去的,这一棍子若是中了,老张同志估摸着当场就要去见三清祖师爷了。说时迟,那时快,刀子终于再次出手了,这一回,是刀刃,锋利的刀迎着警棍往上一撩,橡胶制品的警棍当场就如同豆腐一般断成了两截,飞出去的那头砸到了顶上的楼板发出了“咚”得一声巨响。
就在这时,楼上突然传来了一声尖叫,然后每个人都听到了那句带着无比惊悚的惨叫声:“啊!有鬼啊!”
那声音实在是太响了,地下两个警察原本还想着来对付刀子的,这回可是彻底安静了,其中一个人愣了一会儿才喊道:“我靠,好像是章局!”
三个人也不顾张守一他们了,一窝蜂的就迎着那楼梯往上跑,要说这人倒霉吧,喝凉水都塞牙。那楼梯本来就是摇摇欲坠,年久失修了,三个成年男子一齐用力往上踏,其结果那是可想而知,“轰隆”一声,木板顿时和楼梯一齐坍塌了下来,摔倒地上后哀嚎声是此起彼伏……
“砍开这玩意!”张守一指着自己的手铐道,刀子让他侧过脸去把手放在地上,抄起刀,刷刷两刀过后,火星四溅,这精钢的铐子也就这般的被切了。
那楼梯好在是倒了一半,刀子跳起来抓起一块木板身子往上一翻,以一个倒挂的方式就爬了上去,张守一则在下面替那几个被埋着的警察扒拉身上压着的木头和板子。也就几十秒的功夫,刀子就抱着那个已经吓得半死的章大局长从断裂处跳了下来,等到落了地之后他竟然牢牢的抓着刀子的手臂一直不肯松手,浑身上下不停的瑟瑟发抖……
“人还在上面嘛?”张守一问道。
“没了,可能是跑了,”刀子道:“楼上有窗户开着的,顺着出去是一道断墙。”
张守一心道:“我滴个乖乖,那也得有二层的高度啊,他娘的都说是什么疯子,那脚步干脆的根本就是个绝顶高手啊,怎么这大官是不是给吓傻了?”说着他就伸手想去摸一摸那章局长的脸,可是对方除了不停摇晃着脑袋和嘴唇,就只剩下口中还再不断的发出“呜呜”得那种带着颤的声音。
那几个摔下来的好在都是一些皮外伤,眼下这局势还能继续怪别人什么?若不是他们出手还不晓得后果是怎样呢,张守一也没有再多说什么,只是让他们赶紧把章大局长送出去看看,说是给吓坏了。
没过多久,郭所长也回来了,跟张守一打听了一下情况后又是赔礼道歉又是只埋怨,说这文人来干武人的事儿就是容易出乱子。
“听说你们看见那个疯女人了?”
“也不能确定,”张守一道:“看来她对你们警察意见很大啊,放着被铐着的我们不动,专门挑头儿弄,人没事吧?”
“不晓得。”郭所长说道:“都叫他们送县医院去了,只留下我们所的还在现场,我估摸着明天县局里会有更多人手开进来,堂堂一个副局长遇袭,这还得了,而且还在重重包围之下,这事儿要传出去,我们的脸都要丢光了。”
“得了,知道你已经尽力了,”刀子说道:“我们三哥说了,既然是人那就不关乎我们的事儿了,都跟你说了,今天不宜动土,非要我们来,上了铐子不说,还差点让人给毙了。郭所长,咱就在这里告辞吧,哥几个要下山洗澡去去晦气,免得将来真惹上官司。”
事到如今,郭所长的确是再也不好意思请张守一留下了,不过他想了想还是说道:“张先生,不管怎么样,我个人还是非常相信您的,您看您也走了,这地方又这么邪门,您能不能给个平安符之类的……”
“要符去道观里求,十块钱一个,”刀子没好气的说道:“我们都是神棍,给你符岂不是成了铁证了。”
“都说了是误会嘛,回头我会去跟局里解释的。”郭所长眼巴巴的看着张守一道:“我家里上有老下有小的,做警察还是挺危险的,每逢初一十五我还都去烧香的呢,您就行个方便吧。”
不得已,张守一终究是拗不过他,拿了两道符出来,其中一道就是辟邪用的天师符,而还有一道则是天道派独有的感应符。
张守一拿过郭所长的手指用刀轻轻一划,沾着他手上的血就在符上画了一个图形,然后在手中三下五除二的就折叠成了一个三角状的模样递给他道:“把这个踹在兜里,万一要是遇到什么真紧急的事情就把它给烧了,我在家里还能帮上一臂之力,记得烧之前朝着西北方大喊三声我的名字。”
“那我打个电话给你不就行了……”
刀子也是快要被他气哭了:“打你个头啊,我们家没电话!”
这趟浑水已经越来越难分得清了,张守一现在是有心而无力,在官家插手的时候,他这样的身份的确不适合介入,道士终究是在这个无神论的社会被边缘化了。当然,任何一个当今主流的政府机构都不会轻易同意神学领域的人员进入一场谜一般的案子,否则那岂不是说明那啥……
下山的时候,刀子一直在沉默,而且还一反常态的时不时回头看。张守一见他几次回头,便问道:“是有人在跟着我们吗?”
“没有,”刀子道:“我现在怀疑那个人没有离开那间屋子,她很有可能就在那个房间里。”
张守一问道:“哪个房间?”
“就是那个最小的,我有一种感觉,那里还有一个我们尚没有发现的空间,她一定就躲在那里。”
不过刀子又道:“或者我想多了,屁大点地方,就差房顶没被我们掀开看看了。”
就是这么不经意间的一句话却好像提醒了,张守一他的脑海里突然开始浮现起那座建筑,那间宅子是按照西方人的结构建造,欧洲地区的房屋屋通常都是高尖顶,三角的屋顶会比传统中国房屋高出很多,而他们在搜索那座屋子的时候却恰恰忽略了其中一个地方,他猛然说道:“不对,那房子还有一个阁楼我们没发现,按照房屋的高度推断,二楼和楼顶之间应当还有足够的空间再做一个阁楼!”
“那跟我们有毛关系,”听了张守一的话,刀子此刻又不是很爽,虽然当兵的,可是今天这事实在不是个事,兵人也有脾气,今天是彻底被整得有些发毛了,他说道:“那些条子不是很能整嘛,让他们去找去,你是好人警民一家亲,可人家拿我们当什么了?是骗子!是神棍!回头搞不好又让人给逮了,我真的不想回去再找麻烦了。”
查文斌又看向刀子道:“真不管?”
这一回,刀子似乎真的是气着了。他向来很少会表达自己的意见,违背自己得三哥,而今天他却说道:“你是道士,就只需要做一个道士,越过界了对谁都不好。”
“哈哈,你这话说的还真让我无言以对。”张守一道:“做白事行阴阳,看八卦解凶吉,的确,自古没有哪个道士跟福尔摩斯一样到处去破案子的,咱做的已经够多了,快回去吧,这才在东北回来几天啊就往外面跑,回去好好休息几天。”
是啊,你仅仅是个道士,刀子这一句话让张守一的脸上有些苦笑,他扪心自问道:你是谁?你不过是一介草民,还真就把自己当那么一回事了嘛?
“走吧,知道的越多兴许也不是什么好事,人在做天在看,任何事情都是有缘由的,也罢,随他们去吧。”
今年北方的雪来的比以往更早一些,才走到山下,张守一就觉得脸上有些湿点子打在脸上。抬头一看,眼珠子顿时就给几片雪花给眯住了,这天终于开始是变了……
感谢:青莲剑仙的月票;逍遥自在仙,芳草的推荐票!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