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甚偏偏在皇帝病重的时候,宇文炀就中毒了?
若说不是为了那劳什子的太子之位,红夜南还真的就不相信。
可是下毒之人到底是谁?
是哪一位皇子?
红夜南在屋内待坐了一天,终归还是想不明白,毕竟她对朝廷之事了解甚少,而前世更是基本上没有什么接触,要想知道宇文炀到底是被谁下了毒,实在是没有什么头绪可言。
左思右想之下,红夜南一咬牙,转身跑入书房之中。
红丞相此刻也是忙得焦头烂额,见家中小女到了,这才勉强挤出个笑脸:“南儿可是有事找爹爹?”
看着红丞相那张慈爱的脸,红夜南一咬牙,噗通一声跪倒在地,头也狠狠地磕在地上。
惹得红丞相打了个寒颤,赶忙上前,半蹲下身子,伸手去搀。
红夜南只低着头,半闭着眼,长出一口气:“女儿确有一事相求——”
“有什么话不能起来说?南儿你快起来!”红丞相长叹一声,对红夜南所求之事已然有数,只低声说道:“你若真是想去见八皇子,我便替你想些法子就是了。”
红夜南总算是松了一口气,又俯身下去作揖“还劳爹爹费心了!”
红丞相向来是宠爱这个女儿的,若不是前世的她跑出去私奔,估计最后的结局也会算得上是一段佳话。
但前世的红夜南不如现在这般,竟然与那没用的东西私奔了!
现在想起来,倒是极为对不住父母双亲。
思及此处,红夜南的鼻子倒是有些酸了:“是女儿任性,怕是又要给爹爹添上些麻烦了。”
“胡说!”红丞相微笑着摇头,只伸手轻揉红夜南的头发,嘴里说道:“只是这事情也急不得,你若真是想见八皇子,等到明日,我在想些法子,一定将你带去便是。”
“多谢爹爹!”
只是,红夜南还没能等到第二天,丞相府上便来了一位客人。
“司公子要见我?”红夜南放下手中的医书,面露几分不解:“哪位司公子?”
其实红夜南并不会医术,原本拿着这医书也不过是图个心安,没想到这看上了几遍,倒是起了些兴趣,看入神了不少。
若不是丫鬟来找,她还真就入了迷了。
“回姑娘的话,是八皇子的伴读。”丫鬟自知惊扰了红夜南,但又不敢不前来汇报,此刻也只能压低了声音,小心谨慎的作答。
“哦?”红夜南的手指搁置在一边的书面上,修长的五指不停的敲动着书面,心里却越发的急躁起来。
什么情况下,一个皇子的伴读,会跑到一个预备皇子妃的府上求见?
宇文炀是在宫中中毒昏迷的,她只知宇文炀是中了毒,又哪里知道是什么毒?
听说那毒霸道得紧——
莫不是宇文炀那疯子出了什么事情?!
思及此处,红夜南猛地站起身子,抓起一边的丫鬟问道:“司公子现在在何处?!”
丫鬟一愣,倒是没想到红夜南会有这般反应,手指有些微颤,指着前面的廊子。
“司徒公子——现在正在前厅候着呢。”
来不及多想,红夜南起身便往前厅赶去,却不巧撞在了一白衫男子的身上。
“抱歉——”司漱玉半掺着红夜南,还欲多说上两句,却看见红夜南那张熟悉的脸,免不得一愣。
红夜南看着这人,心中懊恼。
不得不说,司漱玉长得便是一副翩翩君子如玉的模样,如若是前世的红夜南,在没有被田家那畜生哄骗之前,定是会心悦与他的。
可是现在的红夜南,只觉得,这不过就是一个人模狗样的登徒子!
若只是撞倒了还没什么,偏生这人一将她搀扶起来,便死死的看着盯着自己,压根不撒手,不是登徒子又是什么!
若不是她忙于去见那位司公子,她非叫人将这人绑起来不可。
“撒手!”红夜南用力的甩开司漱玉,全然不顾形象,提起裙摆往前厅方向跑。
司漱玉也方才反应过来,连忙在后面唤到:“可是红夜南红家小姐?”
红夜南哪里有时间理他,反而跑得更快。
司漱玉见红夜南跑的方向,心知红夜南定是为了宇文炀的生气着急,赶忙唤到:“在下司漱玉,正是为了八皇子之事前来求见皇子妃!”
听见这后面的动静,红夜南前进的脚步一愣,脸色不太好看,却也很快的往回走。
司漱玉也赶了上来,来不及和红夜南多做解释,只是拽着红夜南的胳膊,往那大门处赶去。
“你要带我去什么地方?”登徒子!果然是个登徒子!
红夜南瞪大了眼睛,看着司漱玉握住的手,再一次用力的甩开:“若是有什么事情,就在此处说吧。”
她看此人,倒是没个正行,指不准是为了什么事情来的!
“八皇子出事了——”
此刻,皇宫之中,宇文菱正站在偏殿前面,手提食盒,怒视着面前的一群侍卫。
“你们居然敢拦着本公主?”宇文菱心中有气,她已经数日未曾见到炀哥哥了,好不容易找到时机,却被这样一群五大三粗的宫廷侍卫给拦住了。
说出去都会被人笑话!
“回公主的话,这是皇后吩咐——”
“我管你们谁吩咐的!给我让开!”宇文菱手上拿好食盒,不顾侍卫手中的长戟,直接往殿中冲去。
那侍卫又哪里真的敢对宇文菱出手,避无可避之下,只能让开位置,让宇文菱进去。
宇文菱冷哼一声,不再搭理这群人,推开殿门便兴冲冲的往里面走。
“皇兄?皇兄我来看啦!”
宫殿里面安静得紧,似乎是因为宇文炀中毒的原因,这里的大部分宫人都被遣送了出去,除了一些信得过的心腹按时来照看宇文炀之外,宫殿之中居然再无旁人。
宇文菱见状自然是一喜,一蹦一跳的便往床边走去。
走到一半,空气里便响起了宇文炀喃喃的声音。
宇文菱眉头一皱,安静下来,静静的站在原地细听。
只是听得越久,她的脸色便越发狰狞。
“南儿——”宇文炀喃喃的唤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