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他这么多天没来找自己,是因为发生很大的事情么?她果然没猜错呢,红夜南暗暗为自己的准确直觉感到有点小得意。
只是她被宇文炀突如其来的炙热目光看得有些不好意思,红夜南眼神却是不敢和他的眼睛相撞,只好不自然地往下转了转,说话也变得莫名地不利索起来:“那……那你抱……抱也抱完了,还想说什么?”
看着红夜南羞红了的脸,宇文炀勾唇一笑,问道:“我倒要问问你一件事,你刚刚哭什么?”
还敢问这个?说得好像自己没哭似的。红夜南撇了撇嘴,并没有正面回答,只是小声嘟囔道:“你一个大男人哭得比我还凶,又凭什么说我了?”
宇文炀却是更忍不住眼底的笑意似的,又一步步靠近红夜南,低头微笑着看她:“我看见你就觉得整个人都放松下来,眼泪自然而然而然就掉下来了,至于为了了什么事情,我自然会告诉你。只不过……”他忽然饶有兴趣地咬了咬唇,勾起嘴角低声问道:“可是我现在想知道,你是不是因为我而流泪的。”
“没有!”红夜南几乎是紧接着宇文炀的话尾,马上就给出了否定的答案。随即马上只想挖一个地洞自己钻进去:她否认得这么快,不是更显得口不对心吗?
听到的明明是“没有”两个字,宇文炀却反而觉得心上有一点甜丝丝的感觉蔓延开来,逼近红夜南的脸也停了下来,慢慢地回到了原地。宇文炀摆出一副无所谓地样子,背过手转过身道:“算了算了,没有便没有罢。”
这个人,摆出一副看穿一切的姿态然后又显得毫不在意是怎么一回事?红夜南心中气结,忍不住道:“是又怎么样?谁让你难过来着?谁让你难过的时候抱着我来着?是你把眼泪传染给我的,我根本一点也不想哭!”
说出来红夜南倒是觉得心里好受多了,虽然还是有嘴硬的成分,毕竟她没法做到像宇文炀一样不要脸皮,但是这已经是她比较坦诚的一次了。
“我就知道。”
宇文炀含笑回头,大迈了一步靠近红夜南,然后轻轻地抓住她的的手,声音却变得低沉又温柔:“你就是因为我难过所以也觉得难过,南儿,我就知道你最喜欢我了,跟我喜欢你一样喜欢我。”
看着宇文炀的脸又突然靠近自己,红夜南不由得在心中腹诽道:这个人为什么就这么喜欢靠她那么近说话,不知道姑娘家面皮薄,不像他是不会害羞的吗?
还有,这么肉麻的话他到底是怎么说得这么自然的,难道他的厚脸皮已经到了说甜言蜜语都不眨一下眼睛的程度了吗?
鉴于宇文炀的目光实在是太过灼热,红夜南只得眼睛一闭,无奈点头道:“是是是,我最喜欢你了,全天下最喜欢。八皇子殿下,你能不能放开我了?”红夜南忽然睁开眼睛,微笑着眨巴眨巴地看着宇文炀:“您的未婚妻要热死了。”
宇文炀闻言赶紧松开了红夜南的手,并且马上从地上捡起刚才因为被他吓到而被红夜南丢在地上的扇子,拍了拍上面有可能会沾上的尘土,轻轻给红夜南扇风:“这样就不热了吧?”
“还行。”红夜南眉毛一挑,拉着他坐到自己的贵妃椅上,正色道:“不和你玩笑了,你心里是不是憋着事情不告诉我呢?你要是不想说就继续给我憋着,不准突然出现在我家吓唬我……”
宇文炀正要停了手中的扇子反驳道:“我不是故意……”却被红夜南一个眼刀过去,立即吞下了已经到嘴边的话,继续摇起了扇子。
“……也不准突然出现抱着我哭!你这么难过,搞得我也变得很难过,你舍得让我哭吗?嗯?舍得吗?”威逼似的语气,红夜南佯装凶恶地瞪大眼睛,诘问宇文炀。
可惜被诘问的那个人并不觉得她凶恶,反而觉得她像一只龇牙咧嘴光会吓唬人的小兔子,宇文炀甚至有想伸手捏一捏红夜南鼓起来的脸的冲动。
而且这个时候有哪个男人会蠢到说“舍得”呢?宇文炀自然是用力摇摇头,又笃定地点头道:“舍不得!”然后手上的的扇子摇得更加欢快了一些。
在红夜南的眼里,竟是觉得宇文炀乖顺得不像任何人口中所说的八皇子。嗯……那个八皇子,其实她从前也见过的,还说绝对不会与他成亲呢?现在……好像成亲也没什么不好的。
娇哼一声,红夜南显然对宇文炀的风力和回答都十分满意,抬手撑起下巴支在桌子上道:“你刚刚要说什么?”
一只手也撑在桌子上,像红夜南一样把下巴放在手上,只是宇文炀显然不是很熟练,姿势有点滑稽。他也意识到自己有些奇怪,撤了手掩饰尴尬地咳嗽一声,恢复了正常的姿势,只是另一只手的扇子依旧没有停下来。
“你听说过暗影阁吗?”宇文炀微微正色,向着红夜南问道。
暗影阁?不就是那个天奇阁的死对头吗?听说他们明里暗里打架抢人已经很多年了,怎么宇文炀会突然问起这个?
红夜南点点头道:“知道啊,我既然知道天奇阁,又怎么会不知道暗影阁呢?”
“是了,我竟然忘了这茬!”宇文炀突然想起来红夜南曾经和他说过天奇阁的事情,可是他那几天一直在想暗影阁右使的事情,忘了红夜南还有天奇阁那边的力量可以使用。
况且……宇文炀心中暗暗一喜,天奇阁乃是暗影阁的死对头,暗影阁的钤印竟然流落在外,想必天奇阁一定很有兴趣,还有可能根本就知道些什么。
“我有个朋友,他交给我这个东西……”从怀里掏出来一个钤印,宇文炀示意红夜南接过去。
红夜南好奇地看了看底下刻着的字,慢慢地念了出来:“暗影……右使……暗影阁右使的钤印么?怎么会在你朋友的手上?”
“我也不知道,所以才一直想要找出关于这个钤印的线索。”无奈地摇摇头,宇文炀更是轻轻叹了一口气。
“既然是你的朋友交给你的,那你为何不去问他?”红夜南疑惑地睁大眼睛,看看手中的钤印又看看眉眼忽然低垂的宇文炀:“难道他是个江湖侠客,行踪飘忽不定,你没办法马上找到他吗?”
“不是没办法马上找到,是永远也没办法见到了。”宇文炀的声音有低又冷,比没融化的红豆冰还要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