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宇文炀,你在做什么!”
红夜南被宇文炀这登徒浪子的行为吓了一跳,急忙跳开,恼怒地瞪他一眼,脸色红得滴血,她想说些狠话,但被害羞堵住了喉头。
宇文炀也被自己孟浪的动作也弄傻了,他急忙上前一步,将解释一下,又不知道该怎么解释,只得笨拙地拍了一下自己的脑袋。
“对不起,南儿,我刚才是情不自禁,不知怎么发傻,我就……我就想把你吃了……”
他越说越过分,脸色也涨得通红,扭捏地看着红夜南。
红夜南何曾听过这么大胆露骨的话,顿时羞恼地剜了他一眼,飞快地低下头去,跺了跺脚,小女儿家的姿态毕露,“你别说了,别说了,再说我就走了!”
“南儿,你别走,我不说了,不说了!”宇文炀急忙上前,抬起手臂想抓住她的手,又畏缩地将手收了回去,期期艾艾地望着她,身子也扭糖人似的扭了起来。
红夜南轻轻地“嗯”了一声,低下头去,不敢再多说一句话了。
尴尬的气氛慢慢冷却了下来,宇文炀这才交待了一些事情,却不敢和红夜南眼神相对,气氛怪异极了,又带着一种别样的暧昧。
红夜南的目光也不敢落到宇文炀的身上,一直到她离去,才定定地看了一会儿宇文炀的面容。
然而,他们一对上目光,就飞快地转移了视线,各自脸色烧得通红一片。
等红夜南从屋里出来,脸上的热度就没有退出去,她明白她已经从他的眼中看出了强烈的情意。
同样,她也看到了自己的眼里也是情意绵绵的。
“南儿,南儿!”红夜南被柳夫人推醒,微微张了唇,诧异地看向她。
柳夫人捂唇浅笑,目光满是促狭,问道:“南儿这可是和八殿下说了什么,怎么这么入迷了?”
红夜南脸色更加红了,整个人如烂熟的苹果般,就等着人来采撷了。
做完了正事,柳夫人不忘了她要和刘家的族人联系一下感情的事情,红夜南自然也是陪同,在这些贵人面前混了个眼熟。
宫中有宫中的规矩,在外面她们身份尊贵,但是在皇宫中,天子的女人个个身份位分比她们高,难免一个个弯腰问好,态度极度谦卑。
红夜南到了柔妃娘娘的倚翠宫中,受到了全然不同的热情态度,柔妃娘娘又是命人端茶送水,备好点心,特地准备了柳夫人喜欢的杏花酥。
她将柳夫人的手臂抱了起来,摇晃了几下,金豆豆就掉了几颗,撒娇般地说:“表姨啊,你怎么才来看忆儿啊,这宫中呆着可无聊了!忆儿整日呆在屋中弹琴作画,都快闷出病来了,连个说话的人都没有了!”
红夜南在一旁看得惊奇,柔妃娘娘这性子怎么像小孩子,这边天真率直在宫中活得下去吗?
柳夫人嘴角勾了勾,嘴角泛起了温和亲切的笑容,但看着有几分虚假疏冷,和娘亲平日的笑容很是不同。
她拍了拍柔妃娘娘的手背,叹息了一声,“柔妃娘娘受苦了!皇上年龄大了,还中了毒,已经生不下什么孩子了。柔妃娘娘若有心,可要尽早筹谋啊!家族永远站在你的身后。”
红夜南正捻着一块杏花酥在吃,闻言愣了一下,以全然陌生的目光看向自家娘亲,她这话怎么听起来像是某种蛊惑了?
娘亲还在为柳家做什么,是柳家让她传达这话的吗?
柔妃娘娘倒是感激涕零,握住柳夫人的手,“表姨,有你这话我就放心了!你也知道忆儿只靠姿色侍人,未免有年老色衰的一日,圣上有年纪大了,怎么可能给忆儿一个麟儿了?忆儿以后未免无处容身,还得靠表姨和家族了!还请表姨为忆儿多多费心了!”
红夜南的神情略微有些怪异,她往常认为宫中的妃子高高在上,没料到柔妃这般年轻貌美的也担忧起以后的处境了。
听着她们闲话几多时,红夜南作为一个小辈也不好插话,只心不在焉地听着。
柔妃娘娘倒是送了她一些金贵的首饰,有小小一个盒子,还让她挑了几匹贡缎。
约莫时日差不多了,柳夫人起身告辞,红夜南总算松了一口气,也不用听她们这里一个场面话十足,一个深情十足地演绎了。
等出倚翠宫了,柔妃娘娘命令几个宫女抱着贡缎跟在她们后面。
然而,她们才刚出了倚翠宫,过了一个小道转角,就有几个宫女和太监将他们拦下来了,领头一个宫女面若冰霜,对着她们喊了一句,“淑妃娘娘有情!”
红夜南还在想淑妃娘娘是谁,几个太监立即跑了过来,像铁搭一般立在她们的身后,将几个宫女挤到一旁,冷漠地说:“你们去告诉柔妃娘娘,说淑妃娘娘将丞相夫人请去了!”
几个年轻的宫女也没有主意,抱着贡缎站在一旁,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可怜巴巴的目光都集中到柳夫人的身上,等待着她来下命令。
柳夫人摆了摆手,脸上露出笑容,轻松地对几个宫女说:“你们就这样回禀柔妃娘娘吧,记得将贡缎放到柳家的马车上。”
几个宫女这才松了一口气,抱着布匹,姿势都没有变过,急忙往回快步行走。
红夜南用疑惑的目光看向柳夫人,等着娘亲介绍淑妃娘娘一两句。
然而,这实在不是一个聊天的好时机,柳夫人抿着唇,不发一言跟着宫女走了,却抓着她的手,放在自己的臂弯中。
她拍了拍红夜南的手背,让她安心些。
红夜南勉强勾勒出一抹笑容,这个宫中还真是危机四伏,也真不知道宇文炀是怎么长大的,还能保持那样赤诚的性格!
到了紫薇宫中,淑妃娘娘正在染甲,一个宫女给她修剪着红润的手指甲,另一个宫女正在调染料。大红的凤仙花汁搅拌出独特的香味,在空气中散发开来。
又是一阵跪拜,红夜南低着头,嗅着浓郁的香气,心中已经有些不耐了。
淑妃娘娘抬头,对着窗外明亮的光线看了看自己指甲修剪的形状,满意地点了点头,问道:“你就是救了我儿子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