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路穿过光秃秃的梅林,花香不复,阳光也阴沉了下来,红夜南的心中愈发惶恐起来。
这里就是梅林深处,红夜南看着那些人带走陈刚的地方,地道肯定也在这处!
太子一行人毫不迟疑地走到一棵大树前,红夜南四处看了看,想着这外面的地道不在树上就是在地面上了。
果然,司徒将军在地面上踩了踩,又趴下身子去敲了敲,仔细听着敲击地面的声音,又观察着草地上的痕迹,指着其中一处地方笃定地说:“门在这里。”
“八弟,你说是你自己打开,还是我令人将这里挖开令你难堪了?”
宇文瑞神情得意,目光炯炯地瞪着宇文炀,等着他的垂死挣扎。
宇文炀眼皮跳了跳,嘴上仍是不肯承认:“三哥说这里是地道我怎么看不出来,难不成他们要给我挖一条吗?挖吧!”
“哼,那八弟就看好了,看我怎么给你变出一条地道来!”宇文瑞一扬手,早有人准备好铲子等物跑了过来,看来是有备而来。
很快,土地被翻开,露出里面正方形的铁皮盖,上面还有打开的半圆形把手,铁锹“砰”地一声敲击在上面,看起来十分坚固。
“八弟,你说说这是什么?”宇文瑞背着手,在草地上来回走动,眼神兴奋了起来。
宇文炀扬了扬眉毛,也有点兴趣了,看着他们用铁锹艰难地翘着井盖,诧异地问:“这个难道打不开?秘道就在下面吗?听说这宅子以前是某位贪官的,会不会埋了很多金银财宝?”
红夜南无语了,觉得这人还真会演!财宝变不出来,大变活人倒变得出来!
宇文瑞大抵也抱着和她一样的想法,纳罕地看了她好一会儿,纠结了一下,索性直接用手了。
当然,这铁皮盖从里面被人锁上了,根本打不开。
红夜南暂时松了一口气,但从太子有备而来这一点来看,觉得事情并不是这么简单,说不定那一边的出口也有人把守了。
“太子殿下,应该是里面被人锁上了,要不我们从另一边出口进去吧!”司徒将军建议道,看了八皇子一眼,摇了摇头,像是有些惋惜他即将的结局。
红夜南不由紧张地攥紧了他的手指,心中愈发不安起来,手心都沁透了汗迹。
“哦,那边还有出口?”宇文炀挑了挑眉头,好整以暇地望着他们,往前面走了一两步,喊道:“走吧,我们去看看吧!”
太子殿下神色扭曲了一下,从那个半尺高的泥土坑中走了出来,“八弟,你就嘴硬吧,我看抓到了陈刚,你还能……”
突然,“砰”地一声,地面颤动了起来,还没等他们反应过来,地道的铁盖猛地被火龙掀起,站在上面两个士兵被火势给冲上了天,惨叫着跌了下来。
而铁皮盖前面一排的梅花树突然被炸翻,树根翻了起来,泥土往下陷去,地道露出了出来,成了一条明显的痕迹,一直延伸到墙边。
宇文炀面色惨白,用力地捏紧了拳头,“怎么会这样?”
遇到这个情况,宇文瑞也吓呆了,好半天才反应过来,他神情得意起来,对着周围的士兵猛地一挥手,“你们还等什么,八皇子私藏炸药,快把他抓起来!”
宇文炀似乎失了神,眼里流露出一些愤怒和悲伤,紧紧地握住了拳头,任凭士兵将他的胳膊抓住,带走了。
“等等,这炸药炸了,八皇子也是受害者,你们凭什么抓他?这件事还没调查清楚了!”红夜南顿时着急了,她看着宇文炀那一副风清云淡的模样还以为宇文炀有什么办法,没想到事情会变成了这样。
那个陈刚根本就是一个引子,只要他进了八皇子的府邸,他们进来搜查,找到了地道,查到了这些炸药,八皇子就一定会以谋反的罪名被人抓起来是吧?
宇文瑞不屑地看了她一眼,斜着眼睛从她的身边走了过去,“红二小姐还是另外找人嫁了吧,八弟这次在劫难逃了!方正六哥喜欢你,你要是嫁给了他,我们两家合作不也是好处多多?”
这话却只是用来调笑红夜南,并不带多少诚心。
红夜南狠狠地皱了一下眉头,不顾他的调笑,直接拦在了宇文炀的面前,不安地问:“怎么回事?”
“不用担心,你留在这里。”宇文炀镇定地回答,脸色依旧很难看。
红夜南一时摸不准他是在安慰她,还是真的有什么打算了。但他身边的人多少知道一点安排。
她点了点头,让开了道路,只说:“我等着你来保护我。”
“当然,我不会有事。”
这次,他的语气振奋了许多,看向红夜南的眼里闪烁了亮光。
红夜南心中多少有些底气了,静静地看着他被人带走。
等太子一行人走了,红夜南看着一旁的墨竹,叹息了一声,问道:“你们主子有什么打算?”
墨竹行了一礼,淡定地说:“请王妃跟我来。”
红夜南心中疑惑,跟着他来到了上次他们私会的屋子,里面晾晒的梅花花瓣已经变成了粉色的桃花花瓣,香气更加浓郁了。
他直接走到墙上,按了一个机关,地面上的石板响动了起来,移到一旁,从里面立即走出来两个人,一个是红夜南见过的陈刚,另一个是不久前见过的黑衣剑客。
红夜南瞳孔一缩,沈竹风怎么在这里?他们合作了吗?
还是说沈竹风在算计着什么?
墨竹行了一礼,静静地说:“谢谢沈公子,你们快走吧。接下来就交给你们了。”
沈竹风点了点头,淡淡地瞥了他一眼,抓起了陈刚的手就往门外走去。
“等等,那地道爆炸也是你们安排的?”红夜南皱着眉头问,她忘记不了宇文炀那个时候的悲痛。
沈竹风点了点头,高冷地回了一个字,“是。”
“不是!主子没有这么安排!你让老高就这样死了!”墨竹气愤了起来,指责沈竹风。
沈竹风只淡定地说:“这是主子的安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