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不过,出现在他们面前的这些杀手中,自然不会有沈兰心,都是极为陌生的眉眼,红夜南扫了一眼,有些无奈的看向楚暮俨,“他们要杀的人是你,那你为什么要带上我跑?”
若是楚暮俨一个人逃,或许早就逃掉了吧……
听着红夜南的话,楚暮俨却只是扯了扯唇角,没有急着回答她的话,而后抬眼看向了前方忽然排开的火把。
有一个黑衣的身影朝着这边过来,最后停在了那些杀手的最前方。红夜南看着那人遮掩住的脸,有些不明所以的看向楚暮俨。
“各国,都会在其他国安插细作,或是普通百姓,或是某个大臣的女眷之流。”楚暮俨淡淡的说出这句话来,声音并不小,至少在场有内力的皆是听的一清二楚。
红夜南好似预感到了什么,却无法阻止楚暮俨的话……
“我在玉国自然也有安插细作,是不是?玉国太子。”
楚暮俨最后四个字说出口的时候,红夜南巨虎是惊诧的瞪大了眼睛,而后便看着对面的那个黑衣人僵硬了一下,却是抬手摘下了面上覆着的黑布,抬起头来。
果不其然,是宇文成的那张脸。
后者看着楚暮俨,却又是把视线移到红夜南的面上扫了扫,“到没有想到,八皇子那个废物身边,竟也有你安排的细作。”
宇文成,把她当做是楚暮俨安插在宇文炀身边的细作了?
红夜南想到这一点,看着宇文炀的目光更为意外了几分,因为宇文成的反应,好似是从侧面证明了楚暮俨的话……一国太子,竟是细作?
楚暮俨,不,或者应该说是南楚皇,到底是想做什么?
“你倒是比当年长了几分本事。”楚暮俨眯起眼眸,却是淡淡道,“你就不怕,我给你种的毒发么?”
“自然怕。”宇文成直言不讳,却是对着楚暮俨缓缓伸出手来,“我和你并无仇怨,你把解药给我,我放你走,日后,你做你的南楚皇,我当我的玉国太子,互不干涉,不好么?”
宇文成即使到了这一步,依旧没有把握能杀了楚暮俨,所以便想求一个折中的结果。
“有何不可?”楚暮俨同样伸出手来,手中摊着一个瓷瓶,对着宇文成抛了过去。
宇文成接过了楚暮俨丢过来的瓷瓶,却是握在手中并没有吃,而是垂眸,又抬起眼来看暗楚暮俨,“我如何知道,你给我的解药,是真的?”
“她也吃了和你一样的毒,你可以把药给她试试。”楚暮俨笑着将红夜南往前一放。
望着太子眼中毫不掩饰的杀意,红夜南蹙了蹙眉头,却是什么都没有说。
楚暮俨不可能放红夜南过去,宇文成自然是拿着药一步一步的走过来,而后将一颗药抛入红夜南口中。
红夜南别无选择的咽了下去。
宇文成看着红夜南没事,略微放心了几分,却也没有急着在这个时候吃着解药,总归已经在他手里,他不想有什么意外。
然而,解药到手,宇文成却是改了主意。
眯起眼眸看着楚暮俨,宇文成开口,淡淡说道,“南楚皇,我说过,解药到手,我便放你离开,只不过……这个女人知道了我的身份,日后若是回到大楚,未免是个麻烦……”
宇文成话未说完,便直接要朝着红夜南动手挥刀。
红夜南只感觉楚暮俨抬手落在她肩上,拉着她往后一撤,避开了宇文慈的刀。
宇文成冷笑,楚暮俨却是不慌不忙的拍了拍红夜南的肩,“我带她回南楚还有用。我用一瓶解药换我只记得命,不如……我用一个关于你身世的秘密,换她一条命如何?”
“哦?”听着楚暮俨的话,宇文成皱起了眉头。
之前楚暮俨喧嚷出来的话,已经让他觉得有些麻烦,好在暗影楼的这些杀手也没这个本事四处说,可若是关于身世……
宇文成犹疑着,不知该不该上前。
红夜南这个时候对上楚暮俨的目光,差不多已经知道他要做什么了。
关于宇文成身世的秘密,楚暮俨不一定是唬宇文成的,帝王口中,很少虚言哄骗。
若这秘密真的关乎于宇文成的身世……若是说出宇文成并非是玉国真正的皇子这种话来,不管是她,还是楚暮俨,恐怕都走不了了。
想到这里,红夜南扶着楚暮俨的手臂,做出一副楚暮俨此刻已经是强撑的样子,对着宇文成皱眉冷声,“你若是不想听,便放我们离开,他受了伤,若是再不治,就得有后遗症了!”
楚暮俨受了重伤?
听着红夜南的话,宇文成很明显的愣了一下,而后又想到,楚暮俨到底是带着一个不会武功的女子在逃暗影楼的追杀,能跑到这里已经是不易,若是说楚暮俨没受伤,那他当真是无论如何都信不了。
想到这里,宇文成原本已经微微朝后转的脚尖又转了回来,挥手止住自己背后的人,而后一步一步的朝着看上去体力不支,全靠红夜南撑着的楚暮俨身前走过去,“有什么话,你便说吧。”
楚暮俨缓慢的抬起头来,凑近到宇文成耳畔,嘴唇开合无声。
“你说什么?”宇文成没听清,身子动了一下,下一瞬,楚暮俨一把叩住了宇文成的颈部,将他一脚踩在了脚底下。
被踩在地上的宇文成一侧头,楚暮俨长剑的剑刃便抵上了宇文成的颈部。
“凭你……”楚暮俨冷笑了一声,手中的长剑慢条斯理的提起几分,在宇文成的脸上拖出了一道血痕,脚下用力踩着宇文成的脊骨。
“啊!”宇文成痛的面容扭曲,带着恨意的看着楚暮俨,一字一句,“我,要,杀,了,你!”
“你的命,如今可是在我的手里。”楚暮俨不慌不忙的折磨着宇文成,矮下身子去,一把捏住了宇文成的颈部,“你不是想知道你的身世吗?我来告诉你,真的玉国皇长子,早就死了,你就是个我安插进玉国,而且还失忆了的细作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