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那些狐朋狗友……
宇文辉眯眼,仔细想想,那些人,虽然说奉承着他,可若是换成宇文瑞或者是换成是太子,那些人不一样凑上去附庸?
呵,说不定那个红夜月就是宇文瑞自己想要,所以才推到他怀里,日后又到他府上来找。
而那个红夜月,既然是宇文瑞的人,可被宇文瑞这么一推,一番周折,怕也是害怕折在自己这个废物皇子身上。巴巴着要凑到宇文瑞身边去,所以才下了药,想留住宇文瑞。却不想偷鸡不成蚀把米,最后竟然还敢将事情全都推到自己身上来……
只不过仔细想想,宇文辉也不觉得就这么和宇文瑞撕破了脸不好,左右着宇文瑞都越不过太子去,一样是个看人脸色的废物!
撕破了脸,还省的自己也巴巴的贴上去,呸。
一想到府里的那些女人……还有好些个宇文瑞碰过的,宇文辉就觉得浑身难受。
当初他到底是怎么想的,才会把人往宇文瑞床上送,而且还都是自己的女人……
一想到这儿,宇文辉恶心的脸色都变了,看都不乐意看宇文瑞。
宇文瑞看着宇文辉脸上毫不掩饰的厌恶,也是一阵厌烦,两个人相看相厌,挨着一起坐简直是一点就要着。
“六皇兄……”宇文思看了看一张嘴厉害的宇文瑞到了宇文辉这儿就不说话了,微微张了张口,朝着身边的宇文勋凑过去一点儿,轻声道,“三皇兄方才说的是真的?我方才在外面也听着了……长公主……被立为摄政王了?”
“是。”宇文勋看了看自己身边的十皇子,轻叹了一口气,“一切事情,你且看着就是……不要和你三皇兄那样,口舌多。”
宇文勋这句话算是轻的,也就只有他身边几个人能听得清楚。
宇文炀挑了挑眉,不置可否。
宇文贤也听着了,却是轻笑了一声,没有答话,自顾自坐在自己的位置上,不和任何人亲近。
“长公主到底叫我们在这儿等什么?那么久了,她怎么还不来啊!我们……还得在这儿坐到什么时候?”宇文赫看了一眼太子,从进来开始他便一直朝着太子那边投过去目光。
毕竟他背后是司徒将军,说到底也就是太子的人,他性子一向跋扈,眼下也就是看在太子的份上,还有进宫之前祖父一而再再而三的叮嘱,可坐了那么久,三皇子那张嘴吐出来的话又着实让人烦躁,他实在是有些坐不下去了!
“急什么,长公主都还未露面,如今在宫里,她可是最忙的人了。眼下我们能屁股挨着椅子,你还那么多不耐烦?”五皇子略略挑高了眉头,目光瞥向宇文赫,带着几分冷意,让已经有几分站起身子的宇文赫手一松,又坐了下去。
一坐下去宇文赫便觉得有几分不对,他一个上过战场的人,竟是被宇文贤这么一个死读书的一个眼神就给逼下去了???
嗨,宇文赫不服气的直接站了起来,一双有些浮肿的鱼眼朝着宇文贤那边狠狠瞪了过去。
看着后者的模样,宇文贤毫不客气的嗤笑了一声,上下打量了宇文赫一番,直看的后者有几分不适才悠悠收回了目光。
“行了,都闭嘴坐下。”宇文成的目光扫向宇文赫,“看看你,还和皇兄较劲起来了,像个什么样子?”
收着太子的目光,宇文赫抖了抖袖子,对着宇文贤轻哼了一声,到底是安生了。
暗一已经是第二次进门,留意到几位皇子的视线都自自己身上过了一遍。
暗一强行维持着冷静,小步走到宇文炀身边,低下身子在后者耳畔以密语轻声道:“未寻到皇子妃的下落……可是……找到了血迹……还有两具追杀者的尸首。一具是弩箭射中腰腹,失血过多而死,另一具……是在一处破开的木板上,被弩箭自下而上射中了眉心而死。那弩箭很短,像是皇子妃的手弩……”
暗一的话很简短,说完便直起了身子。
“八弟,可是有什么急事?”一旁的宇文勋隔着一个十皇子望向宇文炀,唇角轻柔的掀起,带着几分习惯性的柔和儒雅。
“若是有急事,便先去吧,长公主来了,我会和她说明,若是有什么要紧的消息,一会儿我让人给八皇府传个信便是。”宇文勋的话,一字一句说的简单。
宇文炀看了他一眼,却是抬了抬手,对着暗一低声道,“继续找。”
“是……”暗一应声,却是多看了宇文炀一眼,而后默默地从殿中退了出去。
“六弟说的是,你若是有什么要紧的事情,就去,这儿想来也是没你什么事的。”宇文瑞对着宇文炀挥了挥手,一副极为大方的样子,唇角却是挂着唯恐天下不乱的讽笑。
“你说,是吧?”
要说皇位,就连年纪最小的宇文思,还有近乎是废物的四皇子都有可能坐上去,唯独一个宇文炀。
他们之前忌惮宇文炀,不过是因为怕宇文炀和广慈长公主是同一条路子,要知道,前朝皇祖父就是极宠长公主,以至于让后者入政……
可皇祖父一死,长公主再得宠,最后还不是到皇陵那个鬼地方守了好些年?
最后……说是长公主不愿回宫,而是要留在寺里祈福,呵,说不定是被打压的回不来呢。
而如今,宇文炀和长公主当初何其相似?
不,应该说,宇文炀哪儿比得过长公主,长公主被宠,是当做皇子来宠,可摄政。
而宇文炀……怕是被当做公主来宠,哈哈哈哈哈哈!
一想到这儿,宇文瑞唇角的笑意恶劣的扩散,长公主能有如今,是因为她有个身为皇上的皇兄,而宇文炀……父皇一死,他还剩下什么?
没娘没爹的,日后无论是谁继位,想着父皇宠宇文炀那些年他们明里暗里受的委屈……
啧。
舐了一下干涩的唇角,宇文瑞看着宇文炀,像是在看一个笑话。
宇文炀落井那一日还未到,宇文瑞却已经有几分期待激动了。
宇文瑞的目光带着恶意,宇文炀视而不见,好在宇文慈也未让他们再继续等下去。
一袭紫色的宫装,腰际轻束,广袖高冠。宇文慈极少穿这样正统华贵的颜色,踏进门的时候,众人的目光都在宇文慈身上涩了一下,而后起身,微微行礼,“摄政王……”
到底,那些年宇文慈带给他们的恐惧尚且还有几分压迫感,而宇文慈……就算是皇帝死了,竟也没忘了她,将玉玺和遗诏都交到了宇文慈手里。
说句大不敬的话,他们中有人不乏怀疑,是不是皇帝直接把选储这件事干脆交给宇文慈了?
宇文慈看中哪位皇子,日后就将遗诏填了,将玉玺交给哪位皇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