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着这句话,红夜南也有几分好奇的抬眸看过来,在看到宇文炀的一瞬间,红夜南几乎是下意识的皱起了眉头,不知道为何……
“别继续看着他了。若是有事,让他到遂王府来。”第一句话,闻光之是对着红夜南说的,然而第二句话,却是对着马车外的人开口的。
宇文炀听着闻光之的话,有几分意外,然而至始至终,目光却是定格在红夜南的身上,许久没有移开。
看着她皱起眉头有些无言的看过来,宇文炀心下一窒……又是那种目光,有些陌生,就像是看着一个……与她有关系,然而又好像不是什么能让人觉得高兴地关系。
宇文炀垂下眼睫,却是听着后者的话,没有再继续挡在马车外,而是轻拉缰绳,走到了一边。透过马车时不时被风揭起的帘子,宇文炀看着马车里坐着的两个人……尤其是闻光之轻轻的将手落在红夜南额头的时候,后者竟然连下意识的躲闪都没有?
“难怪看你今日一日都是郁郁的样子,原来是病了。”闻光之收回了落在红夜南额头的手,叹了一口气,“你自己会医,怎么都不知道开口说?”
说出这句话,连着闻光之自己都愣了一下,而后反应过来,叹了一口气,止住了红夜南要开口说出的话,“算了,你先在心情不好,回去好好休息吧。”
红夜南轻轻应了一声,而后转头看向马车边跟着的宇文炀,略微偏了偏头,轻声道:“有客人……是来找我的,没有关系吗?”
只这么一句话,闻光之的眉头皱紧,而后拍了拍红夜南的肩膀,“你不用理会,要见这个人,什么时候不可以?你的伤势都还未好,现在又病了,是要我分出心来照顾你吗?”
听着闻光之的话,红夜南几乎是下意识的摇头,意识到闻光之的语气着实有几分暧昧,又叹了一口气,“若是你觉得……麻烦,可以将我送回丞相府……”
无论如何,丞相府都是她的家……就算是她记不起来了,然而她却能被红丞相和柳夫人的目光和情绪所触动。
躲闪……只不过是因为有闻光之在的缘故,这一点,红夜南极为清楚。她依旧记得自己才醒来的时候闻光之和她说的那些话。
红夜南能察觉的出来,闻光之有些奇怪……不管是从哪一方面来看,她都这么觉得。但是她不拒绝闻光之的接近,那是因为她看得到,后者……好似是有一根名为底线的存在,只要她不触碰到闻光之的底线,后者,是无论如何都不会伤害她的。
更何况,这些日子,闻光之和她说了很多她的事情,一桩桩一件件,有些都验证过,闻光之并没有骗她,至少,如今红夜南从闻光之知道的那些事情里,没有一件是闻光之骗她的。
就因为这个缘故,所以红夜南愿意暂时留在闻光之的身边,就算后者的底线和目的,她暂且还不清楚,可是有些事情,她想知道。既然源头在闻光之这儿……
她也能感觉到,自己想知道的一切事情,都可以从闻光之这里找到答案。
而宇文炀……面对着他,红夜南有一种很奇怪的感觉,然而这种感觉到底是什么,红夜南自己也有些说不上来。
“红夜南……”红夜南踏下马车的时候,几乎是下意识的将手交到闻光之的手上,也就是在这个时候,一直跟着他们的宇文炀开口,唤了一声她的名字。
闻光之扶着红夜南下来,而后便松开了她的手,不用她开口,闻光之便微微退了几步,将空间留给她和宇文炀。
看着闻光之走开了,宇文炀抬手要抓红夜南的手腕,却被后者极快的闪避过去。
“你是什么人……”红夜南几乎是下意识的开口,而后回过神来,看着面前的人,很轻的整理了一下自己的衣袖,轻声道:“八皇子……就算是我和你有过婚约,可我们到底是和离了,日后还是不要有太多来往的好……”
“红夜南?”听着她的话,宇文炀眼中滑过一丝讶异,死死看着她,好似是不敢相信她能说得出这样的话来。
“她说的是。”见着宇文炀踏前一步,红夜南眼看着就要躲闪不开了,闻光之才悠悠然从旁边伸出一只手来,横插在红夜南和宇文炀之间,“夜南还病着,八皇子若是没什么事的话,就先让夜南回去休息吧,日后再来就是。”
闻光之倒是有恃无恐,宇文炀皱着眉头看了他一眼,而后者却是挥了挥手,径直护着红夜南踏进了门。
跨进门的一瞬间,红夜南回过头去,看了一眼背后的宇文炀,只觉得后者的目光无比的复杂,其中有些她看不懂的东西,无端的让人心悸……
“我……真的和他和离了么?”红夜南在门关上的一瞬间,对着闻光之开口,只觉得心乱如麻,有什么东西好似是要从心底深处翻卷出来,让她深深地不安和难受。
“是,这件事情在皇城无人不知……纵然你去问谁,得到的都会是这样的答案。而且,方才你就当面和八皇子说的时候,他不也是没有反驳吗?”闻光之很轻的念出这句话来,看着红夜南迷蒙又清醒的眸子,忽然抬手落在红夜南的后颈,一捏,将她弄晕过去。
张开手将倒下的红夜南接住,闻光之低垂着眼睫,无端的叹了一口气,而后看向了朝着这边走来的沈竹风,语气很轻,“宇文炀走了?”
“自然。”沈竹风勾了勾唇角,看着闻光之怀里的人,却又无端的心情差了起来,难以抑制的开口道,“公子……你明知道,瞳术是不能一直对一个人施行的……你若是继续这么下去,只要她能想的起来一点儿东西,到时候意识很可能会变得混乱……最后真的变成一个什么都不知道的痴儿或者傻子,你希望看到的,不会是那样的结果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