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来，非得将公寓的录像处理一下不可。
刘勇闪过的第一个念头就是想办法潜入监控室，然后删除这几段录像。今后若有人查看，没人会注意少了这几秒的画面的。
不过萍萍这一段照她说的，时间比较长，那就不好删了。删了就留下一大段时间的空缺，别人查找这段正好没有，不是此地无银三百两么？等于直接告诉人家这里有问题。
不能删。
改吧。把以前的录像剪贴过来行不行？萍萍来的时候是深夜，剪一段走廊空无一人的录像填充进去，合情合理。不过刘勇知道，画面上是有时间显示的，要把画面上的时间改成萍萍来的那段时间，好像有点难度。
要是强子在，这个肯定不会是问题。遗憾的是自己不是学这行的，改不了。
刘勇突然想起了慧子。这个机器人好像本事大着呢，不如问问她。
“慧子，你懂计算机软件吗？”刘勇问。
“主人，只知道一些皮毛，不会编程。”慧子微笑着答道。
“不要编程，把录像上面的数字改一下会吗？”
“主人，我不会。”
也是，慧子说了她的文化水平相当于高中毕业，一个高中生是无法完成这项任务的。
这件事启发了刘勇，以后如果让慧子学习新知识的话，首先必须学计算机软件，让她成为一个高级黑客，这是生存的需要。至于学建筑替自己干活一事，须往后挪一挪。
唉，剩下的办法，只有设法毁掉那个硬盘了。把这条线索掐断，让别人无从查起。当然毁要毁得巧妙，否则也是此地无银三百两。
刘勇绞尽脑汁也没想出一个既能销毁录像又不会让人怀疑的万全之策，只好先摆在一边，心想这件事应该还有一些时间，不至于马上就查到这里了，先想想再行动。实在不行，直接把监控室储存设备偷了，好过让人看到录像。
——
超人公司智能研究院邓强实验室。
现场已经划出了保护区域。地上用粉笔勾出了许多轮廓。
邢戈带着闫婓和处里干警罗格，在现场考察了很久，除了警局提供的情报上的内容，没有新的发现，无非是手枪子弹口径之类看得见的东西的陈述。连入侵者有几个人，体形怎样都没明确，只是通过鞋印做了一些推测。
“摄像头没有记录下进来的这些人么？”邢戈问一旁办案的年轻警察。
警察一个立正，敬礼，说道：“没有，这些摄像头都被他们损坏了。”
“查过怎么损坏的么？”
“无声手枪打烂的。”
“打烂摄像头，监视出了故障，为什么值班的人没有发现？”
“报告邢处，据调查，当时监控室突然断电，所以没有及时发现。”
“查出断电的原因了么？”
“是人为的短路。”
不用说，是那些入侵者做的手脚。
邢戈望着厚重严实的大门，又问：“这些人怎么通过门禁的有线索了么？”
“报告，还没有。”
“超人公司除了邓强自己，还有谁可以进入这间实验室？”
“邓强的岗位比较重要，除了他本人，还有他的秘书林芳和总裁钟小芸。就他们三个人可以打开这扇门。”
邢戈知道，进这道门，系统会自动识别人脸，对照指纹。除此之外，进入者还必须输入密码。
“每个人的密码都不一样吗？”邢戈问。
“是的。”
人脸可以3d打印，指纹能悄悄采撷，只有这个密码，却难于猜到。
邢戈站在门前输入密码的位置抬头望向头顶上的天花板，对警察道：“你看看，天花里是不是藏着一个针孔摄像头。”
警察抬头望了片刻，发现了异样，红着脸道：“对不起，这是我们工作的失职，请领导批评。”
邢戈和蔼地说道：“没什么，现在现场取证不是还没结束吗，不算你的错。多几次你就有经验了。”当年，自己不也是这样过来的么，何必为难新人呢。
这个针孔摄像头，会成为破案的线索。
由于邓强电脑的硬盘已经烧毁，查不到他生前是否在进行机器人格的研究，超人公司的备份里面也没有这方面的内容。
但是，和邓强同事的交谈了解到，邓强对机器人格的研究是持肯定态度的。以邓强的性格，悄悄开展这方面的研究是可能的。
邢戈出到门外，点燃一支烟，整理一下思路。闫婓和罗格跟了出来。
“这个烧毁的慧子，会不会就是邓强开展研究的样品呢？”邢戈对两人道。
“邢头，我认为这个极有可能。”闫婓道，言语干脆利索，说话表情生动，“从我们了解到的信息判断，邓强对机器人格有着极大的兴趣。超人公司靠研发领导潮流，邓强的地位特殊，除了总裁钟小芸，别的人都管不动他。差不多想干什么就干什么，因此他有条件开展这方面的研究。”
“闫将军，这也只是推测而已，除非我们能找到邓强研究的证据。”罗格道。闫婓从部队专业过来，一身军人气质，做事雷厉风行，杀伐果断，大家习惯称她“闫将军”。
邢戈点点头，道：“大胆假设，小心求证。走，我们去邓强的住处和办公室看看。”
——
傍晚下班的时候，邢戈一行人回到办公室向胡玉汇报案情。
邢戈介绍了白天了解到的情况后报告道：“安装针孔摄像机的人下午警方就找到了，是超人公司里面的一个保安。”
胡玉点点头，不觉得意外。
“这个保安说叫他安装的人，是一个自称我们安全局的女人，还拿证件给他看了。说安装摄像头是为了秘密保卫研究院的安全。事情完了后给了他二千元，并要他保密。”闫婓汇报道。
“是啊，那个保安看上去憨厚老实，傻乎乎的，别人给一个假证就信了。”罗格道，“问那个保安，结果除了模模糊糊的长相，什么都说不出来。而且我们从他的言语中分析，他看见的人很可能是经过乔装打扮、男扮女装的人。”罗格眉头皱了一下，似乎这条线肯定走不下去了。
“还有其他有价值的线索吗？”胡玉问。
邢戈想了一下道：“警方发现邓强在机器总装厂有一个柜子，邓强时常会去看一下，但是检查发现里面除了挂着几件衣服外，没别的东西。”
根据他的经验，事出反常必有古怪，所以他把这件事说了出来。
胡玉精神一振，问：“查到什么没有？”
“什么都没查到。仓库里面的录像没发现邓强往里面存什么东西进去。”邢戈道。
闫婓补充道：“仓库的录像只保存两个月，两个月之前邓强放了什么就不知道了。而且这种专用柜里存取物品不用登记，无法知晓邓强有没有存放过其他东西。”
胡玉用手抚了抚额，思索片刻道：“就算能存两年你们也看不到。邓强是顶尖的黑客，如果他有心不让你们看到，你们便看不到。”
邢戈道：“胡局，我想今晚就去总装厂扩大这个专用柜的搜索。”
胡玉信任地朝手下瞟了一眼，欣慰道：“看来我们想到一块了。还有一点你们要注意，这个保安看似线索断了，但对方为什么会找到他而不是别人，你们想过没有？”
闫婓眼睛一亮：“对呀，要是没有内部的人从中指引，那些人怎么能一找一个准呢，胡局是说我们要从超人公司内部下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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