钟小芸沉吟片刻后说道：“我们可以做一个慧子的复制品出来。但我要事先知会军方。另外我得声明，慧子复制品的所有权归超人公司。她不过是临时借给你们使用。一俟用完，你们就必须归还给我们超人公司。”
邢戈慌忙接过话说道：“所有权的问题好说，我们是国家机构，不会私吞你们的产品的。只是刘警官用完我们还有用，这个请钟总宽限。”
慧子必须留下来，不能马上还，留下有大用，这是邢戈的想法。
钟小芸答道：“政府要用，我们当然全力支持啦。邢处用完还给我们就是。”
“那多谢了。”邢戈道，“如果我没猜错，邓强应当会把出走的慧子装扮成女性。钟总能不能做一个和出走的慧子一模一样的机器人出来？”
钟小芸道：“应当是女性。没有哪个男子会取‘慧子’这样的名字的。至于慧子的外貌特征，请宽限几天，让我们的人慢慢从邓强过手的下料单里面分析提取，看能不能复原出邓强所做的慧子副本来。”
“有没有把握？”邢戈问。
“这个难说。我估计邓强一定会尽量把所用物料分散隐藏起来，需要仔细研究分析。”
刘志伟算看出来了，这位美女总裁也不是对谁都不好说话，瞧，邢戈的面子就比自己大。
刘志伟道：“钟总，有件事我不得不提醒你，超人公司可能有出卖公司利益的内应，这个请你务必注意。”
钟小芸颔首道：“这个我也在怀疑。谨遵刘队长教诲。”
“所以，重做慧子这件事，必须十分机密。等下，我会让手下和你或者你信得过的人一起商定制造计划。钟总你看怎么样？”刘志伟道。
钟小芸爽快地答道：“依刘队便是。”
“软件方面也请钟总大力支持。”邢戈道。
钟小芸道：“按我们超人公司产品的最高规格配置，邢处你看行不行？”
“刚和你们的产品看齐不够，我想在慧子这里装上你们公司的‘超级脑’。”邢戈道。
钟小芸面露难色，说道：“邢处，不是我不支持你们。只是你们要这个‘超级脑’做什么呢？它是我们公司的核心成果，轻易不示与人的。”
邢戈知道这样有点强人所难，不过他是势在必得的。“钟总，说老实话，我们的目标不只是凶手，我还要帮助你们找回失落的慧子。我想，这个慧子，你一定很想找回来。”
钟小芸思忖片刻后说道：“邢处，我们的确很想找回这个慧子。如果不能找回，把她销毁也行……”
刘志伟问：“你是担心慧子会进化，还是担心慧子承载的技术落入他人之手？”
钟小芸道：“事到如今我也不想瞒你们了。我怀疑邓强确实在做机器人格的研究，这得怪我们管理不善，让邓强有了机会做这件事。让机器具有人格特征，谁都没尝试过，不知道这个出走的慧子究竟会给我们，甚至给人类带来什么，我无法进行评估。而且，机器可以具有人格吗？我本人其实是持怀疑态度的。这些姑且不谈，正如刘队说的，光是慧子本身所具有的技术水平，就不容她落入别人之手。所以要是不能抓回，可能的话你们就把她销毁吧。”
办公室一时寂静下来。
刘志伟不知道这个案子该怎么结束，是抓到杀害邓强的凶手就完结呢？还是找回慧子还是其他什么的才算完。至于机器人格这种事，和自己有没有关系？刘志伟一时也是有点困惑。
“这样好了，两位警官。我让工程师尽量按邓强可能的思路，需要什么软件、程序，我们全装上。”钟小芸终于下定了决心。
“谢谢钟总。最后确认一下，做好这个慧子大概需要多少时间？”刘志伟问。
“给我五天时间。我让下面的人加班加点把新慧子做出来。”
——
引蛇出洞计划紧锣密鼓地进行着，对慧子副本的追踪也在抓紧做。
慧子离开仓库后会去哪里？
警方分析慧子不会像一个流民那样四处晃荡，应当去了某个人那里藏起来了。这个藏慧子的人一定在邓强的社交圈之中。
专案组根据邓强手机的电话号码本以及其社会关系等有关信息，很快形成了一张二百五十名有可能藏慧子的人员名单，刘勇赫然在列。
不过，正如邓强刘勇所料，由于两人近半年的通话记录为零，刘勇立即被刷出了第一批五十名重点排查人员的名单。
三天过去，五十名重点对象除了几个有一些疑点需要进一步排除，没发现什么有价值的线索。
刘志伟马上决定扩大排查范围，又从剩下的二百人中选了一百名对象进行排查。这一批里面，仍然没有刘勇。
——
邓强分散在各个物料单中的所领物品，在钟小芸的强力干预下逐渐浮出水面。尽管邓强用了很多花招技巧，比如冒用下属的名字申请物品，最终还是没能逃过钟小芸的法眼。钟小芸和邓强都是创建初期的老职工，相互知根知底。
五天后，一个和慧子长得一模一样的机器人悄悄运进了警局。
以此同时，钟小芸召开公司董事会，通报了邓强私下制造慧子一事。
“众目睽睽之下，邓强竟然可以私下造出一个公司迄今为止硬件最先进的机器人，说明我们公司管理有问题。我作为公司的总裁，要负主要责任。我建议，作为处罚，公司扣除我半年的奖金。”钟小芸在会上自我检讨道。
会场上马上一片哗然。钟小芸半年的奖金，有成百上千万元呢，是不是太重了。
刚刚有人想为她求情，就听钟小芸声色俱厉地说道：“诸位，稍安勿躁。在座的除了我，其他相关的领导也必须接受处罚。”
此言一出，众皆惊悸。
“韩东，作为集团的技术总负责，对邓强的所作所为不闻不问，对申报的单据不加仔细审查就签字放行，致使一些高度机密的技术轻易被邓强下单使用，负有直接领导责任。我建议，扣除韩东半年奖金；还有……”钟小芸铁腕制裁，报出一大串处罚人员名单。
被罚的人个个肉痛。还好都是有钱人，少了这些钱还不至于影响过日子。可这毕竟是一大笔钱啊。
处罚的事情讲完了，就有人问慧子副本的下落。
钟小芸道：“警方正在追查。根据慧子干扰监控的线索，已经锁定慧子就在穗城，具体的活动区域和位置，警方没有告诉我们，不得而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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