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觉就这么大步如飞的朝着李红菱所在的房间之中走去,但是越是走徐觉的步子却是变得越来越小、越来越慢,到了最后徐觉来到李红菱房门前的时候却是已经直接站在了门口一动不动,连敲门都没有办法伸出手来。
虽然在徐觉的心中认为自己的准备已经足够了,自己已经到了可以去接触更加高端的战斗方式,让自己变得更加强大,但是这一切却并不是徐觉能够说的算的不是么?
为徐觉传授战斗技巧的人是李红菱,只有李红菱认可自己徐觉才能够获得变得更加强大的机会。
徐觉的眼睛之中不断的流传着精光,脑子里也是不断地思索着自己到底的会面对怎样的情况,自己又该如何去解决这些情况,一旦自己没有办法解决这些可能引发的不良后果自己又应该如何去面对。
这并不是徐觉想得太多,而是徐觉不得不去想。
此时此刻的徐觉一切生的希望其实都是连接在了现在和只能称呼老师的李红菱身上。
想要不去被戍所牺牲用作吸引异兽,徐觉需要李红菱这名宗师的弟子身份,一旦自己失去了这样的一个身份,自己就是被人捏圆揉扁也没有办法进行反抗,因为李红菱的身份就是能够保护徐觉不会被戍所高层迫害的虎皮大旗。
想要自己的实力有所进境,徐觉同样也是需要去依靠李红菱,虽然自己的体内有着一个似乎拥有着许多和自己的能力、体质相契合招式的血影,但是说实话徐觉并不信任他,血影同样也是不到紧急关头基本不会教导徐觉任何战斗方面的能力。
而李红菱则不一样,作为徐觉的老师不管是从自己的身份还是从自己的义务来说,都是更加希望徐觉变强,各种各样的战斗手段、各种各样的奥义秘术,徐觉相信李红菱并不缺,而且如果自己能够得到李红菱的信赖和看好,这些东西自己也都是有获得的可能性的不是么?
思前想后,徐觉不仅仅没有相处一个完美无缺的解决办法,反倒是把自己的脑袋想的昏昏沉沉、头痛欲裂。
既然百思不得其解,那不如所幸破罐子破摔!
在这样的地方上动脑子虽然徐觉并不是做不到,但是真的是不喜欢去这样做。
徐觉也许同样也是受够了这段时间以来的躲躲闪闪、瞻前顾后,所幸直接眼睛一闭心一横,伸出手就对着李红菱的房门敲了下去。
不过就在徐觉叩门的动作已经落下去的时候,徐觉不仅仅发现自己的手并没有接触到房门,反倒是直接被一片的温润包裹了起来。
缓缓地张开了自己的眼睛,却看到自己的老师李红菱却是抓住了自己的手,眉眼之中带着几分温柔的看着自己。
“我可是等了你很久了……你终于来了!”
简简单单的一句话,却是直接让徐觉的心中出现了几分明悟,自己的老师在等着自己?
看到了徐觉似乎已经明白了几分自己的意思,李红菱也是十分的开心,虽然久了一点但是徐觉能够突破自己心中自己为自己设下的樊笼却也已经是一件让李红菱感到满意的事情了。
就这么拉着徐觉的手,李红菱、徐觉师生二人就这么直接走进了李红菱所居住的房间之中。
李红菱毕竟是一名持剑宗师级别的强者,在戍所之中的住所自然也是比徐觉那简单的一个小房间显得阔气了不少,但是也并没有豪华到哪里去,处处还是透露着戍所之中那传统、古朴的气息。
徐觉和李红菱就这么面对面的坐在了李红菱房间之中两个并不大的沙发上,徐觉的面前还放着一杯茶,虽然并不是多么的滚烫但是茶杯上不时冒出来的水汽却还是让人能够看出来茶水还是带着几分温热的。
“这一路走来害怕么?这几天待在戍所之中害怕么?对于外界那自己并不清楚的风云变化害怕么?”
两人刚刚坐下,李红菱就这么对着自己对面的徐觉提出了这样的三个问题。
如果让之前的徐觉来回答,一定可以十分自信的说出不害怕这样的字眼,不管是因为初生牛犊不怕虎的孤勇还是那身为少年郎的虚荣心,徐觉都会这么回答。
但是当自己这段时间在戍所之中阅读了越来越多的资料和讯息,知道了更多关于异兽、关于戍所的情报之后,徐觉这只青蛙也是已经借助着这些书籍、资料跳出了之前束缚自己视野的那口枯井,看到了这个辽阔、自己未曾见过的世界。
而人,不都是知道的越多,心中的恐惧也就变得越明显么?
匹夫之勇,智者之怯。
这两者虽然不说是人之本性,但是却也想去不多了。
“害怕!不管是这一路走来对于可能发生的事情所产生的惧怕、在戍所之中了解到了越来越多异兽的灾害所带来的恐慌、自己以后出去之后不管是作为一个活人还是一名持剑者所可能面对的问题所带来的不安,这些都让我那么的害怕。”
徐觉看着坐在自己对面的李红菱,毫不隐瞒的道出了自己内心那些早就已经被李红菱所洞穿、无可遁形的恐惧。
当这些恐惧被徐觉用语言叙述出来之后,那原本内心充斥着的惶恐、不安,此时此刻竟然消减了不少。
“没有人可以做到毫不畏惧,因为人一旦失去了畏惧也就难以被称为是一个人。畏惧是让人变得怯懦的毒药,但是畏惧同样也是让人在道路上前进的火炬。
正视自己心中的畏惧,那才是真正的勇气!
接纳自己心中的畏惧,那才是真正的勇者!
恭喜你,到了此时此刻你才算是真正一只脚踏上了属于自己的人生道路。”
李红菱缓缓地站起身来,走到了自己房间之中的书架上。
这个书架十分的空旷,偌大的两排书架却也只是零零散散的放了几本书,李红菱就这么直接伸手从书架上抽出了一本看起来颇有几分年代感的线装书,走到了徐觉的面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