发现了新大陆后,赵乾自然是激动的一夜未眠。
以至于第二天出门时,赵乾的眼圈黑的和熊猫一般。
李府派来伺候赵乾的奴仆名叫陈小乙,是一个十三四岁的少年,年纪虽小,但却十分机灵。
一见赵乾推门而出,守在门口的陈小乙便赶忙迎了上来。
“赵公子,小的伺候你洗漱。”
瞅了眼陈小乙递上的牙刷和那一小碟白色粉末,赵乾这才想起自己确实没有刷牙。
接过那支造型独特的牙刷,赵乾沾了点白色粉末便捅进了嘴里。
“卧槽!这特么是盐吗!怎么这么咸,呸呸呸!”
陈小乙见赵乾发怒,赶忙递上清水,低头答道:“回赵公子话,这确实是盐,里面还加了些药材。”
赵乾接过清水,漱了漱口,问道:“你们平时就用这个刷牙?”
“小的们怎用得起如此金贵的东西,小的们都是用柳枝随便刷两下就行。”
“柳枝?”
赵乾愣了愣,想起自己身在宋朝,这才释怀,笑道:“还好你们用的是柳枝,否则天天用这东西刷牙,准得牙龈出血!”
陈小乙自然不明白什么叫牙龈出血,但他生怕赵乾怪罪,又赶忙解释道:“赵公子说笑了,这刷牙子也是金贵之物,乃是用香木和马尾毛制成,哪是我们这些做下人的用得起的。”
听了这话,赵乾的心里顿时灵机一动。
商机啊,绝对的商机。
就连李府这样的土豪,都用马尾牙刷和食盐刷牙,自己要是将后世的牙刷牙膏,拿到宋朝来卖,岂不是可以赚他个盆满钵满?
主意虽然已经拿定,但赵乾并未着急施行。
眼下可有比赚钱更加重要的事情,那就是给自己在大宋买套房。
在陈小乙殷切目光的注视下,赵乾只得草草刷了牙,又在一个丫鬟的伺候下系好了衣服上那歪歪扭扭的袍带。
收拾完后,赵乾边走边与陈小乙打听起了雅州的房市行情。
在得知雅州的房价并不高后,赵乾的心里这才松了口气,毕竟一千两白银虽多,自己要办的事可也不少。
赵乾在心中略微整理了一下对于自己在大宋买房的需求。
一是宽敞,二是靠水,三则是偏僻。
之所以想要偏僻的房子,则是因为偏僻好隐人耳目,这样办起事来,可以省去很多不必要的麻烦。
听完赵乾对于房子的要求后,陈小乙有些欲言又止。
赵乾狐疑的看了他一眼,笑道:“小乙兄弟,钱不是问题,你要真知道有符合我要求的房子,尽管说就是了。”
陈小乙告罪一声,答道:“不瞒公子,雅州城确实有一套宅子十分符合公子的要求,可是……”
“怎么,难道那房子是一座凶宅?”
赵乾心里有些意动,要真是凶宅,那自己说什么也得买了。
作为生在红旗下长在春风里的二十一世纪青年,赵乾自然不相信那些虚无缥缈的东西。
而且要真是凶宅,自己不但可以趁机压价,还可以不用担心有人会来打扰自己。
陈小乙摇摇头道:“公子误会了,那座宅子非但不是凶宅,风水反而极好,前有流水后有靠山,可是那宅子的主人姓钱,所以……”
“姓钱?”
赵乾有些纳闷,又问:“该不会是那钱虎家的吧?”
陈小乙点点头,“正是。”
“嘶,这事确实有些难办。”
赵乾暗叹一声,想起自己和钱虎之间的过节,也只得打消了这个念头。
二人说话的时候,已不知不觉来到了正厅门前。
李钰见赵乾出现,本想起身打个招呼,但一看老爹老娘都坐在一旁,只得坐了回去。
“李叔叔,早上好啊!“
“叔母早上好。”
“钰儿妹妹,你也早上好啊!”
赵乾笑着打完招呼,得到的回应却大不相同。
除了李钰笑着朝他点点头外,李宝德夫妇二人则显得很是冷淡,李宝德本人更是冷哼一声,好像赵乾欠了他二五八万似的。
这一顿早饭虽然很是丰盛,但因为气压过低的缘故,大家都吃的有些不是滋味。
当然,赵乾除外。
早饭刚一吃完,原本沉默不语的李家主母,此刻好像有些耐不住性子,率先问道:“赵公子,不知你家在何处,家中又有几口人啊?”
赵乾偷偷瞥了眼李钰,见这小丫头正一脸期许的看着自己,只得如是答道:“不瞒叔母,我是成都人,从小就无父无母,所以家里现在只有我一口人。”
谁知李家主母听了这话,居然微微一笑,“如此一来,倒是不用担心钰儿和公婆相处不好了。”
她说话的声音虽然很小,但坐在她右手边的李钰仍是被她臊红了脸,“娘,哪有你这么说话的。”
自觉说错话的李家主母,赶忙改口道:“想不到赵公子竟有如此生世,却不知赵公子族中可有其他长辈?”
被李家主母这样查户口似的询问,赵乾的心里有些哭笑不得。
但一想到这都是因为自己太过优秀,赵乾便耐着性子回答道:“叔母,说出来不怕你笑话,我从小就是个无依无靠的孤儿,所以也没有什么族中长辈。”
“哦,如此一来,喜宴倒是也可以少摆几桌了。”
“娘,你说什么呢!”
一听说要摆喜宴,赵乾心里顿时一个咯噔。
看来今天再不把事说清楚,这误会可能要越闹越大了。
“叔叔,叔母,钰儿妹妹。”
赵乾轻咳一声,一脸严肃的说道:“三位可能不知道,在我们那儿,结婚是一个人一生中最重要的事情,因为这不仅关系着两个人的幸福,更关系着两个家庭之间的和谐,所以,婚姻大事可千万不能儿戏
况且我与钰儿妹妹满打满算不过才认识一天,现在就谈婚论嫁是不是有些操之过急了?”
李家母女显然都会错了赵乾话中的含义,纷纷将目光投向沉默不语的李宝德。
李宝德被她二人看的心里发怵,只得沉着脸说道:“老夫自及冠一来便跟着家父走南闯北,自认见多识广,但似赵公子方才的说法却也是头一回听。
自古以来,这儿女婚姻之事,便是由父母决定。
正所谓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况且老夫昨日许下的诺言,如今已闹得满城皆知,赵公子几番推辞,难道是想要羞辱我李家吗?”
李宝德这番话却是让赵乾有些无语,三观不同,果然没法交流。
见李钰又板着一张小脸,随时都会泪崩的样子,赵乾只得解释道:“李叔叔这话严重了,李家对我有恩,我又怎么会羞辱李家呢。”
“既然这样,那赵公子为何百般推辞,想必赵公子也知道这说出去的话便似泼出去的水,覆水哪有收回之理啊?
难道赵公子是觉得我们家钰儿长得不好看吗,还是觉得我李家配不上赵公子啊?”
哎,果然是猪怕出名人怕壮啊,想不到自己有一天竟然会因为太过优秀而烦恼,皂滑弄人啊!
赵乾在心中哀叹一声,摇摇头道:“钰儿妹妹美若天仙,李家更是家大业大,无论从哪里看,钰儿配我都是绰绰有余。
但就因为我救了钰儿妹妹,就让她嫁给我,这确实有些强人所难了。
况且,我和钰儿妹妹之间并没有任何感情,而且钰儿妹妹对我也并不了解。
要是就这么嫁给我,我怕钰儿妹妹以后会后悔啊。”
李宝德见他还在讲这些歪理,心里自然很不高兴,“这感情和互相理解,都可以在成婚之后慢慢培养。
何况我们家钰儿,蕙质兰心,贤良淑德,能得此贤内助,那完全是你小子的福分。
莫要推辞,否则就欺人太甚了!”
话说到这个份上,赵乾也不知道该怎么解释了。
说实话,让他和李钰结婚,他心里并不是不高兴,但就因为自己救了李钰而结婚,对于崇尚恋爱自由的赵乾来说,这确实有些不太容易接受。
就在正厅内的气氛变得越发诡异时,李府的管事李福禄突然跑了进来。
“老爷,大事不好了!”
李宝德狠狠地剜了眼赵乾,问道:“出什么事了,如此慌慌张张的,成何体统!”
李福禄喘了一口粗气,回道:“大事不好了,老爷,死人了!”
“死人?这算什么大事,这雅州城哪天不死人啊?”
“不是啊,老爷,我是说咱们家的酒喝死人了!”
李宝德顿时脸色一变,“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