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先生只觉胸口气血翻腾,真气已经被打散,心中暗惊想:
“竟然有人能把纯阳内劲练到此地步,果真是高人。”
他自艺成都是在大内伺候,此刻是初次与江湖人动手过招,并不通晓江湖人耍滑的窍门。刚才那招是纯阳子阳极内功的绝招归元式,这招的法门是将周身内力聚集的提升数倍后的全力一击,由于提升太大一击杀敌后,真气瞬间便会涣散,需要半个时辰才能全部恢复。
正所谓胆大吓胆小,纯阳子这一招使出旁人全部变色,只道是高出墨先生数倍。
墨先生眼睛一闭冷冷的道:“我输了!悉听尊便。”纯阳子大喜,心想赶快取了宝物抽身,强提了口真气,说道:“承让,承让!既然识得大体,本座也不欲乱伤无辜,快把宝物拱手送来,饶尔等去吧。”
满奴见大势已去,心想这宝物也留不住了,伸手去腰间把那圆玉摘了下来。忽旁边传来一声“且慢”,话音刚落一个白衣人已然站在墨先生和纯阳子之间,墨先生一见那白衣人赶忙拱手说道:“徒儿不敌这人,请师叔责罚。”
这“师叔”两个字一出,旁边人都觉得大奇,那白衣人皮肤白皙,面目清秀,看起来文文弱弱像个读书人,至多也就二十来岁的样子,墨先生看起来以近中年,至少要比他大一轮,怎么反倒叫白衣人师叔起来了?
那白衣人道:“纯阳道长内功已入化境实在让人佩服,如此至刚强招过后,气息如匀,今日有幸得见,还望赐教。”
说话间左手一挥,至柔的内劲催生出袖风,刚才被墨先生压坏的碎凳竟自飞了出去落到了水里。这一抬手看似稀松平常,却是内功臻入化境的表象,显然这白衣人的功夫还要高出那墨先生一大截,纯阳子心中暗自叫苦:“哪里冒出来的泼人,刚才那招已经尽了全力,这气息匀是装出来的,再来这样一个硬手怎能敌的过?”
纯阳子把脸一板,又提了一口真气,似笑非笑的说道:“这徒弟不成来师叔,师叔不成再来师叔祖,本座成天闲着没事,岂能陪你们胡闹。既然本座金子已经到手,那宝玉就当是送你们吧。”
说着提起最后全身真气,左脚在船板上一借力,嘭的一声稳稳的跃上了大船。
大船上的那大汉在纯阳子近前,见纯阳子早已经满脸大汗,慌忙用手一摸纯阳子手腕,脉象虚浮知道已然虚脱,赶忙差人撤了锚将船离墨先生的船远一点。
李书见纯阳子船让了,忙差人将船开了去,稍微离的远了点后,朝着白衣人毕恭毕敬的说道:“羽先生真乃当世高人,若非您出手这事情断然不会轻松解决。这满奴姑娘您看如何处置?”
(ex){}&/ 玧儿没有撒过什么谎,就把几位宫中的职位全部生搬硬套了,说完后觉得又不顺口,为了怕她看穿,当即哈哈一笑。
满奴眼光中流露出不信之色,心中一片狐疑。在一旁的青玉早已面红耳赤,低下头去两只手不停的搓呀搓。
玧儿见她们脸色有异,知她对“妓/院”十分鄙视,但又不知是哪里出错,立刻补充道:“我们开的妓/院和纯阳子他们去的可不一样,是正经的营生买卖,向来一手交钱一手交货,下至六七岁的孩童,上至五六十的老人,从不欺瞒。”
满奴越听越奇,忽道:“你们当真连老头和小孩的生意也做?”
玧儿顺口答道:“那是当然,金子招牌,童叟无欺。”满奴瞪大眼睛,看着玧儿稚嫩的小脸,心中一掠,这才回过味来,心想:“这娃娃不谙世事,知道我打探他们情况,胡编了来由,当真是乱七八糟。”想到这层,满奴脸色稍和,没好气的说道:“这妓院的老板不叫主人,叫老鸨,照你这么说你是小主人,那就是小鸨了?”
玧儿正待回话,在一旁的青玉脸已经红到了耳朵根,实在忍不住嗔道:“姊姊好坏,我们少主人不懂世事,你就寻他开心,他要是小鸨子,那这里的船夫不都是皮条客,我就也不是服侍那些不识羞耻,尽可夫……坏女人,少主不说来历自有不说的理由,怎么说我们也是救了姊姊的,不带这样拐了弯骂人的。”
玧儿自幼在西厂长大,听到西厂太监说道“不识羞耻”人时,几乎都是奸夫之流,这下听青玉这么说,不由得恍然大悟,暗道:“想不到撒个谎这么难,还以为天衣无缝的,当场给人揭穿不说,还顺带骂了青玉不知羞耻,人尽可夫什么的。”他心中一动想干脆将自己身世坦然相告算了,转过头去看了满奴那清澈的大眼睛,一下子又不知为何,甚么都说不出口了,索性也低下头不言语了。
三人默默无言的相对片刻,忽见东北方出现一片陆地。座船正在直驶过去。
玧儿奇道:“咦,这是什么地方?”
过了不了一个时辰,已然驶近,但见岸上一马平川,长长的海滩望不到尽头,天蓝碧草,一阵风吹过,漫天遍地绿里面隐隐约约的显出牛羊的足迹。
满奴道:“坐了这几日船,头也昏了,我们终于到了。”
玧儿喜道:“这漫天遍地草原,一片碧色,真是平生第一次得见,不知上面有甚么好玩物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