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析台仪表盘左边的“量”指数很快显示了个“1”。
曹明金看了顾清乐一眼，虽然这个数字确实打破了下限记录，但倒也不至于让他多在意，毕竟，他可是见过世面的教师。
况且，一个学生的下限打破记录，可不是什么值得称赞的事情。
一个每一科都考1分，九年义务教育下来从来没拿过2分以上的学生，值得老师骄傲吗？同理。
但右边的“质”指数却迟迟出不来。
曹明金摇了摇头，心想这分析台昨天刚做过维护，这一过热又出问题了？不过也确实用挺多年了，性能下降也是情有可原……得趁机会写个报告重新买过。
他不急，给自己倒了一杯咖啡，坐在椅子上一边看书一边等。他看的这本书是珍贵的古籍，从老朋友那求死求活才借过来的，得争分夺秒看完了还回去。
等了小半会儿，曹明金突然听见了“啪嗒”一声。
他把书从眼前挪开，看见桌子那边一只手从地上伸了上来……霍安抓着桌面从地上爬了起来。
“怎么了？”曹明金问。
小脸煞白的霍安，伸出微微颤抖的手，指着分析台。
曹明金大口喝着杯中的咖啡，转眼看向分析台。
然后“噗”的一声，曹明金嘴里的咖啡全喷到了古籍泛黄的书页上！
分析台的仪表上显示着：“质”指数“105”。
原来之前分析台确实是因为过热导致计量不准！这“质”指数根本不是“99”，而是超过了三位数达到“105”！
“这？这啥？这是啥？！”眼睛瞪得铜铃那么大的曹明金手指着分析台，一会儿看看霍安，一会儿看看分析台，一会儿又看看杜莹，却始终不敢看顾清乐。
这是他亲手做过维护的分析台！如果说之前的“99”是过热导致的故障，他有理由相信，但这重启之后测到的“105”绝对准确！
被咖啡喷过的古籍，又被曹明金无情地丢到一边。
“105的指数！105的指数啊哈哈哈！”曹明金跑过去激动地抓着顾清乐的双臂摇晃，颤抖着声音问：“你、你到底是怎么做到的？”
面无表情的顾清乐被晃得头昏脑涨，他总不能说，老子一口生灵丹下去随随便便就整了这个数据出来，很难吗？
那样且不说会不会被抓去解剖，或许会被当成疯子吧……毕竟天才疯子一念之间，又毕竟生灵丹哪是平民服用得起的，想疯了吧……
他好好想了一会儿，才找到一个稍微有点可信度的回答：“那啥，我是整个人贴在感灵室墙上的黑色纹路进行灵气汲取的，也不知道为啥，差不多两天了才汲取了这么一点点，也没想过会如此精纯。”他装作一脸无辜地说。
“纹路？黑色纹路？静心阵！”曹明金一边咬着手指甲一边分析，“静心阵因为常年运作，天地灵气的杂质确实有可能被过滤……静心阵中确实有可能藏有微量的精纯灵气！”
曹明金越来越觉得自己分析得对，不禁高兴得手舞足蹈起来，他会把测试的数据上报给教育局，再由教育局申请极限记录……这新纪录竟然在自己的实验室诞生的！这可是打破上限的记录！必须得备注一下自己的实验室啊！
其实许多御灵师的灵气“质”指数都能达到105，但问题是顾清乐这只是初次摄灵！这是初次摄灵记录！
那些修炼已久的老家伙们或许也能达到105，但他们的上限也许就定格在150了，可对于顾清乐这小子来说，105……才是他的起点！
别人拼死拼活达到的极限，或许才是他的起点！
虽然目前他的“量”指数很低，但这也是因为精纯的灵气难以提取的原因！况且只要“质”够高，“量”的提升绝对不是问题，要知道“质”的精纯比“量”的储存难多了！
这小子……未来可期啊！
“老师这就给你上传数据，小调皮。”曹明金点了点顾清乐的胸口，一边哈哈大笑一边往电脑桌走去。
“小调皮。”杜莹模仿老师的模样点了一下顾清乐胸口。
顾清乐面无表情地看着她，一言不发。
杜莹被盯得有些发毛，不禁双手捂住自己几乎没有隆起的胸口：“我点你可以，你点我不行！”
“呵，小平胸。”顾清乐歪嘴不屑。
杜莹额头青筋冒起，双手叉腰斜眼瞪着顾清乐：“小面瘫！”
霍安默默地挡在二人中间，似乎生怕这怪物对他的小莹不利……
顾清乐的初次摄灵数据终于录入了教育平台，曹明金握着顾清乐的手，殷切地对顾清乐说了一连串表示未来可期的好话，就差祝顾清乐洪福齐天年年有今日岁岁有今朝了。
在秃顶老教师的声声祝福中，顾清乐三人离开了测灵室。
“下一步我应该做什么？”顾清乐问。
“今天就先到此为止吧。”霍安有气无力地说，“明天笔试就正式开始了，考完笔试你再巩固一下底子，接着就开始正式修行御灵心法。”
“行。”顾清乐面无表情地说。
“行~”杜莹用夸张的颜艺嘲讽顾清乐。
“我一般不对女人动手！”顾清乐额头青筋冒起。
“我倒是很喜欢被男人动手。”杜莹摇头晃脑吐舌头翻白眼。
“真……真的可以吗？”霍安毫无形象地咽了一口口水。
杜莹面无表情。
顾清乐扶额，叹息道：真是一物降一物啊。
……
曹明金在测灵室门口探出头去，一直目送三人直到他们的背影消失在走廊的转角，这才放下心来。
他悄悄拿出了电话，给自己的妹妹拨了过去：“喂，淑芬啊！小宝最近也在感灵室修行是吧？他们学校应该也有静心阵吧？你告诉他，让他贴着感灵室里墙壁上的黑色纹路去‘感灵’！贴得越紧越好，如果可以，让他带胶带去把自己固定在墙上，最好脸贴着纹路去吸！哎呀为什么就别问了，让他一定要听我的！舅舅是不会害他的！哦对了，这个办法切记别告诉别人！”
打完了电话，曹明金长舒一口气，随后哈哈大笑，幻想着自己的侄子成为下一个起点105的天才。
一口气还没笑完，曹明金不小心看见了桌面上被咖啡喷过的古籍，于是他的笑容僵在了脸上，如定格在黑白照片中。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