朝廷乱了,跟着江湖也乱了。侠士乱国估计不久就来了,二十多年的仇恨有多深,没有人说的清。秋深,风凉,人逃,空巷。
甲士列队齐整,对头是江湖久负盛名的寒空门,此门派以寒冰真气著称,门下弟子三千,三位太上长老皆为一代武学宗师,算是一个不大不的门派,寒空门根基位于东北,前代江湖乱国主战禁军,甲士是梅花宫部属。
“阁下敢触天子之威?”
“王侯昏庸,妖妇当道,这天下早就改了姓,梅花宫势大,却也不能一手遮天,我寒空门不服。”
“不服那便死。相传那白七公子已死,死在了女人的肚皮上。”
“他的仇,我寒空门报了。”
“好胆便来!阁下的招,我接下了。”那甲士一招手:“列阵。”
“你说谁会赢?”南珠蹲在白世恭身后。
“一个照面,那头领不死,寒空门必输。”
“何以见得?”
“士气。双方各有千秋,气势先弱者被动。”
“他刚刚替你说话了,你不帮一把?”
“你内力阴寒,你替我出手。”
“我可不想。”
“他敢说我死在女人的肚皮上,你不该替我教训他?”
“呸,我们两个不知道谁先死。”南珠手里捏了一颗石子,手腕一抖,石子悄悄来到甲士头领的后脑,那人枪尖一滞,寒空门一门徒一剑刺中他眉心,他倒下了,血淌了一地。
“那人剑法不错,你不出手三十招之内也能分出胜负。”
“埋没了人才。”
“的确。我要出头了,你呢?”
“跟着你。”
局势几乎一边倒,寒空门武学修为高出一截,军队没了统领指挥,乱做一团。白世恭适时出现:“诸位,不杀降军,停手吧。”
“停!”寒空门门主韩湘下令:“适才可是公子出手相助?”
“是我夫人。如今这世道像寒空门这般铁血的侠士不多见了,与梅花宫作对,凭这份魄力,弟我也必须的祝您一臂之力。”
“诶,是没什么盼头。前些日子我寒空门曾寄身于白龙郡中,奈何风云突变,一点希望也破灭了。”
“白龙郡?白家那个废物的郡城?”
“此言差矣,七公子睿智果敢,池蛇郡在他手中不出一月便与车池城不相上下,只是…”
“只是死在了女人肚皮上,英雄气短啊。”
“胡说,我知道一些内幕,沈清与白世恭的夫人狼狈为奸,迫害了他,这个仇我寒空门一定帮他报了。”
“哈哈,你这是听谁说的?”
“笑?有什么好笑?”
“你如果再见沈清,你就说他的头我迟早要拿,就说是一个叫南珠的人说的。”
“南珠?你是…”
“嘘…你过来,求你帮我办点事。”白世恭神神秘秘的跟他耳语:“去卫都白府,找沈宁,就说我已经死了,白龙郡风云突变,让他按兵不动,蛰伏在卫都,争取把武神殿的势力都变成自己的。”
白龙郡算什么?一个卫都抵得上一个京城加好几个卫都了,白世明啊白世清明,即使你机关算尽你还是会输。
“话说你们的仇家不是白世明吗?怎么和梅花宫对上了?”
“有了领头人,我们自当揭竿而起。”
“喔,这样的侠士又有多少呢?”
“堪比狼群。”
“贪狼?”
“嗯!”
原来是这样。一切都明了了。
“您只管征战,后方自有狼群善后。”
“狼回头,不是报恩就是报仇。你们北方的门派,应该见过狼吧。”
“我门下有名弟子就是从狼群中走出来的。”
“那个剑法超群的女弟子吧。”
“公子可是中意?”
“我身边不留女人了,你让她就在白府吧,将来她可以做将领。”
“是我寒空门埋没她了,武神殿人才济济,她是该谋高枝了。”
“平定一下这边,你们走吧,别和梅花宫冲突了,借些银两给我。”
别了韩湘,这二人来到酒馆,千呼万唤酒家才出来生炉,白世恭怪他懈怠。
“寒空门和墨家也有关,墨家不是独善其身吗?”
“乱世中应该没人可以独善其身吧?你如今身为墨家人,你的仇自然也是他们的仇。”
“嗯,跟着夫人沾光了。”
“我还以为你会留下那个女弟子呢!”
“杀气太盛,我不喜欢。”
“你还是有想法啊?”
“没有你漂亮,我看不上。”
“那你恐怕找不出第二个本姐这么漂亮的人了。”
“当朝皇后据说容貌无双。”
“得了吧,皇后能看上你?”
“你看不上我?还是我脱了龙袍你不认识我了?”
“呸,你当皇帝也是狗皇帝。”
“狗皇后。”
“切”
“心,快躲起来。”白世恭一把抽出长刀,踹出一条板凳,飞身来到南珠背后,南珠嘴角一钩,镇定的喝着酒。
白世恭摆出盘古开天的气势,长刀一扫,来人的剑一声轻吟,剑尖已经断了,生死之间,那人抽身回旋一刺,白世恭拿刀鞘格了一下,进而一刀入神,刀尖挑在那人的肩膀,看身形应该是名女子,她也不坐以待毙,残剑一转意欲斩断白世恭的手腕,白世恭眼里狠色毕现,手腕朝里一送,一掌拍在刀镡上,刀身轻颤,那人吃痛,跪倒在地。白世恭扯开她的面纱:“是你?寒空门派你来的?”
“不,不是,我不想去武神殿,我想…”
“想也别想,他是我的。”南珠把碗一摔:“我不可能在容忍其他女人了。”
“哈哈,你叫什么名字?”
“林清风。”
“我可不是什么善男信女,倘若我今天一刀把你杀了,那你死了就是死了。”
“死又怎样,我从不怕死。”
“那你怕什么?”南珠看到她这么执着,心里有些忌惮。
“怕活不出人的模样。”
“什么是人的模样?现在的人都是豺狼。”
“我只要他。”
“不可能。”
“林姑娘,感情不是你想的那样简单,我和夫人经历了什么,你是不会清楚的。”
“可你夫人却捅了你一刀,我绝不会!”
“夫人?我夫人叫南珠,也就是她,夫人你可会捅我一刀?”
“她?弱不禁风,只会拖累你。”
“但她是我的妻子,我是她的丈夫。感情不是利益,不能用你的观念衡量。”
“我弱吗?”南珠拾起那一点剑尖:“挡下它这个我就让他纳你做妾。”
林清风拄着剑站起来,南珠一道真气洋洋洒洒的推出,看似不起眼,就像海潮一样温柔,也没有什么大浪,但连绵不绝,韩彩云的剑断了一截又一截,南珠飘过去抓住她的脖子:“他是我的。”另一只手夹住的剑尖放在了林清风的手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