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漓会武不能为外人道，你不能逼她。”
“那她一身武学有何用处？”
“我并不需要她多厉害，能帮我做什么？她不是母亲，我也不是你，你明白吗？”白世恭揪住白士元的衣襟：“无能的人才靠女人。阿漓只要时常欢喜，像小孩子一样无忧无虑，想做什么做什么，其他的我会做到。”
“你这样也许是害她，如今情势复杂，若阿漓真的单纯，只怕更糟。”
“她不傻。更何况一切有我。”
“你？你有什么能耐？你打得过老妖怪吗？他孙子两掌就能弄死你，你凭什么硬气？”
“所以，你有什么武功速成的秘法吗？”
“有啊！一年寿命换一年内力，假如你有我这般资质，少活五十年大概可以摸到你师傅那个境界的门槛。”
“那杀人秘术呢？”
“你千万不能存什么侥幸的念头，且不说我这个白发人，就是阿漓，你让她怎么好活？阿漓练功一日千里，那是她心思剔透，没有杂念。你该放下琐事…”
“二月二十，武神殿最后一批人也要撤了，至此武神殿在北方的势力就是彻底没有了。白龙郡以南两个郡武神殿有布局。你若是回武神殿，尽早吧！我怕你见不得萧条景色。”
“不打紧，我要回寺里，借口出来修行，现又犯了戒，住持只怕要容不得我了。”
“那便还俗！脑袋光光的，我这一声爹也不好喊出口。”
“还俗，还俗…只怕还没到时候。”
“你走了，你这些弟子怎么办？”
“会有人带着。诶…老咯！这是武神殿的暗桩，也该交给你了。这些人可以替你死。”白士元抛出一个玛瑙骷髅头。看似有些年头了，水头顶好，油光泛亮。明红的料子偏偏在脖颈处裂了。黑洞洞的眼眶泛着乌光，牙齿齐整，却好似浸透了血液，痴痴地张着颔骨，喉口大开，奔出无限怨毒地诅咒，流血漂橹，残肢断臂…杀、杀、杀…
“怎么样？”
“倒是个奇物，摄人心神。”
“我手里唯一值钱地就只有这个了，你们成婚我没来，这个当红包也不适宜，只好是亏欠你们了。”
“你不该给大哥吗？”
“承志，不是这块料。很久之前我就在想，为什么兵家只能当臣子？虚伪如儒家道家却可以为尊？直到我入了佛门，我才看穿。”
“佛本是道。没有本质区别。”
“莫华大哥说得对，修炼一途，要看破七情六欲生老病死，要知道人情淡漠世态炎凉，才会放得下，不经历你便算不得仙，仙人应该是无所不能无所不知的存在，出于尘世，忠于本心。”
“你今年多少岁？”
“虚岁一甲子。”
“你可知我师父比你大两轮多？”
“是我乱了辈分？那阿漓总比我小吧？”
“阿漓与我同岁，你是不是糊涂了？”
“天晓得他们黑家那么多鬼伎俩，万一上当了呢？”白士元一拍脑袋瓜：“你怎么到那些黑心肝的那边去了？”
“黑家？我现在是黑家的巨子。”
“也好也好！喝酒，等会儿我陪你吃招。传你一套刀法。”
“不想我早逝，就把所有的刀法传我。”白世恭摘下酒封：“等事情告一段落，我就出去历练，白龙郡就交给你了。”
“政务什么的我不通，但是我在白龙郡绝对比你更稳固。”
“比我多活了大半辈子，要是连我都比不过，那你活着有什么益处？”
“阿漓有块名牌？我这里有串明油沉香的念珠和它是一体，本十八颗，我分作两串，对于温养经脉有奇效。”
“给我的我收着。阿漓的，你这个家公自己去送。免得闲人说你不待见我这宝贝媳妇。”
“谁？谁敢闲说？老子一掌劈死他。”
“我师父。明着说吧，我师父在哪？”
“你师父，早…”
“别失言，我会告状。梅花宫围剿天师堂的时候你肯定在，我就在那口井里。天师那时在为帝剑开锋，武神殿那个只能是你，我说那天怎么一股戾气，搞得我冷汗淋漓。”
“的确，你很聪明。莫华大哥的确还活着，嫂嫂确是仙逝了。”
“师父在哪？师娘的仇找谁？”
“暮云挑唆了承志。你师父的行踪我不能说。”
“又是她？成事不足的东西，我迟早了结她。”白世恭对暮云的意见到达了临界：“师父在哪不用你说。我把白云寺搜一遍，自然能找到他。”
“你知道？”
“师父说的。他让你摆一盘棋，不是很明目张胆的告诉我，他在白云寺吗？看了你的诗，我实在不相信你会下棋。而且混元一气功是天师堂关门绝学，师父若是有闪失必不会传你，他怕你偷师反而误了自身。我也是事后才想通。”
“我还以为你也能掐会算呢！”
“确实会一点。老妖怪给的机缘。”
“老妖怪？他没害你？”
“反而救了我，救了阿漓。”
“他不是好人！别被蒙骗，墨家人都是黑心肝。”
“师父师娘呢？”
“我也不懂，你自个儿问去。我只会两招武功。”
“那就教我两招吧。”
“武学内功与招式应该并行。像我与老妖怪都是走了岔路的，老妖怪自认为碰到了天道，一切都借助自然的力量，也就是御气。像我这种，不愿学其他内功心法的，只能打磨招式，就是走了御器的极端。像你师傅师娘走的才是正路。单打独斗你师娘敌不过我，你师父敌不过老妖怪，可是我和老妖怪加起来却是奈何不了他们。如你师父不瞒天过海，那老妖怪就真的无所顾忌了。只有你夫妻二人迅速成长起来，能够与之抗衡才好。”
“他不是掌控了天道吗？”
“天道？三千大道他才懂了一条而已。更何况三千大道之外。”
“其他没有人再掌控大道吗？”
“有，肯定还有。至于是否有飞升这个说法却是不一定。所以目前就他一个。”
“师父比他差多少？”
“差？不差！只是他受的伤很难办。”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