远远地,水怜儿已经看到雪姑姑在向自己走来。
水怜儿和雪姑姑,四目相视。悲喜交加。
水怜儿看雪姑姑,还是那么慈眉善目。
一身白色雪裘包裹着虽然人到中年了,仍不显得发胖的身材。长发结成辫子再盘为团髻。端庄,优雅,娴静。髻上只插一木簪子。
水怜儿已经完整的记忆中,雪姑姑都是这样的一副打扮。没有改变过。不同于母亲陆水若的清水出芙蓉,绝代秀佳人。让人一见难忘的闭月羞花之美。雪姑姑的美更趋于平淡,亲和。清澈的眸子,精致的五官。像一翦秋水,给人心旷神怡的感觉。如果陆水若是一朵稀世奇葩,雪姑姑就是漫山灿烂的杜鹃。更贴近生活,更显真实。
没有恢复记忆之前,水怜儿一直在潜意识里默认雪姑姑就是自己的亲生母亲。也只有这个理由能解释,她对自己的特别亲热和爱护。但现在不同了,水怜儿知道了自己的真实身份是上官胜月,自己的亲生母亲,怀胎十月将她生下,陪伴她童年的是陆水若。不是雪姑姑。那雪姑姑是什么人。在记忆中,父亲上官旗云和母亲陆水若都没有雪姑姑这样一个亲戚。雪姑姑会是自己的什么人。难道只是将她视如孤儿一样收养的恩泽,恩人。
水怜儿太迷茫了。
雪姑姑看水怜儿,这个虽不是自己所出,但自己视若亲骨肉,教她习武,抚养她成年的女孩子。已经脱去稚气,孤单而飞,结伴而回。有了英俊的守护者。而且以前眼中蒙的那一层雾气已经散去,脸上总挂着的狐疑,出神,若有所失的迷茫也烟消云散了。显然,水怜儿已经找回丢失的记忆了。
雪姑姑觉得到了该告诉水怜儿真像的时候了。
始终是多年师徒之情,根深蒂固。
水怜儿迎着雪姑姑飞奔过去。
水怜儿和雪姑姑相拥而泣。感情自然流露,不是造作得出的。
“怜儿。你在外面受苦了。”雪姑姑心痛有摩挲着水怜儿的小小脸蛋,尖尖下巴。水怜儿的皮肤粗糙了,不再像以前那样像刚剥壳的鸡蛋一样滑不溜手。有了风吹雨打,经历苍桑的痕迹。瓜子脸的下巴更尖了,那是被江湖削磨过的成果。
“姑姑。怜儿无知又鲁莽。在江湖只有闯祸,惹事,并没有任何建树。给姑姑丢脸,给雪域派蒙羞了。”水怜儿像投入母亲的怀抱。感觉一如既往地温暖,踏实。水怜儿有感而伤,在江湖经历的一幕幕又再重现脑海,只想对雪姑姑一个人哭述。
“怜儿,你没错。谁人年少不轻狂。不历练怎能成长,不吃苦怎会思甜。其实你在江湖的一言一行,一举一动,我都看见,了如指掌。因为我一直都派人暗中跟着你。不会防碍你也不会出手保护你。只是向我报告你的行踪。所以你不用向姑姑解释了。姑姑知道你是善良,做的事都向着正义。目标没有错,方法没有错就不那么重要了。”
“但我害死了沈师姐。”水怜儿坦白。
说到这件事,雪姑姑的心像针刺一般痛。十指连心,每个徒弟都是雪姑姑的一根手指。手指赫然而断,能不痛入心扉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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