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莘竹入土为安,长眠雪地了。
雪姑姑和凌天扬静静地在她的墓前站了半晌。算是陪她人生的最后一程。
水怜儿则流着泪在师姐的墓旁堆了一个雪人。
“师姐。小的时候我们最喜欢一起堆雪人。你堆一个,我堆一个。然后比谁堆的大谁堆的漂亮。我堆的总不够你好,我总是输了。我总是不服气。今天我终于赢了。却赢得不光彩。因为我在是没有对手的情况下赢的。师姐,在另一个地方,你一定要好好的生活。一定要开心,一定要刻苦修练。来生我们还要相见。愿来生,你是无忧的公主。现在,你也堆一个雪人吧。再赢我一次吧。我一定心服口服。别人看不到,我就能看到。。。”
说到这里,水怜儿已经哽咽,说不下去了。泪滂沱不止,心欲裂欲碎。
听到水怜儿如此伤感的哀悼之言,本来泪已经干的雪姑姑,眼眶又湿了。
雪姑姑闭目,嘴里念念有词。像在为沈莘竹念经超度。
凌天扬鼻梁也酸酸的,喉头打结。说不出话。只能默默走到水怜儿的身边,蹲下。将她的小脑袋扳过。让她靠在自己胸膛,让她好过些。以这种最动人最有效的方式安慰她。
水怜儿怔了一下,推开凌天扬的怀抱。
“不要这样。难道你忘了师姐生前最喜欢的是谁,为谁而死。是为凌天扬,为你。师姐爱你的心比我还重。我自叹不及。如果师姐还活着。我今生绝不嫁你。你可以负天下人,但不可以负她。只是她已经躺在地下了。我让贤的心无处可表。你还在她面前对我做这样亲呢的动作。你这不是存心气她,刺激她,不让她安息。”水怜儿愤愤地说。貌似发火了。但她生气的样子可爱不减,反增。一点都不吓人。
凌天扬的脸搭在水怜儿肩上,把脸别在她的脑勺后面。不让她看到自己红了的眼。
“怜儿,我知道你的善良。但莘竹比你想像中的坚强。我会永世铭记我的命是她用自己命换来的,我会在心里为她留一个角落。但那始终不是爱情。莘竹在人生最后一刻也醒悟这个道理。如果有来生,我愿做她的父亲或哥哥,保护她爱惜她。然后,她会找到真正属于自己的爱情,真正纯净的幸福。”
听到凌天扬这样说,水怜儿的心放开些了,没攥得这么紧。照进了几缕阳光,宽慰些。
水怜儿安心地把头靠在凌天扬的肩膀上。一起陪着沈莘竹看日落。
大地上,每一处地方的日落都不能复制,没有相同,没有重合。雪山的日落更是具有异域风韵,富含别样的美。
白色的山峰,淡淡的斜阳铺在上面,像洒了一层金粉。因为这里即使晌午,太阳光都不强烈。何况黄昏。晚霞坠下的顔色,只能是最浓的桔黄,而未到红的程度。
天边的白亮在慢慢收尽,夜幕像有人在操纵,缓缓拉开。
气温更低了。
“姑姑,怜儿,我们回去吧。要来,明天再来吧。”凌天扬提议道。他不是在严寒面前退缩。因为山脚下的夜风格外凛冽,刺骨。他担心身体单薄,嬴弱的雪姑姑和水怜儿耐不了,心本来就伤如果再受了寒,是会得病的。
凌天扬略通医理。
“如果是守灵。我一个人在这就行了。”凌天扬自告奋勇。
“不是。我一来是想陪陪莘竹。二来是要等这夕阳最后一道光出现。我要找一样东西。”
雪姑姑发话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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