纳兰容若,青陵蝶梦,倒挂怜么凤(二)
张璐看着卢浅月淡淡地笑着,没有说话。上飨嚣菿
“我想知道成大哥的寒疾究竟有没有办法彻底治好?”卢浅月思索了片刻,十分凝重地问道。
张璐沉吟许久,终于道:“病由心生,只要他不再执着于过往,不在沉溺于伤悲,他的病自然可以痊愈。”
“可成大哥是至情至性之人,那些过往、伤悲都已经渗入到骨子中,已经包围了他整个心,他又怎么可能忘记?”卢浅月神色间凄楚无限,却又抱着一丝希望,“张叔叔,您被尊称为‘苏州第一名医’,您必定有办法的,张叔叔,我求求您,您就救救成大哥吧。”
哀求的语气令张璐不忍拒绝,张璐叹了口气,道:“他的寒疾从他出生时便带着,这种病连着心脉,本就难治,更何况成德还是多情伤感之人。若要根治,更是难上加难。”
“难上加难?那就是有办法了?”卢浅月的眼睛带着一丝希冀的光芒铄。
张璐不禁苦笑一声,道:“真实拿你没办法,我前些天刚看到了一张古方,上边记载的方法的确可以彻底治疗寒疾,只是方法十分困难。”
“什么办法?”卢浅月内心充满了希望。
“雪莲通经活血、散寒除湿、止血消肿、排体内毒素,不仅是治病的良药,也是补身体的绝佳药材,而雪莲花蕊的药性更是绝佳。雪莲花极为珍贵,几乎很少有人能见到,但雪莲其实也分许多种,但几乎没有人见过全部种类的雪莲。”张璐缓缓地说道,“寒疾若要根治,首先要找到十种不同的雪莲花,然后取其花蕊。这便是其中的药引。再然后取冬至那日下的雪为制药之水,取睡火莲的花瓣制药,再加上十几种药材,最后制成药丸,然后寻找有五百年历史的坛子盛放药丸,在寒冰之中存放九九八十一天才能成功,若药丸制成,每年夏至、冬至时分的正午服下,如此八年,病便可痊愈,而且无论任何情况永不复发。”
卢浅月默然无语,如此说来岂非是天方夜谭?五百年的坛子倒不是什么难事,存放寒冰中九九八十一天也不是什么难事,只是雪莲花及其珍贵,即便是皇宫大内也未必有多少,又怎么可能一下子寻找到十种不同的雪莲花?取冬至那日之雪,冬至那天一定会下雪吗?倘若几年都不下雪,这药方岂非无效?还有睡火莲又是什么?网游之诸神世纪
卢浅月还没有问出来,张璐已经回答了她:“睡火莲是一种特别特别娇贵的花,每年只开七天,花瓣为紫色,中间是金色的,只有在凋谢的前一刻才会张开,若要用入药中,必须在它张开的那一瞬,凋谢的前一刻摘下,不能太早,否则没有效果,也不能太迟,不然它便凋谢了。即便是制成药,服用时也需注意,必须在夏至、冬至那日的正午服下,多一刻少一刻都不行。这种药丸称为莲蕊丸,古往今来只有在先秦时期有一次成功的例子,之后便再也没有人制成功。”
卢浅月仔细的思索了片刻,问道:“那次成功的人服药之后结果如何?当真是病再也没有复发过吗?”
“的却如此。”张璐看着卢浅月坚定的神色,忙问道,“你…………你不会真的想要试一试吧?”
“为什么不试一试?”卢浅月道,“既然古人有成功的例子,我们或许也能成功?”
张璐摇摇头,说道:“不一样,当时是在天时地利人和的条件下才偶然成功,若当真十分容易,为何之后几千年却从未有人成功过?”
“张叔叔,我们完全可以试一试,不成功也就罢了,若万一能够成功呢?”卢浅月的眼神坚定无比,决心亦是不可改变,即便是万分之一的希望她都要试一试。
张璐望着卢浅月的神色,知道已经无法改变她的决心,不禁叹了口气道:“即便有天时地利又如何?这雪莲花与睡火莲都是稀世珍宝,又从哪里找得到呢?”
“我定会努力的想办法,只是这睡火莲…………,张叔叔可曾见过?”卢浅月问道。
张璐无奈的摇摇头,道:“我也只是听说过,从未见过。”
卢浅月的眼神渐渐地黯淡下来,但片刻之后,眼眸中全是晶莹的光亮,无论如何,都要试一试。
“浅月,你可以尽力一试,只是你不要抱太大的希望,毕竟几千年来从未有人成功过。”张璐道。
卢浅月默然无语,她定要尽全力试一试,每一次成大哥生病,她知道他忍受着巨大的痛苦,每次看着他难受,她的心比他更痛,她宁愿生病的是她,她宁愿代他受过,只是最终却只能眼睁睁地看着他承受痛苦,而她却无能为力。变身韩娱
卢浅月还记得前些日子成大哥刻了一枚闲章“自伤情多”,而那枚闲章便是他的写照,自伤情多,而他又是至情至性之人,将感情看得太重,所以每一次都是他受伤最重,若是不能制成莲蕊丸,那寒疾势必依旧会伴随着他,他该有多么痛苦。心已经暗暗地下了决定,她不是尽全力,而是一定、一定会成功,无论多难,无论要她付出多大的代价,她都不在乎!
张璐见卢浅月的眼眸越来越明亮,越来越坚定,知道再也劝不动她,便道:“雪莲我这只有一种,我想我应该还有办法寻找到另外一种,只是其余八种就需要你去找了,另外还有睡火莲,只是睡火莲是珍品,要寻找到必定是十分不容易的!”
卢浅月谢过张璐,伴着夕阳地余晖慢慢地离开了,将希冀变成希望,在绝望中求生,她相信她一定可以找到需要的东西。
气候在不知不觉中变暖,成德的身体也完全没有的病弱的模样,沉醉于书籍中,为着《通志堂经解》而努力,这才展现了一个少年人的活力与激情,此时的他,根本不像是身患寒疾之人,那曾经的病痛似乎与他无关,自伤情多的字眼似乎不适合他,他似乎只是一个醉心于文字、醉心于书籍之人,没有忧愁,无忧无虑,只是在他抬眸的一瞬间,你便能看到他眼底的暗流与那无法言语的伤,只是一瞬,便被深邃不可测的深渊给吞噬,再也找不到自己置身何处。
卢浅月看着认真翻阅书籍的成德,望着他略带笑容的脸庞,她的神色渐渐地迷离,思绪亦是游离到了远方。雪莲花,究竟如何才能寻找到不同种类的雪莲花,还有睡火莲,这种连听都没有听过花,世界上真的存在吗?傅大哥?对,傅大哥并非一般人,她认识的人遍布大江南北,就连“焦尾琴”这种稀世名琴都有,像雪莲与睡火莲应该不是什么问题吧,只是傅大哥如今又在何处呢?
“浅月,浅月…………。”成德轻叫了几声,浅月却没有什么反应,一心只沉醉于她的思绪中。
成德不禁盯着卢浅月,她在想些什么竟然想的这么入迷?
沉醉于自己的思绪,演绎着旁人的故事,梦终究会醒,而沉迷于自己的思绪中亦会清醒。
卢浅月散落光芒渐渐地被凝聚,亦是看清楚了眼前的一切,成德放下了书籍,正盯着她看,唇角挂着一抹似笑非笑的神色,卢浅月不禁尴尬的一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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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想什么了呢?这么出神?”成德问道。
“我在想傅大哥去哪了,他很久都没有回来了。”卢浅月说道,成大哥与傅大哥可是知己、好朋友、好兄弟,或许他会知道傅大哥的去向,“傅大哥离开京城很长时间了,不知道什么时候能见到他。”
成德嘴角的那一抹微笑瞬间消失不见,眼眸渐渐地低垂,没有说话。
“成大哥,你知不知道他去哪里,什么时候回来,亦或是怎样才能联系到他?”卢浅月没有觉察到气氛的压抑,兴致勃勃地问道,眼睛中充满了希望。
成德眼帘低垂,手微微动了下,许久许久,终于沉声说道:“不知道。”听不出息怒。
卢浅月轻声“哦”了一声,以手托腮,眼睛转来转去,极为努力地在思索着什么。
成德抬眸望了卢浅月一眼,深深地叹了口气,又以手只着额头,闭上眼睛深思了许久,终于又道:“你去找怜儿问问,若怜儿不知道,你让她问问曹寅,曹寅必定有办法联系到傅兄的。”
“也对。”卢浅月微笑着点点头,知道了傅大哥的消息,这样事情就好办多了,只是成德少了往日的冷静,眼眸中一丝不易察觉的黯然却终于归于虚无。浅月聪明灵慧,沉迷于爱情中,却也失去了往日的判断,那一丝异样的氛围终是被她忽略而过。
“你找傅兄有什么事情吗?”成德沉默许久,终于还是问出了徘徊在心底的问题。
“我…………我…………。”卢浅月犹豫半天,这件事绝对不能让成大哥知道,若当真成功了再告诉他也不迟,若是不成功就权当这件事没发生过,不过如今该如何回答他,也罢,反正不告诉他具体做什么便可以了,“我想要几朵雪莲,我想傅大哥应该会有。”
成德命侍画走进,悄悄地在她耳边说了几句话,侍画虽有些为难,但还是奉命出去了,不多时,侍画捧着个精致的匣子走了进来,交给成德时,似乎想要说些什么,但看了卢浅月一眼,便沉默着缓缓地退了下去。
重来对酒。折尽风前柳。若问看花情绪,似当日。怎能彀。
休为西风受。痛饮频搔手。自古青蝇白璧,天已早、安排就。
——《霜天晓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