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锦翻开了文件,不由轻轻叹了一声,“原来高老头就是我们的辅导员啊,我怎么都不知道呢?”
段喻活生生就被气笑了。
段锦把文件折叠,撕成了两半,再撕,随手一丢,摊手笑着看着段喻,“不想让爷爷看到,恩,就这样啊,很简单。”
段喻眼睛眯了起来,气得连笑都笑不了了,“段锦!”
段锦的身体被段喻一拉,猛得一倒,直接趴在了段喻的膝盖上,“段喻,你干什么!”
她都这么大了,不会吧......
“啪!”一巴掌重重地就拍在了段锦肉多厚实的臀部。
段锦手脚乱抓乱蹬,挣扎着要爬起来,气恼得脸都红了,“段喻!”
关键是这一巴掌打得真狠,段锦顿时就觉得臀部麻了,然后是火辣辣得疼......这不是关键,她也不怕疼,关键是这面子。
小时候被段喻这么伤自尊地打就算了,现在她还被打......以后还能不能嫁的出去!
她要宰了段喻!
段喻“啪!”又是重重一巴掌,“好啊,好啊,我在外头,你是学长进了!”
眼见着一巴掌又要落下,段锦翻身就滚下了他的膝盖,一把抓住他的手,眼眶微红,“大堂哥......我错了......”
别打了行不?再打她真没脸出去见人了......
段喻怒气未消,把手一甩,那巴掌倒没有落下来,“滚后面乖乖坐着去!”
真该是滚后头乖乖坐着去......段锦也不想和这家伙真面对上,天生段喻就是她的克星。
段锦乖乖地顺着平躺下来的座位爬到了后头坐着去了。看来这下真把他给气着了......
段锦是那种天不怕地不怕的性子,仗着爷爷宠着她,家人对她也是颇为无奈,唯一的例外就是段喻。丫的比她更加胆大,但不知为何胆大一词摊到她的身上就成了鲁莽,摊到了段喻身上就是胆识......
小时候,她和段宇抢一件东西,她把段宇的脸抓破了。就楞生生地被段喻抓着摆在膝盖上打pp......事后她愤怒地向爷爷告状,得到了一句话:我就说小喻这孩子有法子......
此后段锦敢惹天敢惹地,就不大敢惹段喻......只是后头段喻去了其他国家游荡,多年没见,段锦好了伤疤忘了痛。
段喻开车驶出了学校,段锦抽抽肩,看着门卫丝毫不阻拦内心实在是惶然啊,太不负责任了!
“你现在就要大三了,大三的课程比起之前的要减一点吧。大四也就可以出来实习了。你不如就过来给家里出一把力吧。”在大街没有头绪地逛了一圈,段喻道。
段锦懒洋洋,手摸着臀部,打得还真狠,到现在还疼得厉害。“随便你......我是没有兴趣。”
“你就对跳舞那些乱七八糟的东西感兴趣?”
“那叫艺术!艺术!你懂不,懂不!哦,忘了,不该用理科生僵硬了的脑袋去思考丰富的人生的。”
“你高中学的不是理科是文科?”
段锦龇牙,“我身在曹营心在汉,洋装穿在身,我心仍是中国心。”
“理解你数学满分,英语挂毛的水平了。”段喻放慢了车速,“几年过去,什么没长劲,就那张嘴长进了不少。”
段锦扁嘴。
“你以为我们为什么帮你挑这所大学?选这么专业?你在这方面潜心下去,自然会有所成就。你以为所有人都刻意和你过不去是不?”
段锦自知理亏,向来,只要别人赞同的,她都反着干......可是......
“我想学的是舞蹈!”
“骨头都老得动不了好意思出去丢人装嫩!你卷款跑出去时有谁拦着你,不给你去?最后还不是被外人给轰回来了......”
段锦淡定住了。这么丢人的事别说得这么公开,成不?
“但我对你说的这些真的没有兴趣。”段锦看向了段喻,“安安静静就呆在这一个小杂咎角,听着家里人的安排,没有激情地听任别人安排自己的工作,还有以后的婚姻,等等,你是愿意,我却不愿意。”
一个人活着,有时候势必要顺应这个时代,但绝对不是别人说什么,自己做什么。
工作是自己的,事业是自己的,成就是自己的。别人看来的幸福平稳有时候并不是自己所要求的。
“如果将你丢在巴西的贫民窟,你就会知道人生会有什么不一样了。”段喻对她的话显然不挂在心中,“你现在叛逆,是因为你觉得你有那个资本,你......”
“停停停!”段锦忙不迭地摆手,“别对我说这些话,我小学初中高中听得多了,现在没有那个兴趣听。你有你的人生,我有我的道路,物质决定意识,实践是认识的来源,社会存在决定社会意识,do-you-know?”
“什么乱七八糟的。”段喻皱起了眉,“现在我不管你怎么样,继续还是放摊是你自己的态度,姨妈那边我已经说了。这个暑假就打算带你出来。”
知道段喻的决定向来是板上钉钉的事,而这次来估计就是顺路再加上个通知,段锦死猪不怕开水烫地摊开手,“随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