欧阳小暮乘着电梯，手里提着精致的饭盒，不时翻翻白眼，要她给那个人送饭，别提多怄了。
总经理的办公室已经被欧阳语占了，大家都已经心照不宣，只等办公室里的名牌一换，再名正言顺地拜会新任总经理。
他走到门口，准备放下饭盒就走人，刚刚抬起手，门就开了。
她下意识的摸了摸脸上的口罩，瞪大眼睛，看到的却是另一张脸。
她记得这张脸：“苏糖。”
穿过口罩的音色变得闷重，苏糖没听出来，奇怪地反瞪着她：“你是后勤部的吧，在这儿干什么？”
欧阳小暮举举手里的饭盒，苏糖这才让开道，等欧阳小暮把盒饭放到办公桌上，回头的时候，苏糖已经走了，走廊里找不到她的身影，她走得太快又太轻，就像一片飘过的影子。
欧阳小暮带上门，走廊里静悄悄的，可以听到鞋子的沙沙声。
这层楼少有人走动，所以走廊里特别安静，连脚步声都听得一清二楚，似乎有两种重叠的声音，她不由地停住脚步，而那声音还在继续，她惊讶地回头，却被一只有力的按到了墙上，嘴巴被死死捂住，她惊惧的瞳孔里倒映出姓李的扭曲的脸。
“拿把拖把挑衅我，是想让我让我捅你吗？”
他变态的眼神，不知是因为兴奋还是其他原因而颤动的面部肌肉，是她见过的最恶心的东西，看他嘟着嘴凑近来，欧阳小暮立即伸出两根手指抵住他的鼻孔，把他的脸戳得仰了起来。
“啊……”因鼻子不通气，他的叫声都变调了，而那只手却捏住了她的脖子。
欧阳小暮觉得自己的脖子就跟筷子一样，随时都会被折断。
“救……救……”气息被夹住了，又隔着口罩，喊不出来。
突然一只大水桶住了对方的头，欧阳小暮觉得脖子一松，气息又变得通畅，她还没喘够，就被一股力量拉着过去，那个人临跑前还不忘在姓李的身上踹一脚，欧阳小暮自然不落人后。
两人冲进了电梯，那人很快地按了五。
欧阳小暮这才看清楚她的脸：“苏糖，是你。”
苏糖奇怪地盯着她，伸手摘掉了她的口罩：“英雄，怎么是你？”
自此上次闯进会议室，苏糖就把欧阳小暮奉为英雄了。
“我叫……”她犹豫了一下，“我叫小暮，不叫英雄。”
“你上次闯股东会，这次怎么又变成保洁员了？”
大约是办公室生活太枯燥无味了，苏糖的眼中泛出羡慕的光彩，可是她的眼神忽然一暗。
“你……该不会是商业间谍吧。”
也太抬举她了，她不好意思地笑笑：“不是，不是……”
“可你也不像是保洁员啊？”
“我是来顶丁萍的，不然她就要被开除了。”
欧阳小暮东拉西扯地解释，担忧地问了一句：“你不会拆穿我吧。”
“当然不会，你都不知道办公室有多无聊，以后没事的时候，我可以去找你了。”她笑嘻嘻地挽着她的手，露出一脸的甜蜜。
惹了姓李的那个变态，以后来找她的恐怕还有数不尽的麻烦。
“你知道舒律师的办公室在哪儿吗？”
“知道啊，”苏糖笑了笑，“就在李……那个死变态的边上，你还是别想了，舒律师不怎么来公司，他办公室的钥匙都在那死变态手里。”
欧阳小暮如坠冰窟，看来她要去自找麻烦了。
天色渐暗，这一日很快就要过去，这个城市里，每个人都重复着上班下班的节奏，她也不能例外，想想就觉得无趣，可是只要一想到禽兽还在还在家里坐在床上翻杂志，心里就有一股说不出的温暖。
她想，她是真的依赖上他了吧，于是望向冥色的天空笑了笑。
同样的天空倒映在另一双眼睛里却是另一番景色。
秦云朝站在窗口，不知在想写什么，玲玲的电话声响才拉回她的思绪。
“喂，老莫啊，事情办得怎么样，头发拿到了了吗？……好，那就好，你把欧阳语的头发和欧阳小暮的一起送到医院去检测吧。”秦云朝说完，安静了一会儿，眼中有强烈的情绪在聚涌，最后终于爆发。
“你说什么，那个丫头混进了公司！”秦云朝原以为她像正常女生一样翘课去逛街购物，没想到仍然恶习难改，又跑去当贼了。
秦云朝沉思片刻，终于做出取舍：“我们还不能暴露，先别管她了。”
在鉴定结果出来之前，她已经不值得他冒一丝一毫的风险。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