百年前,百名避暑山庄就已经存在了,然,这座避暑山庄的主人,却并非皇家,而是一个很神秘的人,一百多年,几乎没有人知道这个神秘的主人。而在后来,百名避暑山庄就成了北离皇室的避暑胜地。
夏日的临安城内,终日被炎炎烈日所笼罩着,而在北离的北边有一座城,气候终年清凉如水。
于是,坐落于这座城市中间的百名山庄就成了皇室的专用避暑胜地。
一行人坐在马车里,浩浩荡荡的朝着百名山庄出发了,叶璇玑和苍澜一人一辆马车,但是大多数的时候,叶璇玑那辆马车几乎是空着的,后面,是独孤长风的马车以及刑樱郡主的马车,再往后面去,就是一些大臣以及太医的马车。
车队浩浩荡荡的,但是却并没有走官道而是从郊外走的,虽然颠簸了些,但是却安全许多,而且不会扰民。
经过了一天一夜,避暑山庄就到了,一行人赶路也累了,所以一到避暑山庄,吃过晚饭之后,就各自都去休息了。
坐落在酆都城中间的百名山庄,夜里显得阴森了许多,传说,酆都古城是距离地狱最近的地方,所以,这里的人,夜晚大多数不会出门。
月光洒落在百名山庄的院子里,看起来也比临安城的要阴森许多,像是被一团怒气笼罩了似的。
待苍澜熟睡了之后,叶璇玑悄然睁开了双眼,凤眸里一片清明,根本看不出丝毫的睡意。
月黑风高夜,某种不知名的东西似乎也在蠢蠢欲动。
她换上了苍澜的深色外套,连门都没有打开,而是直接从窗户闪了出去。
淡淡的月色下,百名山庄的夜似乎也蒙上了一层神秘的面纱,一个黑色的身影,如轻燕般快速掠过,几乎一闪而逝。
那方向,分明朝着刑樱郡主的卧房急速而去。
夜,沉寂的几乎没有一点声音,那身影过去之后,有一抹身影不紧不慢的跟上了。
刑樱郡主的卧房里,没有灯光和声音,似乎在昭示着主人早已熟睡。
叶璇玑似乎也察觉到了身后传来的动静,心头一震,急急的隐去了身形,果然,她躲在暗处,清晰的看到了那个一直跟在她身后的身影,按照那人的身形来看,是个男人,弥漫着陌生气息的男人。
突然,她的视线落在了那人的脚下,凤眸微眯,危险的光一闪而过。
竟然是他,而且,更出乎意料的是,她竟然没有发觉。
看来,有人隐藏的比她还深,想到这一点,她目光一凛,手中的鞭子凌空划过,几乎是带着强烈的气息迅速向那人挥去,然,却被那人堪堪的躲过了。
好快的速度。
她心头一惊,往山庄外头飞速而去。
看来,今天她的计划要落空了,不过,错过了这次机会,她还有下一次机会,若是现在惊动了那些人,她应该就没有下一次的机会了。
那黑衣人似乎没有想到她会发觉,楞了一下,急忙跟了出去。
两人一直来到了树林里,这才停下了步子。
“阁下为何紧跟不止?”
那黑衣人一步一步的走近,走到她面前几步的时候,忽然一个闪身,抱住了她。
温热的气息自头顶处传来,那样的熟悉。
“我以为,娘子不改瞒着我,一个人独自行动的!那个刑樱郡主不简单,一个人实在是太危险了。”
听着那样熟悉的声音以及语调,一种陌生的情绪迅速的在她的心间蔓延开来,她冷冷的躲过男人的怀抱,凤眸中折射出凌厉的光泽。
“阁下似乎多管闲事了!”
第一次听到这种语气,黑衣人一愣,而且这话中的陌生态度,他感觉的出来,浓眉皱了起来,一把掀开脸上的黑巾。
“娘子,用这样陌生的语气对自己的夫君说话,似乎不对吧!”他再次靠近了。
是苍澜,从他忽然抱住她的那一刻,她就感觉到了,或者说,更早之前,在看到那双鞋子的时候,她就已经是他了。
她冷漠的扫了他一眼,然后向来的方向走去。
苍澜站在原地,几乎半晌没有回过神来,那样冰冷陌生的眼神,几乎让他遍体生寒,那种陌生的感觉,就像是紧握在手中的东西,在缓缓的抽离开来,不再受他掌控一样。
他害怕了,连面巾都没有遮上,急急的赶了回去。
他只是想提醒她,刑樱的房间里,那么安静,安静的让人觉得诡异,人肯定已经不在房间里,或者是已经布置好了陷阱,如果她进去,一定会中计的,可是他好像做错了什么,她的眼神,几乎让他的心空了一块。
一直到房间的时候,都没有人发现他们,锐利的视线扫了一圈之后,踏进了屋子。
床上的人,仿佛正熟睡着,似乎根本就没有醒过来,但是那颤动的眼睫毛出卖了她。
他脱下黑色的夜行衣,走了过去,当他钻进被子的时候,那温热的身体不自然的僵了一下。
她在装睡,他知道,却不戳破,而是抱紧了她。
“我知道你没睡,刚才跟着你,也只是担心你而已!”他自顾自的解释着,声音带着一股无奈。
身旁的人,忽然睁开了眼睛,直直的看着他。
“你是待担心我,还是自己想阻止什么?”她眼神凌厉,仿佛在看一个陌生人。
若是担心,就该在她出门的时候唤住她,而不是悄悄的跟着她身后,破坏她的计划。
“刑樱的卧房有陷阱!”他解释着。
本以为她会惊讶,但是,却没想到,她的眼神依旧冷漠如冰。
“我知道!”
既然知道为什么要过去,这句话他憋在心里,始终没有问出来。
两个人都陷入了沉默。
她又闭上了眼睛,似乎准备睡下了。
耳畔,忽然又听见她的声音。
“我只是想知道,你究竟……”到底在隐瞒什么。
话,终究是没有问出口就已经噤声了。
黑暗中,男人目光灼灼的盯着她的脸,却什么都看不见,她的脸上,表情是嘲讽的。
既然她有事瞒着她,那么,自然也不该强求他将所有的一切都告诉她,关于他那隐瞒着的武功,以及那极深的心思。
宁静的夜,忽然传出了一阵浓浓的叹息声,像是带着深深的无奈。
他抱紧了她,忽然明白了她在介意什么,嘴角的笑意不由得加深了,可是,却终究没有解释些什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