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啪”的一声,鱼腹猛得颤了一下,金鱼缓缓回过神来,努力压制住脑中那莫名浮现的场景,明目一看,是朵红莲凋谢了,圆阔的花瓣散落在水面,像几叶小舟,长了眼睛似的向这边驶了过来,那莲瓣愈变愈大,大至仅仅一瓣就能将自己的身体都覆盖下。樂文小說|她试探性地拿鱼鳍顶了顶,花瓣却不动了,又使劲儿顶了顶,花瓣沉了下来,下沉到一定深度好像固定住了。出于好奇,金鱼干脆跳入花瓣里躺了下去,没想到那花瓣竟承载住了她的重量,不浮不沉,金鱼惊异不已,反反复复地跳出来围着那花瓣打量了好久,终于把自己折腾倦了,最后躺在花瓣里舒适地睡着了。
睡得太香甜,梦中还在大吃大喝。以至于身下的莲花花瓣载着她往一个方向漂流的时候她浑然未觉。
隐隐约约地,一只肥美的青虾蠕动过来了,金鱼赶紧吞了吞口水,张开鱼嘴去吸,奈何那青虾如生了根,竟岿然不动,可急了金鱼,拍打着鱼尾一跃而起,跌下了花瓣撞到水底时才发现原来是梦境。金鱼痛苦地把头往水草中蹭了蹭,水草中忽然跃起一串串水泡,金鱼乐呵地跳了起来,以为水草中有猎物,一头扎进去寻觅了很久连只螺都没找着。
水温渐渐升高,浑身燥热起来,热得想脱掉身上的鱼鳞,不过脱光了就一命呜呼了。“咕咕咕咕”仔细聆听,像是煮沸的水在翻泡。明目去看,大片大片的水泡像雨后春笋一般破土而出,慢慢向上浮动去了。
身体越来越燥热,周遭的水温也是越升越高,金鱼感到一些不适,下一刻,却又将这种不适给抛到九霄云外了。眼前有成群美食:体型硕大的虾,通体跟水晶一样,尾处还泛着五色的光芒,罕见的美食,金鱼已经不知道自己吞的是第几口口水了,撒起欢来,很快把它们撵得上蹿下跳,搅得一派乌烟瘴气,馋嘴的肥鱼一口一只虾,乐不可支。
正吞的不亦乐乎,身体猝然一颤,鱼唇怎么突然动弹不了了,啊,好像被勾住了,难道是有人在这里钓鱼?糟了!啊,啊,啊,甩不掉!晶状的眼泪哗哗哗滚珠一样坠落,果然是上钩了!尚在做最后的挣扎,鱼身已被提了起来,虾还卡在口中,身体却被一双有力的大手给握住了,那人的手竟然这么大,自己这么肥,他能一把握住?
是个男人。
那男人取下鱼钩,将她提到了眼前和她对视,金鱼一边哭一边扭着肥腰还一边努力地吞噬那只虾,看清了男人的面容之后,那只虾就卡在了喉咙里。
眼前的男人生了一张极为平凡的脸,却有一双宛如星空的眼睛,只是目光寂寂,无波无澜,若是会流动,那应该比夜空里的星芒更好看呢。
看着看着,金鱼竟看得痴了,经那男人手心一用力,这才想起自己口中还有尚待解决的美食。可是那男人的手却把她的胸遏制着,迫得她难以呼吸,金鱼浑身打了个哆嗦,厌恶地鼓出一双突兀的大眼瞪着他湛湛的瞳孔,继续往下一顿一顿地吞虾。
谁知,那男人在和她对视几眼后,竟然伸出了两根修长雪白的手指插|进了她的鱼唇里,轻巧地夹走了那只卡在她喉里可口的水晶虾。
金鱼左摇右摆,欲摆脱钳制,每挣一次,那男人便把她的身子捏得更紧一分,她反抗不过,突突——将之前吞进的污水连带黏糊糊的唾液一齐喷上了他俊美的面容。
男人好看的眉毛蹙起,眉毛上带着淤泥的污水一撮一撮掉落,看见他的狼狈,她得意地吹了个泡泡,同时在他手心里排泄了。
男人换了只手,厌恶地抬起那只沾了她污秽的手查看,完了手一松,一把将其抛掷了下去。
金鱼被狠狠地抛进了水里,咚——栽进了泥里,鱼尾扭啊扭,不知划了多少条s形曲线才拔出鱼头来,噗噗抖掉淤泥。内心噼里啪啦叽叽歪歪出一通遭天雷劈之类的咒骂。
啊——
躯干一弯,那肉团一蹦三尺高,如遇了牛鬼蛇神的惊怖已经取代了所有喋喋不休的咒骂。澄澈的水将男人那张没有表情的脸给放大了,他平凡却端正的五官清晰地呈现在了眼前!那张脸随着水流放荡地荡啊荡啊荡啊的,荡得他的眼波看上去也像在荡啊荡啊荡啊的一样。
男人的眼波自然是没有流动,不过是流动的水造成的假象,却让没骨气的金鱼抑制不住地咽了口口水。可是,那好感没有在金鱼脑子里持续一刻钟,就被那男人亲手给毁了。
隔着荡漾的水波,那男人缓缓扬起阔如芭蕉叶的大手掌,杂乱的眩光自他掌心射出,愣是把她一对圆滚滚的鱼目晃成了一双死鱼眼。等那眩光被收回时,那男人已经不见,水面多了两条凶猛的水蛇,吐出长长的芯子,扭动着妖娆的蛇躯,向她箭速游了过来。
哇啊——
鱼尾腾得一卷,激起一*银白的水花,如同长了翅膀一样,那肉团蹿上跳下,跳下蹿上。这个地方其实不大,似乎有什么界限一般。为躲避水蛇的追捕,金鱼跑遍了每一个角落,一刻也不曾停歇,有好几次差点被那水蛇给咬住,但那水蛇太蠢,每次要追上她时才张开血盆大口,金鱼一使劲儿,又奔出了老远,原来鱼被逼急了也是潜力无穷的,且那两条蠢蛇不懂围攻,不懂迂回包抄,老傻不拉几的并排追着她跑。
三日三夜不眠不休,男人专注地聆听着巨釜里惊悚的嚷嚷:“哇哦!哇啊!哇——!嗷!嗷!嗷!救命——啊!”
说的确实是人话。
金鱼累得气喘吁吁,蜷成一肉团,上气不接下气地吐泡,两条水蛇也累成了两根糯糯的海带,软趴趴地随着蒸起来的水流嘟嘟嘟地抖动着。这里的水温很高,又蒸又累,汗流了却不浃背,因为被水冲洗了。
头顶上有水花响动,金鱼长吐一个泡泡,缓缓将眼珠转上去,透过浑水,似隐隐约约地看见了那张望而生“厌”的嘴脸,男人正伸出了宽大的手掌拨弄水花,好像被他一拨弄,被他们搅得一团混的水就清澈起来了。
那男人低沉的声音穿透层层水波:“脱了不少肥膘”于是手掌伸开,眩目的光芒再次自他宽厚的掌心绽开,两条水蛇转瞬飞了起来,直直被他收进了阔大的袖中。等金鱼再次睁开眼睛的时候,男人又不见了。
金鱼身躯一软,跳去了一丛水藻里,闭目休憩,挺尸一样浮在水中。水草慢悠悠地随着上浮的水流摇动,梭梭的响个不停,从两根水草间滚出了一只雪白的扇贝。扇贝出来觅食,吱吱顶起一叶贝壳,开出一条缝隙,四下环顾,突然扫到了一片绛色的影子,出于好奇,又吱吱顶高了贝壳,细细一瞅,好大的一条鱼!通体绛色,快速阖上贝壳,慢慢朝她咕噜咕噜地翻滚了过去。
扇贝近前时,金鱼正闭着鼓鼓的眼睛呼呼大睡,扇贝几个咕噜滚到她嘴边,小心翼翼地顶开了贝壳,见她睡得香,梦寐中还在垂涎,又大了胆子要伸手去摸她闪闪发光的鱼鳞,没想到她身子一扭,警觉地弹了起来。
扇贝的小心脏吓得一抽,啪一声关上了壳子,不动装死。以为这样可以瞒混过去,却不料自己早已入了对面那双精光闪闪的眼。
眼前这雪白雪白的也不知是什么东西,跟以前那小水塘里乌漆八黑的河蚌倒是挺像的,不过小巧秀气了许多,雪白得可爱,一定很好吃吧,金鱼哈哈两声,口水横流,张嘴深吸,那雪白的家伙嗖得一声飞进了她嘴里,立马却被吐了出来,*的,差点把鱼齿给卡断了,肯定不好消化。不舍地瞥了那雪白的扁壳一眼,金鱼决定放弃这难吃的东西去寻觅美食,拍打着水花还没游动几下又听见身后有什么东西好像滚动了一下,鱼尾一甩掉了个头,那扁壳还在微微晃动,原来是这小东西在作祟。金鱼不动,守着她再次动弹。
扇贝听到了她转身的动作,等了许久,听见外面没有声音了又准备滚动,一想还是作罢,先小心翼翼地查探一下情况再说,万一,她没有走,自己一滚动被她发现她又把自己吞了怎么办。于是又轻手轻脚地顶开了一条细微的缝隙去看。
被金鱼抓个正着,她嚯得一声冲过来,一边拼命地拿鱼鳍撬着她的贝壳一边不依不饶地质问她:“你是个什么东西?竟然跟人一样长的有手!我刚才看见了,快出来!”
壳子里,扇贝龇牙咧嘴,使出了吃奶的劲儿死死闭着贝壳,摒住呼吸,一动也不敢动。
“你不说我吞了你!”她又把她翻了个个,使她头朝下,脚朝天。
“别别别!”扇贝弹了回去,站稳身子后轻轻张开一条缝隙,朝她挤了挤眼睛,瘪着嘴嗫嚅道:“我是扇贝。”
“你也会说话?”金鱼这下来了兴致,陌生的地方似找着了同类,为了填埋她内心的孤寂,兴味十足地跟她东拉西扯起来。
扇贝见她似乎没有恶意,啪——一声,干脆打开了一扇贝壳,双手掐腰,挺直了胸脯,好奇地看着她。
金鱼鼓圆了眼睛:“哇!你竟然有手有脚,跟人长得一样!”
扇贝得意地手舞足蹈:“那当然,我早成了精。你在神君的釜里呆得久了,也会幻化成人形的。”
“神君?你在说什么?我怎么听不懂?”
扇贝双手环胸,斜睨她一眼:“那你是怎么来这里的?不是被缙霄搜集过来的吗?”
金鱼摆首摇须:“我也不知道自己怎么来的,莫名其妙地就到这里来了,缙霄又是谁?”
“真奇怪。”扇贝兀自在嘴里咕咕哝哝。
金鱼又追问:“你说的神君到底是谁啊?”
“你没听过九霄神君吗?”
金鱼猛烈摇头,不屈不挠地追问:“是谁?”
扇贝双手交叠,捂在心口处,下巴微扬,那模样甚是陶醉:“上至九重琼阁仙阕,下至十八层阎浮地狱,广至四海八荒,狭至大泽一滨,远至天涯地角,近至咫尺之遥,凡是有眼者,莫不识得九霄神君。”
“可我也有眼,我就不知道九霄是谁啊?”
“呵呵——”扇贝的两片小唇一开一合,对着金鱼好一阵挤细眉弄小眼,竖起小指慢慢摇晃,语气甚是鄙夷:“眼倒有,珠却无!”
才饮了血珠得到了一些意识,金鱼的嘴皮子自然比较笨拙,反应也不迅速,听了扇贝的话手足无措,讷讷地不接话,倒给眼前的小东西留下了一个憨厚朴实的印象,半晌才讷讷地说:“你说了这么多,我还是不知道九霄是谁啊?”
扇贝又说:“九霄这名字那可是在三界都如雷贯耳”话到此处,突然霞飞双颐,面溢胭脂色的矜喜,吞吞吐吐:“啊呃呃”随后抬起一只小足,单腿站立,原地打了个漂亮的圈:“其实,其实,九霄也不是那么有名啦,他是我情人的说。”
“哦”金鱼点了点脑袋。
“你信?”扇贝瞪圆了眼睛,期待地看着她,却听她又问:“那你的情人是什么样子的啊?”
扇贝回答说:“是九霄神君那个样子的。”
“九霄神君是什么样子的啊?”
“是我情人的样子。”
“你情人”
“你怎么那么多为什么啊?以后等你亲眼见了都知道了。”扇贝双手抱胸,脖子一扭,不耐烦地说道。
“哦。”金鱼默了一阵儿,又拿鱼身蹭了蹭扇贝头顶梳起的两个总角,那里各扎了两个小小的雪白的贝壳,经她这么一蹭,贝壳一开一合,发出了叮叮咚咚的响声,金鱼乐不可支地问:“那缙霄又是谁啊?”
扇贝双手一垂,两眼飞白:“是个傻憨儿!”
“傻憨儿是什么意思啊?”
扇贝叹了口气,跳出来,摊开两扇贝壳,两只灵活的手爪子在上面滴滴滴地敲了起来。
金鱼又是被惊得说不出话来,那壳子好神奇,竟然一闪一闪的,还出现了一连串的字符。
扇贝爬起来,抱着贝壳朗声念道:“贝壳说,傻憨儿呢,就是形容极端傻的、愚蠢的和白痴的人。哦哦,忘了,缙霄不是人。”
“缙霄不是人是什么啊?”
扇贝说:“是九霄神君的徒弟。”
“哦哦,我知道了,因为九霄神君不是人,所以缙霄也不是人是不是啊?”
扇贝的屁股左扭右扭,总角上的贝壳叮叮咚咚地奏起了美妙的音符,忙对金鱼竖起大拇指:“孺子可教也!”
金鱼吐吐舌头,得意极了,一转眼又看见了水晶虾,她吃过那种尾部泛着五色的虾,觉得味道异常可口,一张口毫不费力地就把它吸进了嘴里,完了还意犹未尽地舔了舔鱼唇。
扇贝鄙视地瞟了她一眼,跑去她身边,按了按她肥大的肚子,指手画脚:“胖鱼儿,你看看你肥的,得少吃些东西。”
金鱼继续吐吐舌头,身子一扭一抬首,两眼绽出两朵惊喜的红桃儿来,水面上出现了很多五色虾,撒鱼食儿一样密密麻麻地沉了下来,一只只还活蹦乱跳的。金鱼奋力将身子一扭,把扇贝撇在原地,一面上潜一面狼吞虎咽地吞着那可口的五色虾。
急的扇贝在下面大嚷大叫:“胖鱼儿——你回来——缙霄那个傻憨儿在上面放虾呢!你上去会被他抓个正着的!”
一心想着美食,金鱼才没有听见扇贝的话,就算听见了也不会管那么多,各种*的姿势吞虾吞得不亦乐乎,水面上有人啊啊——大叫了两声,忙停了下来,翘首去看,怎么又来了一个男人?那男人的眼睛好小,自己一颗鱼目能抵他五颗眼珠子呢。
那男人拼命地睁啊睁啊,终于把眼睛睁得大了些,一眨不眨地瞪着她看。
金鱼无所畏惧地和他对视,这个男人看起来好像讷讷的,也不知道是不是扇贝说的那个傻憨儿啊。
男人瞪了她好久,伸手指着她惊恐地扭过头大喊:“神君!神君!你的釜里不知从哪里跑来好大一条鱼!通体绛色,还闪着金光!它两颗眼睛又圆又亮,像两颗滚圆的明珠!”
像两颗滚圆的明珠——明珠——明珠——
回音
等回音都停下后,传来另一个男人淡淡的声音:“讶什么?本座早就看见了。”
眼前的男人又问:“神君打算如何处置?”
“煮。”
煮?金鱼吓得脱了一块鱼鳞。
咚——金鱼骇得一蹿就到了水底,焦躁不安地冲着扇贝诉道:“呜呜呜——他们要把我煮了怎么办?怎么办呀?”
扇贝一摊手,跳进贝壳里,轰一声盖上了贝壳,坐在壳子里闷声道:“谁让你那么肥的!如果瘦小一些,我就借你躲了,自求多福好了。”
金鱼惶惶不安,又听扇贝道:“放心,都说了缙霄是个傻憨儿,他啥都干不好的,绝对不会煮鱼——”
“啊——”
话音刚落,已闻某鱼撕心裂肺的惨叫,扇贝吓趴了,爬起来敲敲贝壳:“胖鱼儿?胖鱼儿?”
“”
大事不妙!扇贝急忙撑开贝壳,胖鱼儿不见了,微微仰头,咧嘴龇牙,双目不忍直视又满含同情
缙霄那个傻憨儿正笑嘻嘻地捏着胖鱼儿的身体,胖鱼儿左右摇摆,扭来扭去,挣脱不开,恐惧地呜咽了起来,一颗颗晶莹的珠子珊珊跌落。扇贝拾起一颗查看,眼中立刻射出精光。这东西,像水晶又像珍珠,稀罕的宝贝!赶紧跳出来,一手托起一叶贝壳去接,只听得“大珠小珠落玉盘”,叮叮咚咚,不绝于耳。很快“盆满钵满”,扇贝高兴得合不拢嘴,这下有得赚了。
缙霄腾出一只手从她眼睛里扣出一颗泪珠子,举到眼前一看,圆润如珠,晶莹剔透。诧异无比,喃喃自语:“鱼的眼睛竟能流出宝贝,我还是头一次见。神君——”
“神君——”
缙霄挠头:“神君去哪儿了?”又低头看看金鱼,得意地晃了晃她的身躯:“真是条宝贝鱼!回去求求神君先别煮了。”
金鱼感激涕零,不断对他眨巴着眼睛,又贡献了好多宝贝的泪珠子。没想到缙霄继续道:“看看有没有什么法子,先把眼泪榨干。”又拔了一块鱼鳞,金鱼忍着钻心的疼痛,怨恨地瞪着他,只听他道:“啧啧啧!鱼鳞也是宝贝。”
缙霄满足地点点头:“先榨干眼泪,再拔光鱼鳞,然后给神君做一道美味的鱼汤!神君一定会夸我的哈哈哈——”
金鱼双目一黯,无力地阖上了眼睛。
缙霄的手紧紧地扼着她的躯干,捏得她的两扇鱼唇合都合不上,翻塘的死鱼一般白沫横飞。缙霄替她抹了一把唾沫,在两指间捻了捻,喜道:“燕涎唾成燕窝,此鱼涎唾难说不成,上佳的‘鱼窝’!!!”于是以两手握住她的躯干,东摇西晃,金鱼那两颗滚圆的眼珠被翻得不见,眼白频飞,口中又源源不断地呕出一堆一堆的白沫来。
“清者为涎,脾液;稠者为唾,肾液。唾液如此之多,想来这宝贝鱼脾肾都极好,精气裕足,如果炖吃了,一定修为大进。”缙霄喜不自胜,朗声笑道:“我要给神君炖鱼,熟了之后求他分一杯羹哈哈哈”
广袖一挥,所有光源顷刻熄灭,室内陷入一片黑暗,缙宵高高举起鱼鳞细细瞩目,只见那形如萍叶的楯鳞渐明渐亮,四散着金灿灿的光芒,夺目异常,缙霄不由感慨:“哇——明珠一样的宝贝”
鱼鳞被高高挂起作光源照明。缙霄转过脸,笑嘻嘻地往鼎中望去,随着那鱼鳃一开一合,鱼鳞泛出的金光亦随之一闪一闪。缙霄走近,挽起衣袖,双手插|入水中,紧紧扼住金鱼的躯干,每一发力必拔出一块鱼鳞,每拔出一块鱼鳞必发出一阵吼吼哈哈的癫狂笑声。
“嗷痛死了!痛死了!痛死了!放开我放开我快放开我!救命啊救命啊救命啊——”
“会说话?”缙霄惊愕不已:“成精了都!好好好,好哇啊吼吼吼哈哈哈!”口发癫笑,双手拔鳞愈速。
金鱼呜呜咽咽地涌出一堆泪珠子来,肥大的身体下面很快堆积了如山的宝贝。缙霄拧眉挤眼,得意之情溢于言表,望着一堆圆润的珠子自说自话:“回头我一颗颗捡起来,串它几百串子珠链,先选几串子美的分别送给碧青紫三位师姐,再友情送给赤玄黅练四位师兄,剩下的拿去仙市里贱卖,一串就卖它一仙铢,哈哈哈,赚死了!赚死了!赚死了!”得意正盛时忽又想到了九霄:“唉?差点忘了神君了,得先送神君!神君一高兴将他毕生的绝学都传给了我哈哈哈——”愈想愈欲发笑,前俯后仰之时猛然定住,迅速作出一风骚无比的举动:“矮油——神君戴上一定很!”
一听此话,金鱼干脆不再流泪,誓要宁为玉碎不为瓦全,就是死也不可便宜此种贪图便宜的小人!
见金鱼眼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