丁叮叮花了一个月的时间,终于接受了一个事实——她穿了——对,没有错,不是穿衣的穿,是穿越的穿。
丁叮叮花了一个半月的时间,终于接受了另一个事实——她穿成了一个囚犯,而且还悲了个催的是个死囚犯——对,没有错,就是那种坐等着秋后被推出去问斩的死囚犯。
等到丁叮叮完全彻底消化了以上两个信息,并且终于决定接受,甚至还打算跟老天爷好好打个商量,看看有没有什么法能改善改善,或者某个叫肖申克的监狱里的某个安迪同志那样,挖挖地道越越狱什么的的时候……那个一脸横肉还梳俩可爱丫角辫的牢头大姐,这一日突然很是和蔼可亲地跑来告诉她:还有天,她就有断头饭吃了。好吧,没错,人家那一脸小兴奋后头没说完的话是:吃完断头饭,她就可以安心“上”了——黄泉。
一想到丫角辫大姐说这话时脸上的乐不可吱,丁叮叮就忍不住泪流满面:兴奋你妹啊兴奋!我死了你能落什么好啊?难不成你还能砍了咱这死囚犯的手啊脚啊肝啊脏啊什么的去搞器官贩卖啊?你乐个毛线啊?死翘翘了不新鲜了卖不出手啊大姐!
不得不说,丁叮叮悲愤的时候,脑回有点歪。不过这也是没法的事,谁叫她没穿之前,在另一个明时空的二十二世纪初,是个整天跟人体器官打交道的——外科整容医生呢。嗯,准确地说,她曾经,是一名外科整容医生,实习的。
所以丁叮叮的脑回歪得其实很有职业范。
啥也没来得及整明白,又得跟这个世界说骨得拜,丁叮叮把脑回掰正了细细一想,觉得自己好像也没什么好忧伤的。与其待在这间阴暗潮湿臭气熏天老鼠乱窜臭虫横飞的古代牢房里喝馊水啃指甲,她还不如早死早超升……搞不好又穿了个越呢?她就不信再来一次,还能比这一次的穿越待遇更糟!
丁叮叮经过严肃思考后得出结论:好死,有时候真的比赖活着好。得出这个结论以后,丁叮叮同又开始欢乐起来了。天以后的断头饭会有些什么令人惊喜的内容呢?呃,至少得有两坨肉吧?也许是五花肉哦!搞不好还有鸡腿呢……真是想想都幸福啊……自打穿越过来以后就没吃过一口正常食物的丁叮叮,已经哈皮得眼冒绿光口水横流了。
她这里正想得忘我,眼前突然一亮,从来暗无天日的死牢尽头,不知怎地晃悠悠飘来一排灯,随着灯火拉近,昏暗的牢房陡然间变得亮堂起来,晃得丁叮叮双目刺痛。她下意识地将眼睛闭紧,半晌不敢睁开。
一阵整齐沉闷的脚步声过后,四周突然诡异地安静了下来。丁叮叮觉得有些不习惯。
平常可不是这样的。
死牢嘛,关着的当然是各种死囚犯,所以有些奇奇怪怪的声音,那是再正常不过的一件事情。比如:呻吟的、痛哼的、惨笑的、瞎唱的、喊冤的、叫屈的、骂天骂地骂娘骂各种的,这些五花八门乱七八糟的声音混杂成一奇妙的监狱交响曲,每天得在丁叮叮耳旁轮番来上一遍。丁叮叮原本都快要把它们习惯成背景音了的,没想到这猛地一下突然没声儿了,丁叮叮当然很不习惯。
丁叮叮睁开眼,眼前居然仍然是那熟悉的昏暗,熟悉的牢栏,熟悉的左邻右舍隔间里躺着的趴着的蹲着的跪着的各种奇形怪状的狱友们,甚至连刚刚刺得她眼睛痛的那排莫名其妙的灯,也好似从没出现过一样,竟消失不见了。
丁叮叮忙把头凑到牢栏间隙里,隔着黑乎乎的过道,冲那一头的狱友们打听:“诶?什么情况?刚刚那灯是怎么回事?来什么人了么?过去了?去哪了?刑室么?”
黑乎乎的过道左右均是小鸽笼般的囚室。这一头是入口,而黑暗另一头的尽处,据说是地狱般堆满各种刑具供人犯们享受限酷刑的刑室。
丁叮叮是死囚犯,说起来其实待遇不错,关她的这个牢室虽然不大,但好在只关了她一个。不像过道对面,一个不到五平米的笼里,居然塞了七八个人,吃喝拉撒睡,全挤那旮旯解决。
对面牢室从那一堆人里传出个声音答她道:“噫,可不,后生哥可俊着呢。比打先头的贵人小哥儿可要俊多了。”
隔壁冒出个声音道:“嗯哪嗯哪,那后生哥俊得可当真晃眼睛,啧啧啧,可比天上的神仙公还要好看千倍,不,万倍。头前的贵人小哥儿贵气是贵气,却是没有后头押着的后生哥好看。”
远远不知哪个牢室里传个声儿出来:“头前的贵人小哥儿只是穿得贵气罢了。照我看,论起金贵气儿,也比不得后头押着的后生哥。”
对面人堆里另一个声音却道:“切,你们晓得甚么?甚么贵人小哥儿?那是侯爷!知道不?咱西芜顶顶大名的一等奉国候慕容殊慕容小候爷,全天下最年轻最俊俏的男人!咱们西芜顶顶俊俏的男人!能有甚么后生哥俊得过咱们小侯爷?一个两个全都是些没见识的东西,你们知道个屁!”
丁叮叮暗暗吐了吐舌:这位的地图炮貌似开大发了。
果然,对面牢室的人堆里,打前那个声音立马拨尖了调门阴阳怪气地叫了起来:“哟哟个喂,就你知道,就你个破落货啥都知道。天底下的男人你全见识过了?还最俊俏!嘿嘿,再俊俏也轮不着你个荡蹄来掂记吧。”
另一位不干了,破口大骂:“我掂记不着,你便掂记得着了?呸,个腌臜不堪的泼货,瞎了狗眼的东西,也不撒泡尿照照自个的尻样,给人小侯爷提夜壶人还嫌你脏了人地儿,还敢说人小侯爷长短,你们也配?”
“你配,你个死不要脸的臭婊,怕是搁人家净房前拎夜壶长大的吧,你当然配……”
“……”
喂喂,严重歪楼了啊,亲!丁叮叮很无语。无语完后,却是愈发卖力地将自个的脑袋往木头牢栏的间隔外头钻,很是哈皮地加入了围观大军。
不出她所料,骂战毫无悬念地开始升级,从俩颜控阵营脑残粉撕逼,渐渐演变成全牢室女囚们的乱斗,最后顺利发展成女牢所有成员参与的全面大混战。
一时间,各种重口味下流话伴随着“啊”“呀”“咝”“呜”等武打伴奏,在昏暗的牢室里遍地开花,响成一片。有声效,动作场面更加少不了。虽然光线不佳,视觉效果差了那么一点,但这丝毫不影响众狱友们的表演热情,撕、咬、挠、扯、掐、拧、拖、扭、抓、拉、拽,整套全系列近身肉博动作示范,一个不落,生猛彪悍,淋漓酣畅。
丁叮叮围观得不亦乐乎,各种欢乐。
“嘘——”
不知从哪个角落里冒出来个声音,开始不大,掺杂在一片喧嚣中,根本没人注意。但不知怎的,这嘘声一直不停,就那么一直嘘啊嘘地,竟然将充斥着整个空间的叫骂打闹声慢慢地盖住了。
整个世界突然安静了下来。
嘘声还在继续。在突然的静谧中,原本根本注意不到的嘘声,渐渐显得格外突兀。
可是人们的注意力这会儿压根不在嘘声上头了。牢房尽头最黑暗的角落里,传来了更加让人惊心的声音。
“叭,叭,叭……”这是板打在肉上的声音。这里的囚犯们基本人人挨过,所以听在耳朵里,无比熟悉。
“咔,咔,咔……”这是夹棍夹在十指关节之间,用力收紧时发出的声音。十指连心,犯人们感同身受,都忍不住倒抽了几口凉气。
“吡——”这是烧红的烙铁盖在皮肉上的声音。众人忍不住心头一颤,下意识地抽了抽鼻,好似真的能闻到那股焦臭一般。
“咻,咻,咻……”这是鞭抽到身上的声音。有被鞭苔过的犯人们知道,那是种钉着无数钩刺的节鞭,每根钩刺上都浸着盐水,只要挥在人身上,每一下都是肉绽皮开,血花乱溅。盐水浸入肉中,当时不会觉得什么,受刑过后,却能痛得人死过无数遍后还想再死几次。
沉默的倾听中,突然一个声音颤抖着道:“这人……这人竟然……不知痛?”
人们悚然而惊。这才发现,整个过程当中,除了皮肉配合着刑具发出的各种声音,各种或轰隆或细碎的声音之外,他们居然没有听到受刑之人发出的半丝呻吟之声。他甚至,连哼都没哼过一声。
终于有人想起刚刚从过道里走过的那一群人。
昏暗中,有人颤颤巍巍道:“是那个……那个后生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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