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房里,亓非越躺在小卧室的床上,闭眼半个多小时,依然睡意全无。
那张惨白的小脸一直在他脑海里打转,困扰着他的心绪。
不过是一个不懂事的小妹妹。
不过是一个含苞待放的女孩。
不过是恰好他有些兴趣罢了。
怎么会困扰他呢。
他,已经好久没有被女人影响了。
秦嫃嫃哪里吸引自己,亓非越自问自答。
脑海里情不自禁浮现一双黑白分明的大眼睛,盈盈水光,似笑似嗔,仿佛脉脉含情。
即使是怒意十足的瞪视,于他而言,也就是小孩得不到满足,一时发发小脾气,给她块糖安抚一下就好了。
她自己就像糖果,那种软绵绵香喷喷的棉花糖。
他只要触碰到她,就很想一口把她吃下去,里里外外全部吞进肚里。
只是这么想着,亓非越挫败发现,他居然兴奋了。
亓非越暗骂,不争气的玩意,没有女人就活不下去了啊。
大半夜的,哥命令你,赶紧趴下,乖乖躺好了,别再起来了。
雄赳赳气昂昂,指望哥服侍你?
别想!
哥自己都憋得慌。
又起来了---
下去!
不下去是吧---
哥下去!
亓非越进浴室冲了个凉水澡,硬生生将体内那股燥热压下去,随意裹了件浴袍出来。
微敞的领口,精壮的胸肌若隐若现,最迷人的起伏曲线,从宽厚肩膀到紧窄的臀部,倒角的完美弧,散发浓郁男人味。
凌乱的发用毛巾随意擦拭着,额前垂着几缕刘海,使得男人看起来既性感又青春,比平时在外的形象年轻了好几岁,像个刚进校门的大生。
其实,亓非越今年也才二十四岁,因为性情的缘故,还有家世地位,以及外界对他的无限追捧,别人看他的眼光都是肃然起敬,然后敬而远之。
久而久之,人们记住的是他的身份,他的家世,他的财富,至于其他的,已经没人大惊小怪了。
哪怕亓非越刚出生就不可一世,唯我独尊的样,恐怕也没人觉得奇怪。
名门之孙,富之,天生就应该这样。
加诸在他身上的光环多,到处都是阿谀奉承溜须拍马的马屁精,长年生活在这样的环境里,亓非越自己也曾多次迷惑。
他想要的东西究竟是什么?
他期盼的未来到底是什么?
他赖以生存的能量是什么?
他从出生开始,就注定衣来伸手饭来张口,不费吹灰之力,想要什么都能得到。
电视剧里那些讲奋斗的情节,年轻人外地打拼生活,他看了以后,总觉得假,完全是为了宣扬励志精神而励志。
有那么艰难吗?
为了一套比他浴室大不了多少的房,起早摸黑干活,一天打几份工,实在累了,打个盹还会被老板骂,活得没尊严没地位,又不得不咬牙坚持下去。
偏偏,这样的房奴随处可见,街上一抓一大把。
秦嫃嫃家里就是--
不,她家有房,不存在贷款压力。只不过,房很小,很破,很旧,还不如在外租房。
难以想象他们一家口怎么住下去的。
一室一厅,秦嫃嫃住在里间的小卧室,秦刚父则在外面铺了张床,拿窗帘布挡开,一边当卧室,一边敞开对外,室厅两用,经济实惠。
亓非越手里拿着一份赵五调查到的有关秦嫃嫃家里的详尽资料。
之前他听赵五提了一下她家的情况,只知道她缺钱,非常缺那种。
二十万,在亓非越眼里只够零花,秦嫃嫃那样,分明很不情愿,怎会为了区区二十万就把自己卖了。
现在看了她家的情况,比自己想象中还要糟糕。
那种几步就走到头,抬头见老鼠低头见蟑螂,墙壁颜色堪比锅底黑的房里,她是如何坚挺过近二十年的岁月。
在亓非越的承受范围里,哪怕一个小时,他都没办法忍受。
他认识的人里面,苏珊娜应该是最穷的一个了。
但给他打工的五年时间内,她买了房买了车,生活水平在普通人里算是混得比较好的那种。
没想到,秦嫃嫃,比苏珊娜穷十倍都不止。
家境贫困也就罢了,更惨的是,家庭也不够温暖。
没妈的孩,总是格外早熟。
秦嫃嫃的妈妈郑兰,嫁给秦刚以后,没过上一天好日,不堪忍受贫困交加的生活,还有高额的债务,郑兰跟着包工头贾大志跑了,做起了半夫妻。贾大志是个鳏夫,老婆生孩难产没了,留下一个女儿贾青青,跟郑兰的儿秦奔奔差不多大,郑兰不愿回家,把自己对孩的思念都倾注在贾青青身上,将她照顾得无微不至。
遗弃孩的女人,无论出于什么理由,都不配做母亲。
亓非越十分厌恶这种不负责任的自私女人。
没本事养,当初干嘛生,生一个就算了,还紧接着追生了儿。
潜意识里,亓非越倒是对秦嫃嫃多了几分同情。
上帝赐予了她得天独厚的容貌和身材,却也夺去了她一些珍贵的东西。
相比这个贫苦的女孩,自己是不是过得顺遂安逸了。
亓非越半靠着沙发,翘着腿,材料搁在膝盖上,手里握着酒杯,饮一口酒,翻一页。
似的,有点着迷了。
姐弟俩年龄相差不大,只隔了岁,姐姐刚刚高考完,接着是弟弟中考,双重费,对这个贫穷家庭来说,无疑是雪上加霜。
所以,秦刚决定铤而走险,在赌博赢了几千块钱以后,他好像看到了发家致富的捷径,通过自己弟弟介绍认识了赵五,顺利借到十几万,打算靠着赌钱打个漂亮的翻身仗,带着孩过上好日。
愚蠢!
亓非越逸出一声冷笑。
不宰你,傻的就是他们!
秦刚这种老实巴交的门外汉多了,禁不住诱惑去赌博,尝到了甜头,以为自己离成功只有一步之了,实则是别人设的饵,为了引他这条穷酸鱼上钩,吸干他每一滴心血。
意料之中,秦嫃嫃不得不替父还债,卖身救父。
于是,来到红墨坊,遇到了他。
反过来,如果秦刚没有欠债,他和秦嫃嫃就不可能遇到了。
这么说,秦刚必须赌博,必须欠高利贷,这是他的使命。
什么逻辑。
亓非越合上材料,揉了揉发涨的脑袋,了解秦嫃嫃乱糟糟的家庭情况之后,他的头也跟着疼了。
这种心情前所未有。
他很想把秦刚抓起来暴打一顿,然后拍着他肩膀安慰他做得好,生了个能勾起他兴趣的女儿。
秦嫃嫃的故事完全可以拍成一部苦情励志电视剧了,名叫《如何从尘埃里开出花来》。
突然间,他很想见见她。
不要问他为什么,他自己也想知道答案。
主卧的门半开着,亓非越侧着身体走进去,悄无声息,没有惊扰到房里的人。
苏珊娜披着毯趴在床边,隔着几米远都能听到她均匀有节奏的鼾声,倒是秦嫃嫃,显得安静多了,她的气息很浅,只有凑近了,脸对脸才能感觉到。
很轻很平缓的呼吸。
证明着她的存在。
亓非越坐到床边,认认真真打量她,不含一丝**,纯粹是看着这个人,想着她的过去,揣测她的心历程。
她安然闭着眼,如此沉静,如此恬淡,平和得像一池秋水。
那些苦难,那些疼痛,似过往云烟,风吹过,退了,散了,一切了无痕。
坐了多久,亓非越自己都没感觉了,他起身,按了按肩膀。
他一定是抽风了,最近无聊,逮到一点有意思的东西,就无限放大。
睡意来袭,该休息了。
刚刚转身,一只手从后面拉住他。
“别走!”
低柔的女声,带着焦急的呼唤,呢喃软语,好似来自远方,略显飘渺,轻得像阵风,一刹那拂过。
等亓非越回,她依然安静睡着,双眸紧闭,一对秀气的柳叶眉微微蹙起,即使在睡梦中也难以抚平。
做噩梦了吧。
抱歉,他还没厉害到能将噩梦驱散,转变成美梦。
以为女孩没多大手劲,自己轻轻一挣就能摆脱了。孰料,女孩抓得很紧,竟比清醒的时候力气大得多。
亓非越没有挣开,用另外一只手握着女孩细弱的手腕,真小,跟孩的手一样,他随手一握,拇指和其余四指一下就交接上了,握紧了,还能余下很多空隙。
他运用巧力,挪开她的手,轻轻放到被下面。
转身,离开。
抓住!
亓非越抬脚,欲走不能。
他扭头,女孩依旧睡着,手却不老实,这回抓他的手未遂,改拉衣带了。
关键是亓非越穿的浴袍,只要稍微加点力气往前扯一下,带散了,他一秒变身传说中站在熟睡少女床边欲行不轨之事的偷窥暴露猥琐男。
这实在不是什么好名声,他敬谢不敏。
亓非越望着拽住自己的纤纤玉手,好看是好看,就是多余了。
亓非越一手拉住衣袋另一边,将有点松散的衣领拢了拢,另一只手照旧轻拿轻放,将抓错了东西的雪白小手塞回它该去的温暖地方,被窝。
才塞进去,鼓起的小山包动了一下,亓非越条件反射,眼睛死死盯着那团被。
老实趴着,好好睡觉。
再动,再动,就吃了你。
这小女人睡个觉怎么这样不老实,生了一只好动的手。
她是在配合梦里的情节?
梦里有妖怪抓她,所以她要抓住他?
亓非越自诩脑力智商都是杠杠的高,很少有人能算计到他,可偏偏被这么个有点呆萌,傻傻被人算计的小姑娘给迷惑了。
这不是个好现象。
等了将近两分钟,终于不动了,亓非越转身的同时又回头看了两眼,确保自己身上任何地方都没被她揪住。
看了两眼,相安无事,亓非越松了口气。对自己这种庆幸的心情感到不可思议,他今晚一定是鬼迷心窍了。
或者是难得沉下心看了回煽情故事,躲在阴暗角落里发霉的同情心重见天日。
所以,他耐心了一把,为自己的同情心,没有发飙。
纯粹是一时情绪使然。
一定是这样。
亓非越转身就走,头也不回。他和女人的关系,只有命令和服从,没有第种,家人除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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